第一百四十九章去寒池
“哦?是嗎?”
“是。”
是個鬼,祝瑞穎默默地想,我才不給你抓賊呢,我幫你你打我,我又不傻。
“那是什麼時候呢?”
“目前不能确定,但一定會有那麼一天。”
蔣豐低聲笑了,看着祝瑞穎那副不卑不亢,還帶着沒有抓到神偷手的幾分不甘心的模樣,蔣豐的眼神深邃而複雜。
“禾禾啊,你究竟是沒有抓到,還是本就沒盡心呢?”
“城主?”
祝瑞穎故作驚訝地擡頭看向蔣豐,滿臉都寫着“你這麼可以這麼說”的模樣。
蔣豐擡手想要擡祝瑞穎的下巴,被祝瑞穎不動聲色地躲過了。
蔣豐收回手,緩緩道:“我的禾禾這麼優秀,能力這麼好,我對你這麼信任,可是你竟然連一個賊都抓不到,這會讓我很失望的。”
祝瑞穎:“我的能力不弱,隻是那個人是個老鼠,他躲在洞裡,我看不到敵人,自然是一身本領無用武之地,城主,你大可以不必懷疑我的能力。”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都已經冷了下來,仿佛是對蔣豐質疑她能力的抗議。
蔣豐:“哦?是嗎?可是說到底,你依舊沒有完成我給你的任務。既然沒有完成,就應該有懲罰,我說得對吧。”
祝瑞穎覺得自己忍不了蔣豐多久了,心中默默給他上了柱香,隻希望他不要再得寸進尺。
“城主,想要如何罰我……和沈堂主?”
落下誰也不能落下沈飛旭。
蔣豐:“你們兩個,跟我來。”
蔣豐說罷,先行一步,也不管他們。
祝瑞穎和沈飛旭相互看了一眼對方,擡步跟了上去。
他們走了大概有兩刻鐘,到了城主堡的一個小後山山洞。
裡面除了石頭,就是水,山洞裡面,中間的地方是一大汪水,祝瑞穎目測,是有些深的。
“這是寒池,寒冷徹骨,百年道行的妖下去遊一圈上來,也得病了半月,落下病根。”
蔣豐說着,慢悠悠地摘下手上的玉扳指,随後就抛到了寒池裡,那玉扳指緩緩下沉,直到被下面的水草給蓋住。
“你們都是我最為器重的兩個堂主,我也不想多罰你們什麼,你們将我的玉扳指取上來,這事兒就這麼過了。”
祝瑞穎揮手動用靈力,想要催動水下的玉扳指,但是沒有用。
沈飛旭:“寒池會讓施法者的靈力大打折扣。”
祝瑞穎停下來,靜靜地看着那寒池。
蔣豐的意思很明确,寒池會限制你的靈力,想用靈力把東西拿上來是行不通的,隻有下去拿,他的意圖很明确,主要是針對她,想讓她下去。
她是不會下去的。
這個合作,就此終止也罷。
蔣豐對她如此,那合作終止,她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祝瑞穎這麼想着,隻聽撲通一聲,一旁的沈飛旭竟然先一步跳進了寒池。
他的這個舉動,比較意外的是蔣豐。
祝瑞穎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外,隻是心中對于沈飛旭對蔣豐的忠誠度,又多了幾分了解。
蔣豐:“沈堂主下去的可真是痛快,祝堂主不去?”
“城主隻是說把玉扳指拿上來即可,我相信有沈堂主一個在下面就足夠了。”
哼,不是想讓我下去嗎?我就不下去,氣死你!
蔣豐看上去确實有些動氣,不好幾次看向祝瑞穎的時候都沒藏住刀人的目光。
“怎麼還沒上來。”
祝瑞穎聞聲偏頭看向蔣豐,後者看着寒池,臉上多了幾分擔憂。
這讓祝瑞穎莫名聯想起當初他殺笑盈時候的畫面。
能夠在談笑間了結相好的的生命的人,也會為别人而擔心嗎?
片刻後,沈飛旭終于上來了,他撐不住地半跪在地上,臉色發白,渾身發抖,手上拿着那枚玉扳指。
“飛旭!”
蔣豐蹲下來,雙手按住他的肩,緊張的看向他,催動妖力,給他舒緩筋脈。
“城主,”沈飛旭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給。”
蔣豐接過他遞過來的冰涼的玉扳指,看都沒看一眼,随手塞到袖口裡,将沈飛旭扶起。
“城主,這一關算是過了吧?”
蔣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嘴裡緩緩吐出:“滾。”
祝瑞穎:“……”
罵人幹嘛?
你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能怪我不配合?
不過祝瑞穎向來不拘小節,知道“滾”就是說明自己可以走了,這一關就這麼過了,雙方沒有掀桌子,皆大歡喜。
祝瑞穎心情好了不少,痛痛快快地離開了城主堡。
主房裡,蔣豐打坐給沈飛旭療傷,過了一刻鐘,才将他放下,幫他蓋好被子。
蔣豐:“我試祝禾,你湊什麼熱鬧,還好我及時給你治療,幫你排出寒氣,不然你現在就不是冷得打顫,而是落下病根了。”
沈飛旭縮在被子裡暖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
“她是不會下去的,城主今日若是逼她,她便隻有四個字給城主。”
“什麼?”
“就此别過。”
蔣豐冷笑一聲:“那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城主,她,既然敢有這個态度,便一定有把握逃離城主堡,我們沒有必要把事情弄到這個地步,那就得不償失了,她對我們,還是有用的。”
蔣豐:“罷了,你今日先休息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沈飛旭搖了搖頭:“城主及時幫我,我已經沒什麼事了,這段時日我觀察,祝禾确實已經盡力而為,她是真的沒有能力抓到那個神偷手,她能力是有些不可測,不過,目前我們還是可以控制住的。”
蔣豐:“我對她是不放心,這個人能力我一直摸不準,日後若是成為對手,會是一個隐患。”
“花香鎮,是我們的地盤,祝家人在,就可以牽制得住她,就算是以後,真的出了什麼差錯,城主也可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成我們的絆腳石。”
蔣豐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就是不願意到最後一步,才急着測出她的真實實力。”
兩人都沉默着,蔣豐若有所思,沈飛旭也是頭腦昏沉,強撐着說完那些話已是十分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