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試婚一年
第148章試婚一年
虞柔微驚,「我們今天就去領嗎?」
「嗯,等我們領完證,三哥那邊的手術應該也差不多了,就能聽到他平安的消息,正好雙喜,不是嗎?」
虞柔垂著沾滿水珠的長睫,不說話了。
靳玉執還在為她擦拭手上的皿,一絲不苟的擦乾淨,輕柔的語氣循循道:
「大伯母剛才是關心則亂,她罵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她隻有三哥這一個兒子,從小被爺爺精心栽培,現在總算能掌權靳家,卻出了這種事,還是在三哥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靳家確實比較容易內亂,她是一時情急,才會動手。」
他說著,微微鬆了口氣,「還好剛才她沒打到你……」
虞柔緩緩擡起眼,目光聚焦在他泛紅的左邊臉頰上,「臉還疼嗎?對不起啊,讓你替我挨打了。」
靳玉執聽得心疼,「阿柔,你不用總是這麼卑微,把道歉掛在嘴邊,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虞柔的手背被他清理得恢復光潔白皙,他低頭,輕輕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很紳士。
「我知道三哥受傷,你很內疚,我會是他的主治醫生,我會盡全力讓他快速康復,這個人情,我來替你還。」
有他當靳承川的主治醫生,虞柔是放心的。
「謝謝。」
「所以阿柔,現在可以沒有顧忌,跟我去領證嗎?」
虞柔的心揪了一下,他剛才的那些話,還縈繞在她腦海裡……
靳承川是掌權人,將來一定要有繼承人。
她不能生育,孫秋雅也不喜歡她,她跟靳承川之間註定不可能,她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思及此,她點頭了。
「好,我們去領證。」
上午十一點,民政局還在工作。
靳玉執先是帶虞柔回去換掉婚紗,穿了件輕便的日常裙子出門。
他親自開車去了民政局,車上的婚禮裝飾都還沒拆。
跟上次在民政局門口苦等一整天不同,這次是靳玉執牽著虞柔進去。
辦理結婚登記的窗口要排號,前面還有幾對來領證的小情侶。
靳玉執也取了號,和虞柔一起坐在等候區等著叫號。
他盯著辦理窗口上方顯示的號碼,平靜的深褐色眸子,掩住了內心的一抹焦灼。
大半個小時的等待,眼見民政局工作人員上午的班快結束了,終於,窗口上方顯示了他手上的號碼。
他眸底掀起光亮,起身,朝虞柔伸手,「阿柔,到我們了。」
虞柔猶豫了下,還是搭上他的手,由他牽著走。
「玉執少爺,請等一下!」
不遠處,傳來一道阻止的聲音。
虞柔和靳玉執回頭,就看見兩個黑衣墨鏡、保鏢打扮的人,從民政局門口一路找過來。
靳玉執一眼就認出他們是跟在靳老爺子身邊的保鏢。
「爺爺他老人家是有什麼事嗎?」
「是的。」保鏢點頭,「老爺子說,他如今身子骨不行了,半截身子已入土,恐怕熬不過今年冬至親長輩去世,家裡子孫應該守孝,至少三年不宜婚嫁,老爺子的意思是,玉執少爺不如先跟虞小姐訂婚,等他死後三年再領證結婚?」
「……」
靳玉執溫潤的臉龐白了幾寸,悻悻失笑。
「爺爺會長命百歲的,一點風寒小感冒也會很快康復,哪有爺爺這樣咒自己的。」
兩位保鏢互看一眼,不說話。
靳玉執:「我是醫生,爺爺身體如何,我最清楚,他雖然半身癱瘓,但身子骨依然硬朗,他會活得好好的,我和阿柔領證不會影響到他。」
辦理結婚登記的窗口,工作人員輕輕敲了下桌面,「這位先生,你倆還辦不辦結婚了?」
靳玉執果斷:「辦。」
他取出兩份證件,正要遞給工作人員,保鏢直接擋在了他身前。
「玉執少爺,其實是老爺子前兩天找人算過命,算命大師說您和虞小姐如果最近結婚,會衝撞他的氣運,是大兇之兆,嚴重的話會危急他的生命,得將結婚至少推遲一年,才能破除兇兆。」
「……」
老爺子為了靳承川這個最疼愛的孫兒,連這些招數都使出來了,靳玉執臉上有些掛不住。
保鏢繼續:「老爺子的意思是,您如果不同意先訂婚,那就試婚一年吧,一年後你們的感情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再結婚也不遲,畢竟真心相愛的人,是不怕等的。」
「試婚?」
靳玉執看了身側的虞柔一眼,虞柔同樣懵逼。
「就是除了領證、辦婚禮,你們可以像一對正常的夫妻進行生活。老爺子還說了,試婚的事因為涉及到他的算命吉兇,所以會是個秘密,除了他和在場的我們,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們沒領證,虞小姐在靳家依然可以被稱呼為五少奶奶。」
拿算命的當擋箭牌,靳玉執若是敢說半個不字,就是不孝。
靳玉執捏緊了手中的戶口本,扭頭看向虞柔,「阿柔,你的意見呢?」
虞柔默了默。
兩位保鏢此番過來,明顯不是跟他們商量,是靳老爺子的命令。
「那就聽靳爺爺的吧,反正外人並不知道我們沒領證,我們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一年時間很快,我們到時候悄悄來把結婚證補了就是。」
她都這樣說了,靳玉執嘆息,「好。」
……
當天下午,靳承川果真如靳玉執所說,出了急診室,轉入正常病房。
麻藥勁沒過,靳承川仍在昏睡中。
孫雅秋就守在他的床邊,握著他的手,很是傷感。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你為她擋槍,連命都不要,若是真的出了事,我跟你爺爺豈不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就不能為我和你爺爺想想?」
她心疼得直掉眼淚,陪了幾個小時才離開。
她剛走沒多久,靳承川就醒了。
腰側是綿延的疼痛感,渾身都軟得提不起力氣,他虛弱的眨著長睫,視線漸漸清晰,將昏暗的病房環視一圈,貌似快臨近晚上了。
床邊一個人都沒有,空氣裡滿是孤寂可憐的味道。
推門聲傳來,他立刻擡眸望起,心裡燃起一絲期盼。
可惜,不是那個人,是林宇。
「您醒了。」林宇提著一盅雞湯進來,放到床頭櫃上,「太太從您住院開始就一直哭,老爺子也差人問了好幾趟。」
靳承川試圖支起身體坐起來,稍微動一動,腰部就傳來劇痛,隻能偏著腦袋問林宇:「她……來看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