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跟沒說一個樣。

　　蘇曼窮追不捨，「苦衷，有什麼苦衷？」

　　沒等蘇長海回答，剛剛出門打電話的蕭北聲折返了回來。

　　父女倆，心照不宣，不再繼續剛才的對話。

　　蕭北聲剛一落座，就察覺到飯桌上的氣氛不太對勁。

　　他找話題：「剛剛我順便把單點下去了，要是不夠，看看再加點什麼。」

　　這時蘇長海拿起菜單，伸出手指，指了指菜單上剛剛勾選的一道麻辣小龍蝦，煞有介事地說：「曼曼說她不喜歡剝蝦，雖然她很想吃，但是還是把這道菜撤了吧。」

　　蘇曼瞪大眼睛：她什麼時候說過？！

　　蕭北聲心領神會。

　　剛剛這道菜，明明是蘇曼自己點的，現在蘇長海有掰了這麼一個離譜的理由，想要他做什麼，

　　蕭北聲平和地說：「沒關係，我剝。」

　　蘇曼：「。。。。。。」

　　一桌菜慢慢上齊。

　　那道讓蘇曼如坐針氈的麻辣小龍蝦也終於被端到了飯桌上。

　　蕭北聲沒什麼表情，慢條斯理地帶上了手套，拿起蝦，一個個剝了起來。

　　蘇曼頭皮發麻。

　　她覺得蕭北聲每剝的一個蝦，都是她的下場。

　　正發著呆，蕭北聲把一個蝦仁放到了她的碗裡，「愣著幹什麼，吃飯。」

　　飽滿鮮嫩的蝦肉，沾滿了赤色醬汁，這是蕭北聲剝好後，特地還幫她在油碟裡滾了滾。

　　蘇長海笑吟吟的，「曼曼，吃吧！這家菜味道不錯，尤其是這道麻辣小龍蝦，味兒很正！」

　　原本蘇曼以為，這頓飯不過是應付應付，結果沒想到吃得她五味雜陳，心驚膽戰。

　　蕭北聲這麼忍辱負重，像是跟蘇長海暗中約定好了什麼似的。

　　蕭北聲除了給她剝蝦，還在她被食物嗆到的時候，拿起水一邊喂她，一邊輕輕拍她的後背替她順氣。

　　以前蕭北聲也給她剝過蝦，餵過水，

　　但是場面和氣氛沒這麼詭異。

　　一頓飯到了尾聲，蘇長海提出去滑雪。

　　自從上次巔山滑雪場的危機之後，蘇曼對雪山就有陰影，

　　對滑雪這件事，她也沒什麼好印象。

　　當時，洛顏拿著滑雪，來跟蘇曼耀武揚威，炫耀她和蕭北聲有多麼恩愛。

　　蘇曼還親眼看到，洛顏和蕭北聲，肩並著肩，在閃著燦燦金光的雪道上飛躍馳騁的畫面。

　　「一定要滑雪嗎？能不能換個娛樂項目。」蘇曼說。

　　蘇長海一愣，問：「你不會滑雪嗎？沒關係，北聲是滑雪好手，他帶你。」

　　問完，看向蕭北聲，「對不對？」

　　蕭北聲溫然點頭：「對。」

　　兩人一問一答，從頭到尾沒徵詢過蘇曼的意見，就這麼把下一個行程給敲定下來了。

　　奈何蘇曼還沒法瀟灑地掀桌離開。

　　沒有問到想知道的答案，心裡的疑問沒能解開，她不想離開這麼早。

　　她總覺得，自己呆得久一點，就能從蘇長海嘴裡撬出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