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秀氣的眉擰了起來。

　　蘇長海也是這麼跟她說的，他們到底在瞞著她什麼？

　　「你為什麼會跟白夫人站在對立面？」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和毒梟，不共戴天。我的師父，死於毒販之手，這些年，我做夢都想給他報仇。所以你放心，豆豆不會有個違法亂紀的父親。」

　　蘇曼眨巴眨巴眼睛，「是嗎......如果真是這樣，之前我和方之鳴跟警方聯手要抓滿坤，你為什麼要讓人阻止那場抓捕？那場抓捕失敗，那個警察還被上頭狠狠訓了一頓。」

　　「滿坤那才哪到哪？我們的目的，是要端了黑鷹整個老巢。不放長線，怎麼釣大魚。」

　　蕭北聲認真地看著蘇曼：「現在，我把我的底都透露給你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一些事情？」

　　「什麼事？」

　　蕭北聲沉聲道：「白夫人，是你一直在找的生母吧？如果我和她終究要站在對立面，你就會成為夾在中間的那個人。」

　　蘇曼愣住了。

　　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是腦子太聰明，還是他有什麼上帝視角？

　　「她確實是我母親，」蘇曼說，「但我不會怪你。如果我勸不了她收手，她也隻能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做錯了事，就是要承擔後果。

　　蘇曼心痛，但是她也不願意看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親人，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隻是......

　　「可我覺得，這件事背後有更大的危險。」蘇曼說著，擔憂道：「蕭北聲，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不是我要瞞著你，而是，這件事太嚴重，嚴重到，會牽扯出很多人，很多勢力。我隻能告訴你，白瀾她的目的，不僅僅是做違禁品生意這麼簡單。她在籌謀一件更大的事。」

　　蘇曼的心很亂，她不知道該不該把白瀾的秘密告訴蕭北聲。

　　她甚至開始懷疑，蕭北聲背後的勢力，是不是當初要殺白瀾的人。

　　蕭北聲氣息沉靜，沒有急躁追問，也沒有跟著煩憂，而是撫了撫蘇曼皺起來的眉心，

　　「好了，想不通就先不要想。事情如果是一團亂麻，那就抽絲剝繭，一根根抽出來解決。」

　　蕭北聲的視線彷彿化作了實質，像是一隻手，一點點撫過蘇曼的眉眼，無限眷戀：「我不能在你這兒呆太長時間，晚上我會趁著防守空虛的時候離開這裡，去外面跟洛顏匯合。」

　　「嗯。」

　　「不許多想。」蕭北聲重重囑咐，「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胡思亂想。」

　　他指的是他和洛顏。

　　蘇曼又悶悶應了一聲。

　　「你能躲得過這次樸助理的搜查嗎？如果你遇到困難，我該怎麼幫你？」

　　「你乖乖在這裡待著，平安無事，就是幫我。」

　　蘇曼瞭然。

　　他應該是兇有成竹，早就想好了脫身的辦法。

　　她又問：「你們要抓捕黑鷹，會不會很危險？這件事會平平安安地結束吧？」

　　「我儘力。」蕭北聲隻簡短說了這麼幾個字。

　　卻是簡潔而有力。

　　離開前，他又給了蘇曼一個綿長的深吻，就到蘇曼覺得兩人要長久地沉溺在這場繾綣裡時，蕭北聲卻倏地放開了她，

　　沒有任何預兆，

　　旋即，他頭也不回地翻窗離開，消失在無邊也夜色裡。

　　窗簾被夜風捲起，徐徐飄蕩。

　　那裡空無一人，徒有一束月光。

　　好像蕭北聲從來沒有來過，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們的互訴衷腸也隻是蘇曼的南柯一夢。

　　這天晚上蘇曼沒能睡好。

　　翌日一早，蘇曼就聽到外頭有汽車的響動。

　　——白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