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夢裡都吝嗇出現的場景，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宋顏捂住嘴巴，淚如雨下。

　　他將她的發撩到了耳後，擦掉了她的眼淚，「宋宋，你別哭，我心疼。」

　　她哭了笑，笑了哭，幾乎是泣不成聲，「你以為我想哭，還不是因為你做的這些事。」

　　「可我是想要你高興。」

　　「我很高興。」她抱住他，緊緊的抱著，「真的，陸修瑾，我很高興。」

　　「我以前從來不敢想，從來不敢奢望，但這一切卻真實發生了。」

　　「你高興就好。」他喜歡她的高興。

　　在他的心中，她高興勝過一切。

　　「我還想謝謝你。」

　　「嗯？謝我什麼？」

　　謝你給了我這樣一個夢。

　　哪怕它和今晚的煙火一樣，是轉瞬即逝的美麗絢爛。

　　「謝謝你愛我。」

　　「照這樣算，宋宋，是該我謝你。」他撫摸著她的髮絲，「謝謝你給了我愛你的機會，謝謝你願意原諒我，願意留在我身邊，願意給我生孩子。」

　　不，不是這樣的。

　　陸修瑾，不是這樣的。

　　眼淚不斷掉落，怎麼都止不住。

　　「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他的呼吸，他的聲音，拂過她的耳畔。

　　「陸修瑾……」

　　她高高踮起腳尖，捧住了他的臉，「我想親你，可以嗎？」

　　他的唇角染了點笑意。

　　他很少笑，可笑起來的時候非常好看，狹長深邃的那雙眼變得明亮起來，左眼的淚痣有說不出的生動。

　　她沒有聽到他的回答，隻知道他一偏頭，就吻了她。

　　在無窮無盡的煙火裡，給了她一個輕柔綿長的吻。

　　吻裡全是她的淚。

　　宋顏知道，這個吻她會記一輩子，哪怕自己化成灰，埋葬在土裡都永遠不會忘記。

　　他慢慢離開她，扣住了她的手指，「走吧，回家了。」

　　她點頭，「好。」

　　回到卧室，他們站在陽台上一起看煙花。

　　南城的建築遙遙望去，如晶瑩剔透的瓊樓玉宇，煙火無窮無盡，他們和數萬人一樣，一起牽著手跨年，仰望著這驚艷的時刻。

　　天上人間，良辰美景，舉世無雙。

　　持續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世界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宋顏靠在她懷裡，擡頭看她，「我困了，先去洗一下睡覺。」

　　「去吧。」他終於鬆開了她。

　　等到她進了浴室，他才掏出了口袋裡的紅包，放在了她枕頭下。

　　很多年前，她每回拿到壓歲錢都開心的要命，然給他打電話，奶聲奶氣的說，「哥哥，我有錢了，我請你吃棒棒糖好不好？」

　　「如果哥哥不喜歡吃棒棒糖，那薯片呢，薯片也好好吃呢。」

　　他看了眼枕頭，忍不住彎了彎眼。

　　他想，等到她明天看到紅包，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到時候他得讓她請客，哪怕和當年一樣是棒棒糖或者薯片，他也不嫌棄。

　　想到這些，莫名的有點開心，連她什麼時候出來的都不知道。

　　「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樣子？」他下意識的望向聲源處，她正擦乾了頭髮走過來。

　　他回過神，「你先睡，我洗個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