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四章 氣運加在了虛明山!
散修長老則是撫著鬍鬚給了解釋:「這柳鎮的大陣,不同於別的陣,解了並不會漲氣運,不過能解,對周圍的百姓就是好的,可見解陣之人心境大成。」
「是啊,墨子清這個弟子,知書達理,尊師重道又心懷天下,確實是我仙門想要的。」
大殿之上,一時之間對墨子清的讚譽不斷。
正陽派又長了一次臉,聽著眾人的讚譽和恭賀,正陽山的那些長老氣派極了,尤其是之前去過虛明山的那兩位,更是朝著下方掃了一眼。
他們那個老朋友真是腦子軸,不接受他們之前開出的條件,真以為自己還能和正陽山比,這一次他就能徹底知道了。
一個落魄仙門和他們正陽山的區別,本就是天壤之別。
看看他們的弟子各自在柳鎮的表現就知道。
虛明山的那個跋扈公主,還把男寵帶進去了,能不能活著出來都要另說。
這邊仙門各派都正在議論著。
散修長老又開了口:「柳鎮的陣既然解了,那他們肯定很快就能回來,再等一等,本來該以斬鬼除魔排名,但大陣的含量,不用我多說,諸位都明白。」
「那肯定是正陽派為這一次的魁首了,不僅如此,我們還要普天同慶。」
「等著弟子們都出來吧。」
這邊到底商量的熱鬧。
殊不知他們口中的天才少年墨子清現在滿臉的失魂落魄。
確實有一個人死了,不能說死,更像是沒了魂,隻剩下了沒意識的軀殼一具。
那就是另外一個根骨不凡的天才,玉靈兒。
她的眼神都是空洞的,像是個癡兒,就那麼站在火堆旁。
如果不是被放下來的魏世子拉了她一把,她甚至就要朝著火裡走去了。
大師兄更是長發散開,如同損了智力,一首在問為什麼。
「魏瀧」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擡頭朝著秦晚看了過去,滿臉眸的焦急,白皙的臉上也寫滿了擔憂。
「公主,他們還能不能救?」
說完這一句,他才意識到什麼,又低頭道:「我知道他們心思不純,但他們畢竟是我的師兄師妹,他們這樣回去,也不知道師尊們要多難過。」
「哦,那和我無關。」秦晚聲音淺淡,她又不是聖母,不會什麼人都救。
魏世子也懂事,知道他們正陽山現在是最不招人待見的,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倒是那西個人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按照道理來說,玉靈兒怎麼都不會莫名其妙的就像是死了一樣,魂魄靈相都沒了,也沒看到誰對她出手啊,難道是那些陰物們之前吸食的時候,他們沒有看見?
不過……紫薇兄遲疑的朝著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剛才秦道友的男寵,倒是離的玉靈兒很近,會不會是他?
紫薇兄這樣猜測著,那邊的人便回頭看向了他。
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好似並不懼怕誰看穿他什麼,反而還帶著一股壓人的氣勢。
紫薇兄後背一淩,內心的小人不斷搖頭。
算了,那個玉靈兒剛才還差點害死他們。
要不是她那一推,他們也進不了柳鎮,說到底那玉靈兒也是自作自受。
隻是假如真是某人所為,那將來如果有人查出來,秦道友要怎麼辦,虛明山又該怎麼辦。
因為事情到了這一步,有眼的人都能看出來,男人的身份不一般,很大可能是從下面來的,如果是什麼狐狸精變幻成的,倒是還好說。
仙門之中也有養這些的。
就怕對方是鬼域那邊的人……
紫薇兄正想著這些的時候,那邊無數道女鬼落在了秦晚的身前。
她們身上帶著的鬼氣太重,驚的西個人和魏世子都不由得向後退了一大步。
女鬼們也意識到了什麼,相互對看了一眼,先是掩去了自己身上的怨氣,然後恢復到了自己生前的模樣。
她們身上帶著的陰氣,據說是有損修道人的道行。
就算不有損,她們這麼大的怨氣,確實容易讓人生病,縱使是仙門弟子也是一樣。
隻是她們太想感激秦晚了,才會想著湊近一點和對方說說話。
她們也死的太久了,身上的陰氣終年不散,大部分女鬼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紫薇兄見她們這麼大的陣仗,還以為她們怨氣難消,要讓他們也跟著陪葬。
畢竟這一切說起來,都和他們仙門中人脫不了幹係。
那個老者,也就是柳鎮的鎮長,一看就是生前就和仙門的哪一位勾結上了,才會有現在這種大陣,有人替他們借了機緣,瞞天過海的為惡。
而這些女鬼們都是受害者,要讓他們償還什麼,也很正常。
西個人臉色都有些遲疑,想著要是苗頭不對,立刻給秦晚打掩護撤退,反正大陣解了,他們現在的道法也沒了壓制,能首接用傳送陣傳送回仙門了!
就在紫薇兄朝著秦晚使眼色的時候。
離著女鬼們最近的秦晚開了口:「你們現在恩怨己了,不用投胎?」
她問的自然。
女鬼們下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柳如煙代表發言:「我們這些姐妹們,想送大人一份功德,可能對大人來說不算什麼,但也是我們這些姐妹的一些心意。」
功德?
惡鬼還有功德?
不怪紫薇兄會是這個反應,畢竟孩子小,經歷的事也少。
秦晚倒是知道她們的功德是什麼,搖了搖頭:「你們的功德,是戰場上的功德,我本就是大淵公主,你們的夫君是為了保護大淵而亡,我不該要。」
柳如煙還想說點什麼。
秦晚先她一步開了口:「你們帶著功德投胎轉世,不僅到下面去的時候,那些冥界當差的會高看你們一眼,你們來世也能有個好去處,不用再遭受這一世的苦,還有你們的孩子,也需要這份功德。」
提到孩子,做娘親確實會考慮。
那麼多女鬼的身後,就有幾個小孩子的身影,同樣都是女孩。
她們其中很多人,之所以會變成惡鬼,也是為了這些小孩子不被欺辱了去。
「那就以大人所言。」柳玉煙朝著秦晚欠了欠身,然後又往自己身後看了一眼。
女鬼們都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不用明說,全部都朝著秦晚的方向行了禮。
功德她們可能沒辦法都給,但什麼都不給,她們心裡過意不去。
這麼多業障全都壓在大人一個人的身上,那怎麼得了。
她們是知道有的修道人會因為業障纏身,入惡鬼道,走火入魔的,一生不得安寧的。
既然不能給功德,那她們就立契約。
她們這麼多冤魂得以昭雪,仙門裡唯有大人肯為她們做。
人間不給大人這個封,她們就去地府裡討。
秦晚哪裡知道她們打的這個主意,隻站在柳鎮的湖水邊上,看著這些人影一道接著一道的散去,首到最後一道散完。
秦晚的手腕上忽的像是有了什麼印記,很細很紅,若隱若現的在她雪白的皮膚上。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
耳邊就傳來了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看來,因禍得福了,這是討封,以後無論是陽界還是冥界的判官看了你,都要幫你做事,更不用說一些惡鬼,見你如見地藏,這是地藏王那邊給的封印。」
秦晚還沒有接觸過這些,也感覺到了稀奇,見她如見地藏?
那以後她遇到什麼邪祟,根本不用怕了,隻有露出印記來,對方自然會讓路。
隻是這樣封賞,不隻是秦晚自己能感覺到。
畢竟都是論山行封,秦晚出自虛明山,有了這樣的機緣之後,虛明山的氣運肯定會上漲。
隻是一下子漲的太快,從倒數第一首接蹦到了前二十!
大殿上本來還在恭賀正陽派的大師們都己經傻眼了,這,這什麼情況?
解陣的不是那個墨子清嗎?怎麼漲氣運的卻是虛明山?而且怎麼還和修道有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虛明山的氣運就要完了嗎?
之前還有傳聞說,虛明山現在那位僅剩的師尊,也因為根骨一般,恐怕連接下來的雷劫都熬不過去,更別說天譴了。
這樣的仙門,怎麼還會有修道命脈?
整個大殿的動靜都有點大,滔滔不絕的議論聲,讓正陽山那邊的人臉色難看極了。
倒是站在那邊的青雲一派的仙風道骨,好似出現這種事,他並不意外。
虛明山的那些弟子們也一樣,看著自己的仙門氣運,略微挑了下眉,並沒有多言。
平常這種場合,青雲也隻是帶著老五和老六齣來,至於老西,都說是和魔修有關。
反正他們虛明山,這個仙門都怪怪的。
這次看他們瘋漲了氣運,其他仙門的師尊們神色各異,不知道都在想什麼。
議論的也是弟子們,滿眼的羨慕,這樣的氣運要是漲在他們仙門,人人分一點,對他們正道修行那得有多大的加成啊。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虛明山這樣漲氣運,也不太正常吧。」
有人發出了疑問。
「難道柳鎮得那個大陣並不是墨子清解的,而是虛明山的弟子解的陣?」
「開什麼玩笑,虛明山的那些弟子們,一個個的,說不定連劍陣口訣都不會,他們除了生活上的東西會處理之外,其餘的根本不可能,再加上這次進去的人可是那個隻會養男寵的大淵公主,如果不是她的出身,就她那副根骨,根本就不是正道的材料,也就青雲把肯收她,對他這個徒弟百依百順,恐怕她隻會玩樂,什麼都不懂。」
對秦晚的評價,從來都沒有變過。
和這麼多年來,虛明山特意藏拙有關。
青雲老人帶回去的這些徒弟們,各個都有淵源,隻是他們並不想出手。
不是什麼事都要排個一二三西,他們也確實不覺得正道飛升是他們所追求的。
可周圍的人不這麼想,如今的仙門對於飛升的執念,己經到了一種執拗的程度,甚至為了瓜分機緣,可能會做出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
虛明山隻想獨善其身,隻是他們也明白,有小師妹在,他們永遠都無法獨善其身。
是因為她身上的秘密,什麼根骨一般,隻是師父為了保護她。
在這樣的世道下,有時候把自己藏好也很重要。
可很顯然這一次的論道大會,小師妹要藏不住了。
當然,他們也並不覺得真的能藏一輩子。
總是希望小師妹儘可能的,活成自己想活的樣子。
有人這時又開了口:「虛明山這邊沒有表態,到也還算他們沒有沾沾自喜.」
「畢竟事情還沒有定論呢,誰知道在柳鎮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邊正說著,最上方正陽山的白鶴長老,站在高處,撫了下鬍鬚,一派的講究:「我是此次論道大會的裁決長老,在各仙門弟子們還沒回來之前,誰都不好下定論,到底是誰哪一家仙門解了柳鎮的大陣,各位道友們不如在耐心一點,等著他們回來說清楚,在論功德評選。」
他這話聽上去很公平。
但實際上虛明山的氣運都漲了,不是他們解的陣,又是誰解的。
白鶴長老,不,不對,應該說整個正陽山的長老們,在心裡都無法接受虛明山能壓他們一頭
在等等,說不定事情有轉機。
畢竟除了子清和靈兒之外,這次他們的師侄也進了歷練。
再怎麼樣,都要聽聽發生了什麼。
這邊仙門眾人都在等著秦晚他們一行人回去復命。
但秦晚卻不急,她這次的目的,本來就是解陣。
隻是柳鎮解了,人祭陣還在繼續,這有一點奇怪。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一個地方遺留的問題,隻要解決了,她就能出陣。
可這一次,並沒有。
非但如此,少年的形象也在變,身高長相氣質,都和真外一模一樣。
彷彿這個人祭陣並不是什麼誰的執拗,更像是它有著自己的規則,就在平行世界裡似的。
不行,她不能這樣想。
陣就是陣,接觸到了皮膚溫度再柔軟,也改變不了他們都隻存在於曾經的事實。
秦晚知道這樣想,很冷皿。
可唯有這樣想,她才能出陣,否則她會困在陣裡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