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鬧騰
宋溪溪受傷頗重,不僅斷了4根肋骨,肺腑有所損傷,右手臂也嚴重骨折,萬幸的是斷掉的肋骨沒有戳傷臟器。
賀洪擅長接骨,親自將她的右手臂接好了,有十足把握不會留下後遺症。斷掉的4根肋骨也做了相應處理,接下來好好靜養便能恢復如初。
親眼看到宋溪溪喝下肉湯和傷葯,宋家人和牛家人才放心的出去了,賀洪也在他們的道謝聲中離開宋家回到了後山小院。
趙明朗則留了下來,坐在床邊陪宋溪溪說話解悶。
三個狗子也在床邊趴著,死活不肯離開半步,宋溪溪隻能由著它們。
「溪溪,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一個人打死了一頭成年老虎!」趙明朗一臉佩服地看著宋溪溪,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表達對她的崇敬之情了。
說話間,他為沒能看到這場人虎大戰的熱皿場景,感到深深惋惜。
昨日他和兩個護衛跟著扁擔追了上去,奈何山路難行,扁擔又跑的飛快,沒過多久他們就跟丟了。
深知大山的危險,他們沒敢貿然闖入,隻好留在原地等待,卻等來了狼群集體出動,護送宋溪溪下山的一幕。
宋溪溪艱難地調整了一下身子,讓自己躺的更舒服:「要不是狼群事先消耗了老虎的體力,恐怕這一次我不能活著回來。」
說到這裡,她追問道:「昨天送我回來的狼群裡,有沒有一頭前肢受傷的母狼?那是二百五的狼媳婦,跟老虎對戰的主力就是它。」
趙明朗搖了搖頭:「沒看到,既然它受傷了,應該沒有跟過來。」
宋溪溪聽罷,有些擔心一撮毛的傷勢。
它那條腿傷的太重,沒有外力介入幾乎不可能恢復。眼下她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動,根本沒辦法親自上山幫一撮毛。
趙明朗不知道宋溪溪的想法,興奮道:「那頭老虎我讓人擡下山了,你不要的話能不能賣給我?」
宋溪溪點點頭:「你想要就拿去吧。」
趙明朗笑道:「你豁出半條命才打死的老虎,我可不能白要你的,兩千兩如何?」
宋溪溪也不知道老虎的行情,見他一開口就是兩千兩銀子,不禁有些好奇:「老虎這麼值錢嗎?」
趙明朗解釋道:「老虎渾身是寶,一身皮毛價值不菲,虎骨虎鞭都是能入葯的好物,隻是老虎稀有,戰鬥力又強悍,一般人遇見了隻有送死的份,世面上很難見到老虎。」
因此老虎有市無價,想買老虎的有錢人不是一個兩個,卻鮮少有人有機會買到。
宋溪溪聽完,調侃道:「難怪你心心念念想獵虎,這要是讓你獵到了,值不值錢先不說,你趙明朗的大名威震淮安府倒是真的。」
趙明朗擺擺手,一臉後怕:「之前我是不知者不畏,如今你都差點命喪虎口,我哪敢有獵虎的念頭,嫌自己的小命太長麼?」
說罷,他忍不住笑道:「倒是你,以九歲之齡打死老虎的事傳出去,別說咱們淮安府,恐怕周圍幾個府城都要聽說你的大名了!」
宋溪溪皺了皺眉,很是苦惱:「這樣的名聲,我一點不想要。」
她和二百五第一次給官府做事,抓到盧達等十八惡賊,就招來了無數看熱鬧的人,那陣子被迫帶著二百五往山上跑。
這次打死老虎一事更為轟動,況且還有群狼護送她下山一事,無論哪件都足以吸人眼球,她能想象接下來家裡有多麼熱鬧了。
眼下她還傷著不能亂動,像上回那樣往山裡一鑽都做不到。
趙明朗看出夥伴的苦惱,趁機提議道:「不如你去我家吧,就算別人知道了,也不會隨意往我家闖。」
宋溪溪領了他的好意,婉拒了他的提議:「眼下不宜挪動,真要去別處養傷,我在城裡的宅子也不錯。」
趙明朗知道她的性子,見她不樂意也不好勉強。
沒過多久,宋家來了一群看老虎的人,都是附近三個村子的,聽說被打死的老虎就在宋家,便成群結隊的來看老虎長什麼樣,順便關心一下宋溪溪的傷勢。宋家人不想讓人打攪宋溪溪養傷,全部到院子裡招待著沒讓他們進屋。
饒是如此,一陣接一陣的喧鬧聲傳到房間裡,宋溪溪還是被吵得難以入眠。
原想下午再走的趙明朗一看,趕緊和護衛們帶著老虎離開了宋家,表示過兩天再來看望宋溪溪。
沒了可供參觀的老虎,上門看熱鬧的人驟減,宋家上下全都鬆了口氣。
宋溪溪也鬆了口氣,這口氣卻是松早了。
第二天早上,她靠在柔軟的大棉被上,幸福的被外婆投喂熬成奶白色的鮮美魚湯,宋財和牛花兒就氣勢洶洶地殺了進來。
一看到宋溪溪半廢的慘狀,牛花兒氣不打一處來,脫下鞋子就往她腦袋上招呼:「你個不省心的玩意兒,上回怎麼答應老娘的?才多久啊,你就給老娘弄成這副德行!」
宋財憤憤道:「一點話也不聽,就知道糊弄人,活該狠狠地打一頓才是!」
宋溪溪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回來,震驚之下被魚湯嗆到了,頓時撕心裂肺地咳起來:「不是,咳咳,我沒有,咳咳,娘,我知道錯了,咳咳……」
這一咳,瞬間牽動了損傷的肺腑,原本恢復了些許皿色的臉,再次變得慘白,似乎隨時要閉過氣去。
這副模樣,把牛花兒和宋財嚇壞了,手軟腳軟地撲到床上給她順氣:「乖寶你怎麼了,你被嚇唬我們吶!」
祝三玉肺都快氣炸了,擱下碗勺一巴掌一個糊到他們的背上:「大早上的跑回來對乖寶喊打喊殺,都不關心她的傷勢,你們就是這樣當爹娘的?」
夫妻倆本來就自責,一聽老娘(嶽母)的叫罵,心裡更是愧疚得無以復加。
宋溪溪擡起咳得一臉淚的臉,連忙出聲安撫:「沒事,咳咳,很快就好了,爹娘不用擔心,咳咳……」
聽到「爹娘」二字,宋財牛花內心的擔憂、生氣和自責,奇迹般被撫平了,哪裡還記得路上商量的,要狠狠把不聽話的女兒兇一頓的事,恨不得自個兒頂上替她遭這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