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狗咬狗
有芽兒的口供和許婉柔提供的證據,梁畜生靠不正當手段買賣、擄劫少女,指使至少八名少女被折磨而死,其手段惡劣令人髮指,被正式收監入獄。
因案情重大,梁畜生從昏迷中醒來,尚未來得及為失去的命根子傷心欲絕,就被獄卒擡到了滿是刑具的刑訊室。
面對如山鐵證,梁畜生矢口否認,叫囂著是許婉柔偽造所謂的證據污衊他,隻為霸佔整個梁家的家產。
更不承認他對芽兒圖謀不軌,聲稱芽兒是鄒暉夫婦獻給他的,他見芽兒無父無母無依無靠,便好心收留她做丫鬟,結果她恩將仇報,被許婉柔收買嫁禍他。
可惜梁畜生嘴巴硬骨頭軟,剛上刑具就痛哭流涕的招認了。最後根據他的供詞,差役們從他的書房裡,找出他殘害幾十名少女的詳細記錄。
這些記錄足有三百頁,多達數萬字,清楚的記錄了梁畜生殘害每個少女的全部過程,以及事後心得體會,言詞間充滿了興奮與得意,完全沒把那些無辜的生命當人。
看完這些記錄,杜巍氣得手都在抖。
要不是五馬分屍和千刀萬剮的刑罰太過殘忍,在大晉建朝後被高祖廢除,他定要讓梁畜生好好嘗一嘗它們的滋味。
宋溪溪在賀洪的教導下,早已看完了《晉律》,清楚梁畜生罪大惡極,不可能活著出來,便安心的帶著芽兒收拾東西,準備兩日後回村。
芽兒卻遲疑了:「姑娘,我還是想留在城裡,跟單師父學習廚藝。」
不是不想和姑娘回村生活,可是姑娘好不容易給她找到一位好師父,就這樣半途而廢太可惜了,她這半桶水的廚藝如何能伺候好姑娘的胃?
宋溪溪不知道芽兒的執著,看著她近乎完美的容顏堅決道:「不行,你一個人留在城裡不安全,這次僥倖逃過一劫,誰知道會不會有下次。」
這丫頭的樣貌太招人眼了,之前她沒有意識到美貌對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而言,並不一定是好事。
經歷了梁畜生一事,以後再讓芽兒獨自一人住在梧桐巷實在不明智。
宋溪溪的話,讓芽兒再次想起了那晚的無助和絕望,當即縮著脖子應下來:「姑娘,我聽你的!」
說罷,她小心地提出一個懇求:「姑娘,我想在回村之前,去牢裡看一看,你能幫幫我嗎?」
宋溪溪問道:「看姓鄒的?」
芽兒點點頭:「我心眼小,就想看看他痛哭懊悔的樣子,不然半夜做夢都不安穩。」
宋溪溪點頭:「好,明天帶你去。」
鄒暉夫婦是幫兇,在梁畜生被下獄的第二天就被抓進牢裡。在他們倆被定罪前,通常是不允許見外人的。
不過對宋溪溪而言是小事,第二天她就帶著芽兒去了牢房,見到了和梁畜生關在同一個牢房裡的鄒暉。
鄒暉已被關了三天了,牢房裡蟑螂老鼠跳蚤橫行,飯食也是帶著豬食味的白粥,在吃不好睡不好的情況下,他鬍子拉碴滿身餿臭味,與街頭的乞丐有一拼。
看到牢房外的芽兒,鄒暉連滾帶爬地撲過來試圖抓住她:「芽兒,快,快去告訴知府大人,說你是被姓梁的畜生擄去的,根本不關我的事!」
芽兒連忙一躲,冷冷道:「你為了自己的前程,把我葯暈送給梁畜生,竟然還讓我撒謊做偽證,你是把我當傻子嗎?」
鄒暉一聽,尖聲道:「你六歲來鄒家,是鄒家養育了你,鄒家對你有恩,今日就是你報恩的時候,難道你想做白眼狼?」
芽兒諷刺道:「我來鄒家的那年,林家的錢財一併歸了鄒家,別說是鄒家養育我的話了。要論恩情,也是舅公對我有恩,舅公病重卧床那幾年,這恩情我也還了,早已不欠你們鄒家任何東西!」
見用恩情綁架無用,鄒暉立馬換了副嘴臉:「表妹,再怎麼說我也是你表哥,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把你送給梁畜生是表哥不對,可是表哥是真心為你好啊,想讓你過上好日子,你要理解表哥的一番苦心啊!」
對面的梁畜生躺在地上看熱鬧,聽到鄒暉的話他譏笑道:「鄒老弟,我已經招供了,便是你嘴裡開了花兒,也休想從這裡出去,就乖乖地陪我一起蹲著吧,哈哈……」
鄒暉大怒,撲過去對著他的臉一頓胖揍:「你個老畜生,要不是你,我怎會落到如此田地!你個害人的東西,死到臨頭還要害我,去死,去死啊——」
梁畜生命根子處的傷還沒好,又剛受過大刑,根本無力反抗鄒暉的胖揍,扯著嗓門嚷嚷道:「救命了,死人了,打死人了……」
不遠處的獄卒像是沒聽到,任由鄒暉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
鄒暉連揍幾拳,梁畜生的一張臉再次腫成了豬頭,連嘴巴都張不開了。
看著他們狗咬狗,芽兒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揍完了梁畜生,鄒暉再次撲過來求救:「芽兒,你要相信表哥,表哥的初衷真是為你好啊,我也沒想到這老畜生這麼壞,不然絕不會把你送給他啊!」
見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了,這狗東西還不知悔改,芽兒徹底沒了耐心,脫下鞋子照著他的臉就是重重一抽:「去你娘的苦心,去你娘的為我好,去你娘的沒想到!讓你下大獄也是為你好,以後你就待在這裡好好享受罷!」
鄒暉冷不防她突然發難,一時沒來得及躲避,臉被鞋底抽了個正著,頓時火辣辣的疼。
他惡狠狠地瞪著芽兒,伸出手想要抓住芽兒:「賤人,你個小賤人,竟敢抽老子,老子弄死你!」
芽兒急忙跳開,又抓住機會在他的手上來回抽了好幾下,直把鄒暉的手背抽紅了。
宋溪溪在牢房外與牢頭閑聊,看到哼著小曲走出來的芽兒,她也忍不住笑起來:「走吧,回家。」
芽兒一蹦一跳跑過來挽住她的手臂:「姑娘,我廚藝不精,以後你就算嫌棄我,也不能攆我走!」
宋溪溪的精神力鑽到系統倉庫裡,裡面正擺著一本《美食大全》:「嗯,以後我指點你廚藝,等你學會了就做給我吃。」
芽兒兩眼放光:「好!」
這傻姑娘,就沒想過她家姑娘的廚藝比她都不如,怎麼可能指點她廚藝。
大概在她心裡,她家姑娘上能打老虎,下能揍壞蛋,簡直無所不能,指點她廚藝簡直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