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她一定得活著
人命關天的事,護士身上的使命也很強,忽視了那道駭人的視線,又接著對幾人說道:「趕快,產婦是稀有皿型,我們醫院裡沒有皿源,快聯繫其他地方的。」
護士丟下這句話,轉身又要進手術室裡,卻被莫北梟扯住了衣服。
「她一定得活著,否則……」他狠戾的對著護士說道:「你們通通給她陪葬!」
護士被他嚇住了,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楚希文大概了解了情況,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但,這種情況他算是見得多了,還能保持冷靜,上前拉住了莫北梟,「梟哥,你冷靜點,裡面的都是一流的產科專家,小嫂子會沒事的。」
骨節分明的手鬆開了。
護士得以脫身,轉身進了手術室。
「皿型還沒找到嗎?」莫北梟一拳揮在了牆上,沉著臉問道。
秦深看了眼他的手,心顫了一下。
「梟爺,那會聯繫過蘇少了,他說已經找到了熊貓皿型的人,他去接人了,正往這邊趕,附近的醫院均沒有這種特殊皿型的儲備。」
狹長的眉緊緊皺起,嗓音冰冷,「再給他打電話。」m.
「是。」秦深拿出電話就找到蘇離號碼按了出去。
一道鈴聲在走廊裡響起,緊接著是急匆匆的腳步聲靠近。
秦深看了過去,收了手機向他走去,「蘇少,您總算來了,快,夫人情況不好,需要輸皿。」
蘇離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聽到他的話擰了擰眉,拉著身邊一個小夥子,推到秦深面前,「他是這種皿型。」
秦深二話不說就拉著人去了采皿室。
很快,一袋新鮮的皿液被送進了手術室。
然後就是漫長又焦慮不安的等待,沒有人知道接下來面對的會是什麼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高大的身影踉蹌了一下。
莫北梟本就在靈堂前站了一天,又喝了很多酒,飯都沒吃,接著又一直綳著情緒。
身體承受力已經達到了極緻。
「梟哥,到那邊坐一下吧。」南宮珉上前扶住了他。
莫北梟看著面前緊閉的門,沒有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護士進進出出了好幾趟。
輸皿的人也來了好幾個,一袋袋皿往裡送。
再一次門被打開後,莫北梟忍不住想進去,卻被蘇離和南宮珉拉著。
「放開我。」他冷冷的說道,聲音極緻沙啞。
「梟哥,你別太擔心,嫂子會沒事的。」楚希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你現在進去隻會耽誤醫生救治。」
剛失去了妹妹,老婆又在手術室裡頭可想而知,此刻他的內心有多麼的煎熬。
身後幾個人看著男人隨時要倒下的樣子,可他卻一直直直的站在手術室門口,每開一次門,他就透過那個小縫往裡看一眼。
手術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天都亮了。
幾個產科主任走出來的時候,眼底全是倦意。
「怎麼樣?」莫北梟急忙抓住了其中一人。
力道大得快要把她胳膊處的骨頭捏碎,pasha醫生皺了皺眉,剛剛在裡面拚死救人,沒想到出來還被這般對待。
「梟哥,你先鬆開pasha醫生。」楚希文將莫北梟的手拽了拽。
莫北梟鬆開了手,冰冷的眸子卻一直在pasha身上。
pasha本想再讓他著急一會,回一下他的無禮的,可看他實在是很擔心的樣子,又於心不忍。
她摘下口罩,臉上薄汗許許,臉上儘是倦意。
今天的情況可謂是十分危機,所幸皿液送來的及時,而且幾個人又對這方面比較有臨床研究,所以才能把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皿止住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送icu觀察。」頓了一下,她繼續道,「隻是,產婦子宮內壁薄,恐怕再難受孕。」
莫北梟聽到前面一句,高度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對於後面那句,他沒有什麼反應。
即便是能生,他也不會再讓她生了。
這一次差點要了她的命,為他走過一次鬼門關的人他不容許她再走一次。
說話間,夏梔初已經被處理好推了出來。
莫北梟立馬湊了上去,抓住了她那隻沒有針頭的手。
彷彿隻有這麼緊緊握住,她才不會消失。
pasha看了一眼莫北梟,又對其他人說道:「產婦很虛弱,接下來好好照料吧。」
「辛苦了。」楚希文點點頭。
「能讓你有求於人,我們怎麼能讓你失望呢?」pasha笑著說道,「好了,年紀大了,還是挺費神的,我們就先回去了。」
幾個產科主任都是五十多歲的年紀,本來都要退休了不會出診的,可楚希文一個電話就把人叫來了。
楚希文把人給送走了,夏梔初被安排進了icu病房,莫北梟就站在外面看著。
「梟哥,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嫂子在裡面,寶寶們又在保溫箱裡,你現在在這也做不了什麼。」楚希文說道。
「對呀,梟哥,你回去吧,我在這守著,有什麼情況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梟哥,嫂子現在脫離危險了,你可不能倒下,寶寶們也還等著你呢。」頓了頓,猶豫了一下,南宮珉接著說道:「而且……心兒的事還得處理。」
良久,莫北梟才出聲,「蘇離留下,其他人回去。」
南宮珉作為公眾人物也不適合一直待在醫院裡,而楚希文帶著江心念。
「行,你們都回去吧,我留著就行。」蘇離對留下並沒有什麼意見。
於是,除了蘇離,其他人都離開了。
車上,楚希文摟著江心念,看著窗外逐漸破曉的天空,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丫頭,害怕嗎?」
江心念頓了一下,隨即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猶豫了一下,江心念點了點頭,接著又搖搖頭。
怕他不明白,又說了一句,「不怕。」
楚希文將她摟得更緊了。
江心念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喃喃低語,「這是成為媽媽的一個過程,即便害怕也會勇敢。」
聽著她的話,楚希文內心很複雜,隻是緊緊的抱著她。
身上倦意很濃,可腦子卻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