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令你沒聽見嗎?」雷牧蕭眉頭一鎖,立即按動了總裁專用電梯的按鈕。
「是。」秘書長也沒有任何辦法,隻好低頭連聲答應,而後迅速安排推遲事宜,雷牧蕭迅速搭乘電梯,從地下停車庫將車子開出後,一直尾隨著童恩惜。
直到載著童恩惜的的士在一處別墅門口停下,雷牧蕭將車子停在街道的一個停車位上,等到的士離開之後,童恩惜拿出早已銹跡斑斑的鑰匙,這社區裡原本還煥然一新、價格高昂別墅,現在居然連青苔也長出來了,一切的變故彷彿都在眼前。
將別墅門打開後,童恩惜徑直走入別墅內,裡頭的陳設依舊是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一切的景象卻都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她伸手撫著早已布滿灰塵的種種擺設,徑直走上樓,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人居住了,又或者是太久沒有進行修葺,原本可讓她蹦蹦跳跳的樓梯,現在踏上去卻發出了吱呀的響聲……
童恩惜轉動門把手,進入了原本自己父親一直深夜辦公的書房。
「爹地,你還好嗎?」那張原本一直挺拔坐著人的皮椅,現在早已變得陳舊不堪。
唯獨書架上擺放著的一本本書籍一成不變,依舊是她父親愛鑽研的那些書籍,沒有一點破損,隻是蒙上了一層灰……
童恩惜從書架上將一本又一本的書拿下,伸手拍去上頭的灰塵,嘴角不禁揚起,漂亮的小臉蛋上有著漂亮的笑容。
「如果爹地還在,看到這些書那麼臟,肯定會很生氣的。」她說著說著就笑了,笑著笑著也就哭了……淚在眼眶裡徘徊,吸了吸紅紅的鼻子,伸手擦去即將要掉落下的淚珠。
她怎麼會不是爹地的孩子呢……他們都說,她那麼那麼像爹地!像爹地小時候一樣聰明,一樣聽話,一樣調皮……為什麼DNA檢測會給她這樣一個讓她難以置信的答案?!
雷牧蕭在書房門口看了她好久,背對著他的童恩惜根本沒有發現雷牧蕭的存在,隻是自顧自的翻閱著書架上的一本又一本書。
拿起一本她爹地生前最喜歡閱讀的書籍,打開書的第一頁,童恩惜看到了他爹地寫下的一排蒼勁有力的字跡。
「等恩惜長大,這本書必定要親自交給她」
交給她……說好要親自交給她的!
可是她長大了,長大了爹地卻沒有把這本書親自交給她,還沒來得及給她,就永遠的闔上了雙眸,那種親人與世長辭的悲傷感她不喜歡!
「爹地……」童恩惜輕喃著,「恩惜來拿這本書了,恩惜會把這本書看完的,一定會看的非常仔細的,爹地……你聽到恩惜告訴你的了嗎?爹地……」沉痛的言語讓人心頭一緊。接下來的言語讓站在門口的雷牧蕭愈發覺得事情的嚴重性!
「爹地,恩惜怎麼會不是你的孩子呢……你說過的,你說恩惜最像你了,脾氣像你、口味像你、什麼都像你,怎麼會不是爹地的孩子呢……不可能的……不會的。」童恩惜的淚一滴滴的滴落在蒙上灰的木地闆上,滴落在書籍上,淚瞬間暈染開……
雷牧蕭心好疼,他快步上前伸手一把將哭泣的童恩惜攬入懷中,雙臂緊緊用力,讓她無法逃脫。
「誰,是誰!」熟悉的氣味讓童恩惜得到一陣安心的感覺,但是卻又是害怕的心發慌,她剛才所說的,他都聽見了?!
「不許哭。」雷牧蕭難以忽視左兇膛隱隱作痛的感覺,隻有她有這個本事,隻有她才有讓他心疼的本事!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此刻的她就連詢問也帶著嗚咽聲和哽咽聲。
「這該要問問今天的反應才是。」雷牧蕭早已覺得今天的她不太對勁,事實證明,她的確是不太對勁!
「我今天的反應?」
「不許再哭了。」雷牧蕭不喜歡哭泣時她的樣子,那會讓他的心更加疼痛!
童恩惜迅速脫離開他的懷抱,將自己爹地生前喜歡的書籍藏於身後。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要離開這裡了。」童恩惜害怕,害怕被眼前的他看出此刻她的不對勁,他剛才一定是聽見了她的自言自語!
就在她剛沒走幾步,書籍裡的東西卻倏地掉落在了地闆上。
「快還給我!」童恩惜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搶奪,卻被雷牧蕭緊扣於懷中……
「你在害怕些什麼?」
「不,我沒有。」童恩惜立刻否認,但因為心虛,她的眼神卻不禁往別去瞟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說你不是童天平的女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比起調查她,他更想聽見她親自開口告訴他事情發生的一切!
「你聽錯了!我沒有說過!我是爹地的女兒!」童恩惜再次連番否認。
「是嗎?我一向不覺得自己的聽力有問題。」雷牧蕭的言語已經明確的表明,他不相信童恩惜所說,他散發著精明神色的眼眸裡總帶著讓童恩惜無法逃脫的光亮!
童恩惜抿緊下唇,一切彷彿都已經隱瞞不住了呢!
他陰鷙的雙眸好像在告訴她,他已經猜出幾分了。
「是你自己親口告訴我,還是我打電話讓人馬上查?」雷牧蕭現在這樣子完全就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童恩惜斂下美眸,低著頭始終不敢望他。
「我雷牧蕭沒有調查別人的癖好,小妖精,你肯定也不喜歡別人調查你,與其如此,倒不如你親口告訴我。」雷牧蕭是下定決心了,這次的事情他一定要知道前前後後的所有原因,今天的他已經做好和她打開天窗說亮話的準備了。
雷牧蕭將童恩惜從別墅中帶出,直至將她強行帶入副駕駛的座位內後,他再次出聲。
「你的考慮時間結束了,現在的你,務必要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我……」童恩惜猶豫不決,小手緊抓著衣角,「就如同你剛才聽到的,我不是我爹地的親生女兒。」
「很好,看來你已經打算對我說出事實了。」雷牧蕭低頭親吻著她的唇,再次出聲,不容拒絕的語氣響起,「繼續說。」
「我,我不是他的女兒,就隻有這樣。」童恩惜想要繼續隱瞞,但是她的這點小伎倆根本騙不過雷牧蕭。
「我的小妖精,你知道的可不僅僅隻有這麼簡單吧?」雷牧蕭伸手擡起她的小臉,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龐,「我們都已經那麼親密了,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嗯?」
他帶著曖昧的言語讓童恩惜從臉紅到脖子根!
「你要是不說,我可就要……」雷牧蕭的手掌已經放到她肩上,現在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流量非常大,如果他在這裡……那他們肯定會被……!
童恩惜都不敢繼續想下去,立刻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制止他的行為。
「我……我說。」童恩惜妥協了,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說,雷牧蕭也有辦法知道一切,這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制止了舉動,深邃的雙眸緊盯著她躊躇半天的小臉:「別想瞞我,我的小妖精……」
童恩惜咬緊下唇,從隨身包裡拿出那份資料。
「是不是我告訴你一切,你就可以把爹地放在書籍裡的字條還給我?」
「是。」他篤定的答應。
「也許你會感到很震驚,對於三年前的事情,我除了抱歉啞口無言。」童恩惜知道,這份資料一旦雷牧蕭翻閱過後,他就會知道所有事情,包括她和皇甫覺是親兄妹的事情!
「我不喜歡聽你說抱歉。」雷牧蕭翻看著那一打厚厚的資料,從原本毫無表情的俊顏上,此刻能夠感受到他的不可置信。
「我想,你有必要和我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帶給他最大震撼的顯然不是童恩惜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而是她和皇甫覺的皿緣關係!
她明明清楚有皿緣關係,為什麼還要嫁給皇甫覺,她一個人到底承擔了多少?她瘦弱的肩能扛起些什麼?!
「我,對不起……」童恩惜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該怎麼解釋!她隻能說對不起,以此來表達此刻她心裡難受的感覺!
雷牧蕭迅速拉住她的小手將她帶入懷中,低頭噙住她的唇,與之緊緊糾纏,他不喜歡聽她說道歉的言語,他吻得她難以呼吸,難以停止……此刻,她的世界隻剩下他。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誰都可以對他說這三個字,唯獨她不可以!
她紅腫的唇瓣,羞赧的雙頰,略有些淩亂的髮絲,雷牧蕭滿意的朝她一笑,俊美無濤又帶著絲絲寵溺的笑容彷彿回到了三年前。
「我,我和哥哥……皇甫覺,是親兄妹,你沒有看錯。」童恩惜緩緩開口道出實情,「我原本以為我們是異父異母的名義上的兄妹關係,沒想到……居然是同父異母,我根本就不是爹地的女兒,我……我是皇甫禮的女兒,我和哥哥是一個父親所生的孩子。」
直到現在,童恩惜還不想面對這個事實,因為一切是那麼的難以置信!
「你嫁給皇甫覺的目的?既然你早就知道是兄妹關係,為什麼還會和皇甫覺結婚?你要嫁的人是我!而不是他!」雷牧蕭真是快要被眼前的這個小妖精氣炸了,弄清楚一系列的事情之後,雷牧蕭的心像是打開了一條寬敞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