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被剛才那句話給震懾住了……
「顧均堔……」她的嗓子有些沙啞,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那雙漂亮清澄的眸子裡滿是淚水,「你為什麼不放過我,我……我已經認輸了。」
「你用這種方法折磨我,雷苗苗,算你狠,輸的人不是你,是我。」
苗苗咬緊下唇,「顧均堔,你剛才說,隻要我想知道,你就會一字不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是真的嗎?」哪怕是嗓子沙啞,她也想弄清楚心中的疑慮。
「是。」顧均堔點頭,伸手輕撫著苗苗依然有些冰涼的小臉,「你想知道什麼?」
「你為什麼那麼恨我。」
「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
她並不想揭他的傷疤,她隻是想知道當時事情的真相。
「你騙我,你剛才還說我想知道什麼,都會告訴我的!現在你就反悔了。」
聽著苗苗略帶嬌嗔、耍著小性子的聲音,顧均堔不由得笑了起來,「你非得這麼可愛?讓我無從拒絕你?雷苗苗,你要是對撒撒嬌,不要老是和我作對,我就不會這樣對你。」說著,顧均堔緊緊圈住她纖細的腰肢,不讓她有逃跑的可能性。
「放開,不要碰我……你剛才碰過別的女人了!」
「誰說我碰她了?」顧均堔微微挑了挑眉,嘴角上揚,「自從你在我身邊之後,我一直都是身心健康的狀態。」
「騙人,我明明聽到……聽到……」苗苗支支吾吾的,雙頰倏地紅了起來,一時半會都沒說出後面那句話。
「你聽到什麼了?」顧均堔逗趣著出聲,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就是,就是在那種事情,女人會發出的那種聲音啊……」
「你怎麼敢保證房間裡就我和她兩個人?」
「我看著你們……」苗苗一愣,望著顧均堔篤定的模樣,她難道被耍了嗎?
「你在我身邊待了那麼久,難道從沒有發現主卧室的門和書房是相通的嗎?我早已安排好了人,隻是給你演齣戲罷了。」
「顧均堔,你騙我!」苗苗倏地坐起身,望著坐在的顧均堔,這一刻,她總算是體會到「老狐狸」這三個字的含義,「原來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
「的確,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但是然而……你卻在我的計劃之外,我沒想到你會這麼不要命在大雪天裡待了一天一夜。」他的手緊緊摟著她的腰肢,伸手將她攬入懷抱之中,而後低頭在她耳邊呢喃著:「你想知道的,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的母親,被你的父親很殘忍的殺害,甚至我的父親也死在了你父親手裡,當初整個帝臣財團的垮台,是因為你的父親,雷牧蕭。」
苗苗錯愕不已,對於顧均堔忽如其來的告知,她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
「怎麼會這樣……」苗苗眨了眨美眸,「不,這裡面一定是有誤會,我爸爸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絕不會!」
顧均堔什麼也沒有多說,他俯身直接吻住了她的唇,不想和她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了,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誰都不想鬧那麼僵。
「阿嚏……」苗苗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不由得朝著顧均堔懷裡窩了窩,「顧均堔,如果我爸爸真的害死你爸媽的兇手……是不是可以拿我的命抵?」
顧均堔眉頭緊鎖,伸手直接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我寧肯不要自己的命,也一定護你周全。」
「顧均堔,我那天真的沒有和誰在一起,那天晚上是沈一宸救了我,我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那晚……真的沒有和誰在一起。」
看著急於解釋的苗苗,顧均堔笑了,「你這是在和我解釋?這麼怕我誤會你?」
苗苗低著頭,「那我不解釋了。」
「雷苗苗,我可以容忍你一切的壞脾氣,更能容忍你是雷牧蕭的女兒,但是請你別再折磨自己了,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倒在雪裡,我是什麼感受?」
「我哪有壞脾氣……從頭到尾壞脾氣的人明明是你啊!」
「好,是我是我,都是我。」顧均堔將她的小腦袋按入臂彎裡,吻著她的發頂,顧均堔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決定……如果你父親真的是兇手,那麼他這條命我不要,把你生生世世抵給我就好。
隔天一早,苗苗沒有在他的懷裡醒來,等到她睜開美眸的那一刻,身邊已經沒了顧均堔的身影。
她的戲份已經全部結束了。
今天苗苗回了一趟家,好在蘇城距離T市不遠,她剛一到達雷園,和傭人打了招呼,就迅速朝著書房走去。
「爸,爸!」苗苗伸手推開書房的門,望著坐在皮椅內的父親,「爸,我有事想問你。」也許是因為著急,苗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先把氣喘勻了再和我說。」雷牧蕭依舊不減當年,他合上文件,看著苗苗將氣喘勻。
「我,可以說了嗎?」苗苗望著自己的父親,隨即詢問道。
雷牧蕭點頭,「可以。」
苗苗深吸一口氣,隨後出聲道:「爸,你知道顧家嗎?帝臣財團!」
「知道。」
「那顧家當年為什麼差點落敗?顧天和他的妻子又是怎麼死的?這件事情……爸爸知道嗎?」
雷牧蕭沉默,蹙眉望著面前的苗苗,「你什麼時候對顧家那麼感興趣了?」
「因為……」苗苗道出一路上來想好的說辭,「因為顧均堔是我的老闆,所以我當然要多多少少關心一點。」
「是嗎?僅僅隻是你的老闆?不是你的男朋友?」
雷牧蕭的反問讓苗苗啞口無言。
她隻能搖頭,實則,她和顧均堔的關係,怕是連男女朋友都不如……
「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什麼關係。」雷牧蕭顯然不想回答。
「爸,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苗苗不解,想要問,但是雷牧蕭卻總不給她一個明確的回答。
就在苗苗重新回到半山別墅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好似也注意到她了,迅速從沙發上站起身,「你是?」
看著約莫四五十歲的男人,苗苗也依然滿是不解,「您好,我是苗苗。」她一般再向陌生人介紹自己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加上姓氏,因為「雷」這個姓,本來就不多,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雷氏財閥。
「苗苗,你好,我是均堔的二叔。」
二叔?
苗苗微微頷首,「那您先坐一會兒,他六點左右就會回來。」
「苗苗,可以這麼稱呼你吧?」
「當然。」苗苗點點頭,「大家都這麼喊我。」
「你和均堔是什麼關係?」
這個二叔忽如其來的問題讓苗苗有些怔愣,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她和顧均堔是什麼關係?是啊……她和顧均堔是什麼關係?她也想問是什麼關係!
就在苗苗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我的女朋友。」
隻是五個字,就簡單解釋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苗苗轉身望著身穿長呢大衣的顧均堔,他俊逸有型,不得不說,隻是這樣轉身看他那一眼,都像是要被他迷住了似的。
「均堔,你女朋友長得正漂亮,但是不知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是嗎?」顧均堔忽的一笑,「在熒幕上天天晃悠,也難怪二叔會眼熟。」說著,顧均堔伸手摟住苗苗。
二叔什麼也沒有多說,隻是將一盒東西遞到了顧均堔面前,「這是你母親的遺物,都扣在我這裡快二十年了,現在給你,我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的。」
顧均堔接過留有檀香、雕刻精緻的木盒,顧均堔認得,這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木盒。
「說來雷牧蕭也是可惡,當初做了那樣的事情!」
聽到面前的二叔這麼說,苗苗沉默不語,她從心裡相信自己的父親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
「好了,當年的事情不要再說了。」顧均堔拿著木盒,伸手牽著苗苗朝著樓上走去,「二叔稍等片刻,等會留下來用餐。」
「好。」他沒有拒絕,反倒是將這裡當成了自己家似的。
一直進入樓上的書房,顧均堔小心翼翼的將母親最喜歡的木盒收入壁櫥內。
「顧均堔,你為什麼不打開來看?」苗苗不解的望著顧均堔,隨後看了看那個被束之高閣的木盒。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顧均堔伸手捏了捏她俏麗的臉蛋,隨後倏地一笑,「難道你希望我繼續深究下去?」
「我不覺得這件事是我爸爸做的,我希望能夠調查清楚!」但是白天父親始終不肯告訴她的原因是什麼?苗苗弄不懂這是為什麼……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她的父親絕對不可能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顧均堔什麼也沒有多說,雙手握住她的小手,「以後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要說這種事情,生命那麼短,我不希望和你有一秒的爭吵,這簡直就是浪費時間的舉動!」
苗苗點點頭,朝著顧均堔露出笑容,「那個二叔……是你爸爸的弟弟嗎?」
「是。」顧均堔點頭,「不要在他面前提到你的姓氏,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