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童恩惜不想和他們廢話,硬撐著自己。
「是。」西裝男迅速閃身。
童恩惜走出莊園,隨便開走了一輛車,揚長而去……
西裝男嚇得片刻都不敢耽誤就立馬到客廳裡面,撥通了雷牧蕭的電話號碼!
醫院
這段時間焦急的等待讓雷牧蕭覺得時間漫長的讓人害怕!
直到晚上八點,麥斯終於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
「皿塊已經清除乾淨,不出三個小時,小雅就能醒過來。」麥斯總算是送了一口氣,五年了,總算等到了!
雷牧蕭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他又可以見到他那個活蹦亂跳的妹妹了嗎?
「已經轉到監護病房裡,需要再監護幾天,如果一切正常,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麥斯又一次的開口,將口罩取下。
「麥斯,你要我怎麼感謝你?」
「欠著吧。」麥斯朝著雷牧蕭挑了挑眉,他們兩人的關係不需要感謝這種客套的話!
雷牧蕭守在了雷雅的病床邊,穿著無菌服,看著生命體征平穩的雷雅……
「小雅,趕快醒來,別再讓哥哥繼續為你擔心了,好嗎?」雷牧蕭的言語不再冷酷,他現在的身份是哥哥!雷雅是他唯一的妹妹!
天色在不自覺中漸漸愈來愈暗……
雷牧蕭的手機一直處於靜音狀態,他身處於重症監護室,從頭至尾都陪伴著雷雅,根本沒有留意到手機。
保鏢已經陸陸續續撥了好幾十通電話了,雷牧蕭都沒有接到,他現在心心念念的就希望雷雅趕快醒來,弄清楚五年前那件事情的內幕!隻有雷雅知道,隻有他唯一的妹妹知道,雷牧蕭的眸子望著雷雅那張已經沉睡了五年的容顏……
「小雅,不要讓哥哥繼續擔心下去了,睜開眼睛看看哥哥,好嗎?」雷牧蕭已經陪了她好久好久,他今天就沒有去過公司,手頭的一切要務都沒有這個唯一的妹妹重要!
「還沒有清醒嗎?」麥斯也走進了監護病房,照道理應該快要醒了才對。
雷牧蕭搖頭:「沒有,一點動靜也沒有。」
「你先去吃飯,我在這裡給你守著。」麥斯看著雷牧蕭有些通紅了的眼睛,他總是把自己弄得這樣勞累。
雷牧蕭搖頭:「我自己守著她。」
麥斯沒有再多說什麼,將視線移到了雷雅身上……
童恩惜一路開著車到達雷牧蕭的公寓,車子剛停穩在公寓樓下,童恩惜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伸手捂住左兇口的位置……
「萬分感謝,真給我面子啊!」剛才隻是疼了那麼一下,現在一點事情也沒有了,童恩惜這才可以把車子穩穩的停在公寓樓下。
她立馬乘坐著電梯到達雷牧蕭的公寓門口,用備份鑰匙打開了公寓的大門。
裡頭早就是一片狼藉,顯然有人進來將這裡翻亂了,怪不得那天雷牧蕭那麼快速的將她還有張嫂帶離了這裡,眼前的這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童恩惜跨過橫倒在一旁的椅子,徑直的朝著裡頭走去。
「在哪裡呢?」童恩惜喃喃自語著,水眸掃視著主卧室內的一切,她那天在晚宴上拿著的手包呢?
「怎麼不見了?」她望著床頭櫃,她明明記得自己放在這裡的,「應該在這裡才是啊!」她根本就不在乎那個價格昂貴的手包,她在乎的是手包裡那個她從不離身的東西!
童恩惜開始在室內尋找起來,主卧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它的蹤跡,她迂迴在淩亂的客廳內四處尋找……
「難道……不見了?」童恩惜的眸子裡帶著全然失望的神色,她坐在客廳的毯子上,眸子不經意瞥見了翻倒在一旁的垃圾桶……
那個包裝盒……
伴隨著垃圾桶裡的東西傾倒而出的包裝盒讓童恩惜覺得很眼熟!
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伸手撿起紫色包裝盒,抽開上頭的紫色緞帶,她打開盒子,瞧見了裡面奪目的珠寶……
這是瑞西珠寶設計的全套珠寶首飾,價格高昂!
童恩惜呆愣住,是他送給她的嗎?她開始回想起在公寓內和他最後的交涉!
「是哥哥來的那一天!」童恩惜總算是明白了這套價格高昂的嚇人的珠寶首飾為什麼會在垃圾桶裡!
一定是他生氣了,他生氣了所以才把這套東西丟在垃圾桶裡!
童恩惜咬緊下唇,將禮盒合上,用緞帶再一次的系好,拿了一個白色的紙袋子將它放在紙袋內。
眼尖的她瞧見了紙盒底部的字眼,上面用英文寫著「限量發行」。
「謝謝你。」童恩惜朝著紙袋,輕輕吐露著三個字。
她知道的,雷牧蕭從來不會送任何一個女伴這種東西,他給的隻有錢,這是他的一貫作風!外界的人也都是清楚的,雷牧蕭給錢從不會手軟,但是如果要讓他送這種動過心思的東西,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雷牧蕭曾經說過,隻有讓他真正動心的女人,才能夠讓他動心思、費盡心思!至於其他女人,他會毫不吝嗇的給予大筆金錢!
那她呢?她讓他動心思,費心思了嗎?
童恩惜提著紙袋又在室內環繞了好幾圈。
「在這裡!」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總算是找到了那天晚宴上拿著的手包!
她打開手包的扣鈕,果然在裡面!
童恩惜小心翼翼、如獲至寶般的從手包內側取出一個多啦A夢的掛件!
這是他送她的,她喜歡多啦A夢,他就連夜排了長龍的隊伍給她買了這款限量的掛件!
為了她,他會像多啦A夢一樣,她想要什麼,他就會從口袋裡拿出來什麼!
她曾信誓旦旦的告訴他,這輩子她童恩惜隻嫁給他一個人!但是卻她沒有做到……
她吸了吸鼻子,抹掉了臉頰上滾燙的淚,童恩惜整理好情緒從軟毯上站起身。
這個掛件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她去哪裡都會帶上它,她將價值高昂的手包丟在一旁,將掛件小心翼翼的放入口袋內。
剛想離開公寓之時,卻想起了哥哥囑咐的話語,童恩惜折回,將裡頭櫥櫃裡藏著的葯袋子放入了紙袋子內。
要是她的心臟真的疼的難受不受控制的時候,這葯對她來說簡直就和救命葯是一樣的。
剛走出公寓,就和公寓的管理人員打了個照面。
「你,你不是?」公寓的年輕保安手裡還拿著今天剛出來的報紙,上面印著的那個女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你有事嗎?」童恩惜擡眸望向眼前這個擋著她路的男人,「如果沒有事,麻煩給我讓一下可以嗎?」
童恩惜知道眼前這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認出她來了,現在的她佯裝著淡定,希望眼前的這個保安男人不要為難她才好。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狐狸精啊,長得是很好看,真不知道那幾個商業巨頭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爭起來,那個雷牧蕭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毒,明明已經富可敵國了。」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說著風涼話,但是卻沒有給童恩惜讓開一條道路。
「麻煩讓一下。」童恩惜不想和眼前這個男人發生口角,他明明和她是陌生人,一個陌生人都要來辱罵她兩句才甘心嗎?
保安看著態度冷艷的童恩惜,撇了撇嘴角不悅的朝著旁邊的位置移了移。
童恩惜迅速快步進入電梯內,而後電梯朝著一樓而去……
「呼……」童恩惜捂著自己的心臟位置,喘了幾口氣,她的心跳回歸正常後,電梯也停在了一樓。
她快步從電梯內走了出去,而後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她現在還有哪裡可以去?難道現在就回莊園嗎?
明明有家,但是有家不能回,明明有親人,但是卻不能去見他!
「童恩惜啊童恩惜,你欠雷牧蕭的,還清了就好。」既然他現在不愛她,那麼她就儘可能的彌補以前自己犯下的錯誤,她曾經中傷過他,現在還應該還來得及吧?
一片純白的醫院裡。
「水,水…」微弱的聲音在靜謐的四周內響起!
坐在沙發上和椅子上的兩人立馬擡頭,雷牧蕭立刻站起身,湊上前去想辦法聽清雷雅的言語。
「水?哥馬上給你倒!」雷牧蕭立刻倒了一杯溫開水。
麥斯立馬扶起雷雅,雷牧蕭將玻璃杯遞在雷雅的唇角,她喝了幾口水後,微微睜開那雙已經沉睡了五年的眼眸……
「我,在哪裡?」雷雅的記憶一下子變成了一片空白,她隱隱約約隻記得一場車禍,晃眼的車燈從她眼前閃過,而後她就進入了一片黑暗之內……
「小雅,是哥哥,這裡是醫院。」
麥斯立刻拿著聽診器給雷雅檢查著身體狀況!
「哥哥?」雷雅有了記憶,她被車撞了!
她沒死?還活著?
「是,是哥哥。」雷牧蕭點頭,眸子裡有著激動地情緒。
「哥哥,我還活著嗎?」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你還活著,你已經睡了五年了,今天總算是醒了。」雷牧蕭語氣篤定,俊眸一直瞧著雷雅清瘦的臉頰。
五年?
「生命體征一切正常,需要調理休息。」麥斯這下也算鬆了一口氣,他好朋友心中的那塊巨石總算是放下來了。
「嗯。」雷牧蕭瞧著麥斯微微頷首。
麥斯什麼也沒說,給雷牧蕭打個招呼就從室內離開了。
雷雅轉頭望向四處的擺設,「哥哥……」她輕聲呢喃著,擡眸重新將視線定格在雷牧蕭的身上!
雷牧蕭蹙眉望著雷雅,「嗯?」
「啊——」突然雷雅一陣大叫,她都想起來了,五年前她出車禍的原因!
「小雅?!」雷牧蕭震驚的望向雙手不斷胡亂揮舞著的雷雅,將她抱入自己的懷裡,安撫著此刻她不穩定的情緒!
「哥哥,哥哥,我都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我為什麼會從家裡跑出去,為什麼會在下雨天就急急忙忙的衝出去,我都想起來了!」所有的記憶就像是幻燈片般從她腦海中放映著……雷雅感覺那一幕就在眼前,就在眼前浮現著!
對於五年前的事情,雷牧蕭也隻是一知半解,看著現在緊張的雷雅,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遠遠沒有他了解到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