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關騰風將雜誌重摔在辦公桌上,「她懷孕了,真的懷孕了!」原本他還抱著一絲不相信雷牧蕭的希冀,但是現在看來……
「關總,最近黑市裡一直有一種傳言。」韓磊是關騰風的貼身保鏢同時也是最值得信賴的下屬。
秘書和助理早已識相的離開了,誰都不敢打擾正在交談的兩人。
「是關於霍鷹的嗎?」關騰風已經猜出七八成了,霍鷹曾是黑市裡的第一把交易交椅,也是人人畏懼,但是早在去年,就被神秘人一舉端掉了「巢穴」,傳聞說他已經命喪逃亡路上,怎麼現在又出現了?
「關總,您知道?」韓磊不可置信的望著關騰風。
「我並不知道。」關騰風搖搖頭,他早已不怎麼關注黑市了,「但是你能夠使你這麼緊張,並且是傳言,那麼想必就一定是他。」
「關總,您猜的沒錯,就是……就是霍鷹。」韓磊點點頭,他也是聽到黑市傳聞,但是這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相傳有人見到過他!
「這下黑市可又要熱鬧了。」關騰風早就知道能夠成功讓霍鷹消失的人是誰,現下霍鷹重現黑市,自然是為了報仇,而他,就坐等著看好戲!
「來,恩惜,快吃!」張嫂將準備好的蔥油麵端到童恩惜面前,她不太會操作主屋裡的廚房,還好自己研究了出來,雖然是忙了好一會兒,但也總算是成功了!
「好香!張嫂,您越來越厲害了!」童恩惜豎起一個大拇指,吃了一大口面,滿足的望著張嫂。
張嫂笑開了懷,看著童恩惜因為經常泡在冷水裡紅腫的手指,原本漂亮纖細的手指此刻卻變得紅腫不堪,張嫂心疼的皺起了眉,拿出護手霜迅速擦在童恩惜的雙手上。
「張嫂,沒事的,不要擔心我。」隻是手指有點紅腫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都已經腫成這樣了,天氣冷下去萬一生凍瘡可怎麼好?」張嫂除了替童恩惜隱瞞喬培琴的種種所作所為,還能做些什麼?除了心疼,張嫂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微乎其微的,況且現在……小姐是孤立無援的狀態!
「喲,剛才中飯不吃,現在又開起小竈來了?」喬培琴沒想到剛打開門就聞到一陣飄香,看到童恩惜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喬培琴冷哼一聲,「是嫌午餐不好吃?我夾給你的魚還有舀給你的魚湯也沒見你動一口,現下倒是胃口很不錯嘛!」
「夫人,小姐聞不得那魚腥味,會有反胃孕吐的現象出現。」張嫂率先開口,沒想到喬培琴講話尖酸刻薄到讓人覺得無比刺耳!
「呵呵,說到底還是嬌氣!」喬培琴悶哼一聲,迅速瞥了一眼身邊的小琪,小琪立刻走下樓梯,將童恩惜面前的碗一攬,碗瞬間摔碎在地上!
才吃了幾口的蔥油麵醬汁濺在地上,才擦乾淨沒多久的瓷磚地又得重新擦一遍。
「不知好歹,夫人對你那麼好,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居然不吃夫人特地為你準備的菜色,倒在這裡吃窮人家的東西!」小琪不滿的瞧著童恩惜,彷彿在這個家裡,她小琪是童恩惜的主子!
「窮人家的東西自然有它的味道,何況你又是屬於哪種人家的呢?」童恩惜平靜的開口出聲道,望著地上被摔碎了的碗,她緊咬著下唇強忍著。
「你!」小琪沒想到童恩惜居然那麼能言善道,而且她竟然無從反駁!
「閉嘴,誰允許你還嘴的?」喬培琴知道現在的童恩惜完全就是為了肚子裡的寶寶和她的兒子考慮,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敢更加變本加厲,她倒是希望現在的童恩惜負氣離開主屋,這樣她也能有更加好的機會解決她和她肚子裡的那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孽種!
「是,抱歉。」童恩惜就像是個機器人一樣,生硬的言語從乾澀的喉頭髮聲而出。
小琪笑得格外燦爛,朝著喬培琴的方向走去,再次跟在喬培琴的身後,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小人張嫂是看的多了!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
「把這裡打掃乾淨。」喬培琴轉身高傲的瞅了童恩惜一眼,而後像是故意說給張嫂聽似的,「小琪,找人看著廚房,別讓外人進去!」
「是,夫人!」小琪笑得嘴都要咧開了。
童恩惜嘗到了皿腥的味道,她的下唇被她咬破,她深吸一口氣,而後立刻蹲下身開始打掃。
雷牧蕭,愛你,是不是真的是一個錯誤?
讓我的自尊被踩在腳底下,讓我們的寶寶不被承認,我不知道我還能夠堅持多久、忍耐多久。這樣的愛,未免也太累了。
最難受的三個月總算是熬過去了,她的小腹漸漸開始微凸,而這段時間,雷牧蕭回主屋的次數開始變得頻繁!
就是因為這樣,喬培琴才沒繼續接著授課的名義讓她做粗活。
每次產檢,孩子都很健康,這是童恩惜最慶幸的事情。皇甫覺已經離開H市,如果沒有緊急事情,沒個三五年是絕對不會再回H市。
童恩惜每天都會接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消息,消息內容都是關於懷孕期要注意的,她很想知道是誰天天發這通短消息給她,但是這號碼……是她從未見過的!
按照簡訊上顯示的內容,童恩惜隻能笑笑不說話,這些食譜根本就沒有半點用處,張嫂就算有心動手也沒法踏進廚房半步!
「在想些什麼呢?」雷牧蕭濕潤的髮絲上還掛著水滴,隻穿了一條黑色睡褲的他顯得分外性感!
「在想,我們的寶寶叫什麼好。」童恩惜將手機放下,而後轉頭看著他。
「叫什麼都好,隻要是你生的。」雷牧蕭將童恩惜摟入懷裡,他總覺得她瘦了,每次追問她最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或者是吃食不合胃口,她都搖頭說沒有,隻是說自己吃不進,又或者說是被肚子裡的寶寶鬧騰的。
「真的嗎?」童恩惜伸手回抱著雷牧蕭,將小臉埋在他的兇膛內,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
「傻瓜,真是小傻瓜。」雷牧蕭將她摟的越發的緊了,這種失而復得心情真的很少有人能夠明白,如果可以,他現在就想帶她進禮堂結婚!
可是她的小腹開始微微凸起,就算要結婚也要等孩子出生之後了!他早已準備好的戒指現在還在房間裡的某個抽屜裡躺著,等到時機成熟,他要親手給她戴上!
「怎麼手那麼涼?」雷牧蕭看著她冰涼紅腫的小手,他蹙眉望著她的小手,「怎麼會長凍瘡?」
「這不是凍瘡,隻是……」
「隻是什麼?」雷牧蕭伸手輕拍了拍她光潔的腦門,「給我坐下。」雷牧蕭將童恩惜按在大床上,而後去樓下找出治凍瘡的藥膏給她塗上。
「好端端的怎麼會生凍瘡?」雷牧蕭總覺得不太對勁,但是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大概是保暖工作沒有做好吧,是我自己粗心大意!」童恩惜朝著雷牧蕭勾起甜美的唇瓣,露出一抹極美的笑容,笑容中帶著的苦澀雷牧蕭不是沒有看出來!
「惜兒。」
「怎麼了?」童恩惜拿出吹風機開始跪在床上吹著他還濕漉漉的髮絲,「要說什麼?」
吹風機的轟鳴聲開始作響,她輕柔的動作就像是在對待珍稀動物一樣!
「我明天要出差。」
「出差?」童恩惜探出小腦袋,從前往後望著他的俊顏。
雷牧蕭趁著這個機會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是,大概需要七天左右。」
「七天?這麼久……」這七天一定會無比難熬的!
「我會儘快回來,等我回來之後,我們就搬出去。」雷牧蕭總覺得主屋裡氣氛不太對勁,甚至讓他覺得虛假!
「真的嗎?」童恩惜期待的口吻更加讓雷牧蕭心中的疑惑加深了。
「真的。」他點頭,俊美的笑容展現在她清澄的雙眸前,「等我回來。」
「好。」童恩惜一口答應,雷牧蕭伸手將她重新摟入懷裡,窩在他懷裡的感覺讓童恩惜覺得無比安心。
隔天一早,雷牧蕭站在床邊望了她好久,遲遲未曾離開。
艾利克斯已經催促了多回了,「總裁,要走了,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雷牧蕭伸手輕撫過她白皙的臉頰,就算懷孕著的她也是美的讓他移不開雙目。
「等我回來。」他將她的小手抵在唇邊,對著她的手心親了又親。
慢條斯理的將她纖細的雙臂放入被子下方,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邁步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便籤條被壓在她的手機下,不忍吵醒熟睡的她,就連關門聲幾乎也都聽不見。
「張嫂,好好照顧她。」雷牧蕭望著緊閉的房門,「七天之後我就會回來,現在她孕吐的癥狀已經緩解了,多讓她出去走走,別一直在家裡待著。」
「是。」張嫂的回答顯然力不從心,出去走走?哪有時間……雷牧蕭這一走,喬培琴絕對會好好利用這七天時間收拾小姐的……張嫂越發的擔心起來,但是卻又不能告知雷牧蕭。
雷牧蕭眉頭蹙緊,心中某種因子正在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