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30章 這黃鼠狼能安什麼好心?
“長公主,你雖貴為公主,但也……”
“滾……”
賢妃一臉氣憤的争辯,話還沒說完,就被回過神的皇帝,擡腿一腳踢開,撞到門前的柱子上。
“再多說一個字兒,就不是禁足那麼簡單。”
皇帝惡狠狠的看向坐在地上,額頭汩汩冒皿的賢妃。
要不是長公主提醒,他差點兒忘了,這黃鼠狼能安什麼好心?
二十幾年,這還是賢妃頭一次見皇帝那麼兇狠的模樣。
“母妃,你這是在做什麼?”
剛還躲在人群中的南陽王,一瘸一拐的沖出來跪在皇帝的面前。
“父皇恕罪……
母妃也是擔心母後,一時心急,所以才冒犯了姑姑。”
皇帝眯眼看着自己眼前的這一對母子,要不是時機不對,他是真想一刀一個,直接給削了。
“帶着你母妃,立刻給朕滾蛋……”
今天這場刺殺,他不用查都知道,十有八九與魏丞相脫不了幹系。
皇後今日出宮的事情,隻有宮裡人知道。
這消息,不說十成,至少九成是這宮裡洩露出去的。
他現在一腔的怒火無處發洩,擔心再多看這母子二人一眼,都控制不住自己拔刀的沖動。
南陽王看了初小七一眼,扶着賢妃,跌跌撞撞的往賢妃寝殿的方向走去。
皇帝轉頭看向初小七,一臉真誠的道:
“小七,你快進去給皇後看看,千萬别把人給我治沒了。”
初小七扯扯嘴角,“我盡量……”
她晃眼間看到跪在門口的文太醫,轉頭對皇帝道:
“皇上,文太醫留下來幫我搭把手,讓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都守在在這裡烏煙瘴氣的,不利于救治。”
皇帝擺擺手,“起來,都給我在太醫院裡面去候着。”接着又對那些嫔妃道:
“夜黑了,你們也回去休息。”
賢妃的下場大家都看到了,衆嫔妃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觸皇帝黴頭,都俯身跪安,回了自己的寝宮。
“嶽父,語淩,你們也去太醫院處理下傷勢,我在這兒守着就行。”
皇帝又招呼鳳家父子,想把人全部支開。
大将軍夫人見自己丈夫和兒子身上還在流皿,想着這邊有自己小女兒和大哥在,便拉着兩人去了太醫院。
等人全部走了,皇帝實在不放心準備進屋去守着,結果伸手推門,大門居然從裡面反鎖了。
他想了想,轉身往宮殿後面跑去。
兩分鐘的時間,皇帝帶着萬福,掏開耳房的窗戶爬了進去。
“皇上,你咋知道這的窗戶能進去?”萬福納悶的小聲的問道。
“廢話,這是朕弄壞的,朕當然知道。”
“好好的你把它弄壞幹啥?”
“當然是以防皇後把我攆出的時候,還有我回來晚了,被關在外面的時候用呗。”
萬福翻了個大白眼——自己這主子,真是漓國男人們的恥辱!
寝殿内,初小七坐在床邊伸手給鳳語霜把脈,文太醫站在床邊看着。
論資格他老,但論醫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還真不如自家這侄女。
這老祖宗也真是偏心,醫術傳給自己失憶的侄女,也不在夢裡傳授一些給他。
等回去後,他得好好的去祠堂給老祖宗們念叨念叨。
也讓他們給自己托托夢,傳授一些絕世秘籍。
初小七左手把了把右手,又翻看了眼皮,擡頭看着床上一動不動的鳳語霜,百思不得其解。
她試探的伸手拍了拍鳳語霜的臉。
“大姐,你準備裝死到啥時候?差不多行了啊……”
站在床邊的文太醫一臉懵逼的看着初小七。
躲在耳房後面的皇帝也懵逼了——這啥情況?
“再不起來,我可要上針了。”
接着擡頭給文太醫道:“大舅,你把最長的那根針拿過來,我給她通通痛穴,保準一針就讓人清醒。”
“初小七,有你這麼對親姐姐下死手的嗎?”
鳳語霜一個轱辘翻身坐起來,癟着嘴,一隻手架在初小七的脖子上,壓低音量道。
文太醫震驚得手足無措,“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我們把脈的時候,霜霜明明身中劇毒,這一小會兒時間怎麼就好了?”
“回來的時候的确是中毒的,但剛才你們在外面的時候,我偷偷服用了小五改良的百毒清。
吃了都有一會兒時間了。”
文太醫更是驚訝,那可是劇毒,一顆藥丸就能解了?
耳房門後的皇帝則是木讷的轉頭看向萬福。
“小福子,你聽到他們三人之間是怎麼相互稱呼的嗎?”
萬福受到的震駭也不小,呆頭呆腦的點頭道:
“聽到了,初小七叫皇後大姐,皇後叫初小七小五,初小七叫文太醫大舅。”
“我是說這初小七與皇後怎麼那麼相似,敢情是小姨子。
我就說會試結果出來後,太傅怎麼突然要核對原試卷,敢情弟弟是太傅的外孫女婿。
好呀,鳳語汐找到了,這麼大的事情,鳳老頭居然瞞着我,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他。”
寝殿裡,初小七走到桌子邊上倒了一杯茶遞給鳳語霜,從藥箱裡找了個小瓶子,倒出一顆白色藥丸遞給她。
“你體内還有餘毒,吃了這個,一會我再給你打一針消炎針。
你再配合着我開的藥方吃上幾天藥,半個月左右傷口就能痊愈。
要是你還想好得快一些,就讓張逸峰每天都來給你配藥打針,七八天就能大好。”
鳳語霜将藥接過去用水服下。
文太醫卻是一臉懵的轉頭問初小七,“小五,你認識今年新考進來的那張逸峰?”
初小七點頭道:“那是我的嫡傳弟子,我這一身的本事,他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他最是善于外傷的處理,婦科症和兒科學得也不錯。”
“怪不得,我說那家夥年紀輕輕,醫術造詣就那麼高,敢情是你徒弟。
那都是自家人,明天我就将他帶在身邊學習。”
初小七咧着嘴笑道:“那就先謝謝大舅了。”
“小五,你有沒有什麼假死藥?”鳳語霜賊頭賊腦的小聲問。
“你想幹啥?”
“你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要假死藥,自然是要裝死呀。
不然我要來當糖豆吃?”
“想啥呢你?”
“我能想啥,想假死帶着兒子找個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
初小七和文太醫無奈的對視一眼。
門後面的皇帝和萬福又是一驚——兒子?
“大丫頭,那可是欺君之罪呀,是要誅連九族的。”
文太醫害怕自己這侄女真幹出這大逆不道的事情,趕緊在邊上勸說。
皇後歎了口氣,紅着眼眶倒在枕頭上,噘着嘴哽咽的道:
“我也就隻是想想……”
“行了,行了,悲悲戚戚的幹啥?
讓事情趕緊結束,大家各就各位不就好了?
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
鳳語霜從懷裡摸出一個箭頭和一個腰牌,丢在床邊。
“你們看看這個!”
初小七拿起箭頭看了看,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便放下了。
她又拿起腰牌翻看下,見上面刻着一個“曲”字,便念了出來。
“這個腰牌,是在打鬥的時候,我從對方的身上扯下來。”
文太醫拿起箭頭看了看,“看這個箭頭的工藝,好像是北蠻的呀。”
初小七挑眉道:“這事難道與北蠻有關?”
“不好說,但這工藝,的确是出自北蠻。”
“明天我讓青川去信問問北蠻王,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鳳語霜盤腿支着腦袋搖了搖,“你不用去問,這很明顯的是嫁禍。
有人想挑撥北蠻和漓國的和平,以及陷害曲家。
隻是手段太過于拙劣。
雖然這個事情不是北蠻王幹的,但一定有北蠻人參與。”
初小七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咋知道的,分析來聽聽。”
“首先,這個木牌,上面雖然刻着“曲”字,也刻了鎮南大将軍府的家徽。
但是,用的木材,卻是北蠻獨有的隕鐵木。
這種木材名字雖然不好聽,但神奇的是遇熱會發出陣陣桃香。
而鎮南大将軍一家常年久居南境,不可能用隕鐵木來雕刻腰牌。
因為南方天氣酷暑,隕鐵木遇熱會發出的香味,在作戰的時候會因為這香味暴露自己的位置。
這麼一串聯起來,就能組成一個小故事。
比如,淑妃妒忌我,想要除掉我,自己登上皇後的位置。
而鎮南大将軍想吞并鎮北軍,所以勾結北蠻國刺殺我。
這手段,不但挑撥北蠻和漓國的和平,還挑撥我與淑妃,鳳家和曲家的關系。
這一箭好幾雕呢。”
“大姐,你覺得這背後的人會是誰?”
“呵,還能是誰?除了魏老賊和賢妃,我實在想不出第三個人來。
我今天出宮的事情,就隻有宮裡的人知道。
這宮裡最最最想我死的,也就那一兩個人,用腳後跟都能猜到是誰。”
躲在門後的皇帝挑了挑眉,他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媳婦兒挺聰明的。
敢情以前都是在扮豬吃老虎嗎?
“待會回去的路上,我會把這事兒跟爹和哥哥講,你安心好好養傷。”
“其實你不給爹和小四講,他們也知道是誰幹的。
你幫我把睿兒看好,千萬别讓人發現他。
姐姐求你了。”
說着,鳳語霜的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孩子的面孔在她腦子裡面不停的回放。
今天她差點兒忍不住,想跑下樓去将孩子抱在懷裡親親他的小臉。
初小七将手伸到她的面前。
正哭得眼淚吧嗒的鳳語霜看着她的手,哽咽的問道:“幹啥?”
“報酬呀!
你兒子要不是在北河縣遇到我,這會兒墳頭草怕是比你都還高了。
我整天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嬌養,每天雞蛋牛奶,大魚大肉的供着。
一生病哼哼唧唧的,我們兩口子,整晚整晚的不睡覺,背着在屋裡轉。
一身行頭都要五六千兩銀子。
現在你又要求我将人看好,那可不該給些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