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03章 殿試結束
陳震海很是驚訝的,從懷裡将那支寶石镯子拿出來,在手裡摩擦。
秦含玉把镯子搶過去,砸吧着嘴打趣道:
“啧啧啧……
震海哥,卡莉兒對你可是真愛呀,連她母家的兵符都給了你。”
說完,對着陳震海豎了個大拇指。
陳震海抿了抿唇角,心裡自然是感動不已。
他給卡莉兒的也不差,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需要确定這兩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做。”
文子昂在邊上不合時宜的打斷。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有些犯難了。
北蠻國的内亂,自然是不關他們的事情。
陳震海可以拿着镯子去布拉颠國搬救兵,把尤加利大公主母女三人換出來。
但阿魯巴耶抓了大巫醫。
若大巫醫真是江青川的外祖父咋整?
總不能不管吧?
但這事兒要是告訴了江青川,他必然會被卷進這場北蠻國的皇室内亂中去。
這才是大家最不願意看到的。
初小七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覺得這事兒,有必要先确定一下江大哥的身份。
若他真是北蠻王的孩子,咱們再将情況給他講一下。
如果他決定要去救他外祖父,我們大家能幫忙的就幫上一把。
他若不去,我們也就全當不知道這個事情。
我想,如果他外祖父知道他的存在。
一定也不想他冒這個險,卷入這場手足相殘的争鬥中去。”
秦含玉不解的問道:
“嘶……
江大哥即便是北蠻王的兒子,為啥一定要卷入這場争鬥裡面去?
他若不想争奪皇位,就隻将他外祖父救出來就可以了呀。”
她這麼一說,大夥覺得還真有道理。
救人就完事兒了,又不一定非要和北蠻王相認。
江青川從天機閣那邊回來,剛好趕上晚飯。
飯桌上大家什麼都沒有說,晚飯後文子昂和陳震海說喝多了,今晚要在紀家留宿。
陳震海提議,男生們一起進浴房沖洗,不僅能節約熱水,還免得排隊耽誤時間。
文子昂也在邊上說自己連日奔波,累得很,想要早點兒休息。
江青川本就是個不計小節的人,都是男人,也沒啥害羞的,便答應了。
進浴房後,文子昂讓家丁在浴房多點了兩盞燈,說是擔心滑倒。
大家一起脫衣服,文子昂和陳震海便有意無意的往江青川身後看。
江青川覺得這兩人今日實在是古怪得很,為什麼老盯着自己的屁股看?
剛要脫褲子,見兩人不約而同的繞到自己的身後。
他緊緊的拽住自己的褲腰帶,臉紅的轉頭。
“你倆看不到自己的屁股,就要來看我的?
美死你們,就不給你們看。”
說完,準備穿着亵褲,坐在小馬紮上沖水。
誰知剛走兩步,就被文子昂一把逮住褲腰,陳震海從前面拉帶子。
江青川感覺雙腿涼飕飕的時候,亵褲已經猝不及防的垮到了腳腕下面。
陳震海和文子昂在江青川的身後,震驚的對視,異口同聲的道:“還真有!”
江青川彎下腰,麻溜的将自己的亵褲給拉上去,臉紅脖子粗的罵道:
“文子昂,陳震海,你們兩個大變态,不跟你們一起了,我回房裡洗去。”
說完就要去架子上拿自己的衣服。
被文子昂兩人一人架着一邊胳膊,給拖到小馬紮上坐下。
半個時辰後,文子昂手裡拿着皂角塗抹着身上道: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你自己斟酌,到底要不要去救人。
小七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要去救,我們就想辦法幫你。
當然,這可能需要卡莉兒的舅舅幫忙,這事兒讓震海去溝通。
若你不去,我們就全當不知道這個事情,你無需有負罪感。”
江青川抱着水瓢,坐在小馬紮上發呆。
這個事情對他的沖擊力實在太大了。
她娘不是跟他說,他爹是乞丐,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經餓死了嗎?
這咋還活着呢?
不僅活着,還是北蠻王!
而自己從一個粗鄙的獵戶,搖身一變就成了王子。
他不僅有爹,有爺爺,有外祖父,還有一群兄弟姐妹……
這一時半會,他真是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青川,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這個事情。
不是兄弟催你,卡莉兒那邊快要生了,我擔心她與孩子的安危。
三天後,我必須前往布拉颠國搬救兵。
這路上倒騰,怎麼都要半個月的時間。”
陳震海皺着眉頭,拿着毛巾搓洗身體。
要不是想讓江青川考慮清楚,他明天就想出發布拉颠了。
這坐船到莽洲邊境,雖然隻要七天左右,但從莽洲邊境到布拉颠,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個五六天。
自己單程去,就要用上将近半個月,還不算布拉颠發兵前往北蠻國路上的時間。
讓人意外的是,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江青川就讓陳震海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他雖然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與北蠻王相認,但外公是他母親的父親,他是一定要去救的。
而且卡莉兒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們再拖延時間。
這次他們出發,初小七讓虎妞帶着貝利,跟着江青川一起去。
還把當時卡莉兒送給紀子墨的,那把象征北蠻國皇族的匕首,給了陳震海,讓他以備不急之需。
若是發生什麼萬不得已的事情,她大哥在莽洲,虎妞可以向她大哥求救。
雖然文子昂也跟着去了,但文子昂的戰力很差,連卡莉兒都打不過。
遇到什麼突發情況,自己保命都夠嗆,她不得給安排個保镖保護他嘛。
初小七将人送上船後,便着急忙慌的趕回了紀家。
紀景軒中了會元,這兩天上門道賀的人連綿不斷,忙得她腳不沾地。
昨晚聽到紀母的房裡發出打砸聲,和紀父的訓斥聲。
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到紀母出廂房,也不知道紀父昨晚是不是動了手。
她沒有過問這個事情,對紀母也同情不起來。
隻是可惜了,她那房裡那些個花瓶和擺設。
就紀母這樣子,即便将來她跟紀景軒不和離,怕是與她也住不到一個屋檐下。
現在她睜隻眼閉隻眼,懶得計較,那是紀景軒還站在她這頭。
若是哪天紀景軒站在紀母那頭不明事理,說明兩人的關系也已經走到頭了。
十天後,終于要開始殿試了。
頭天夜裡,紀景軒将初小七摟進懷裡貼貼,“媳婦兒,你确定真的要讓我走仕途嗎?
現在的生活就已經很好了,我們一起好好經營生意,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嗎?”
初小七歎了一口氣,現在好多事情,不是她說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再說,紀景軒不入仕途,開啟她已知的劇情線,她就要面臨未知的險境。
關系到的人和事兒實在是太多了,她不敢賭。
“你娘有句話說得倒是沒錯。
寒窗苦讀這些年,勝利在望你卻要放棄,着實可惜了。
隻要你入仕,那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全家都跟着你一起跨越了階級。
我也不用再被人貶低成,最低階級的臭老九。”
她輕輕拍打紀景軒的後背。
還有些話,她現在不太好說。
若是後面兩人沒有翻臉,不和離的話。
紀景軒若是沒有個一官半職,門不當戶不對,家裡絕對不會同意兩人繼續在一起。
紀景軒聽到初小七說她自己是臭老九,心疼得不行。
将人緊緊的摟在懷裡,親吻她的額頭。
“媳婦兒,是我沒出息,讓你受委屈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叫你臭老九。
将來換我來守護你!”
初小七嘴上笑着說好,心裡其實苦哈哈的——這家夥将來守護誰還不知道呢。
隻要不跟自己對着幹,她就已經燒高香了。
第二天公雞還沒有打鳴,初小七就起床親自下廚,給紀景軒做早餐。
天亮前,方思賢便駕着馬車,将紀景軒送到東華門口去集合。
接着到達保和殿開始點名,散卷,贊拜,行禮,答題……
日暮交卷,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
家裡早就做好了晚飯,就等紀景軒回來開飯。
按說今天這大日子,紀母也應該與大家同席,但她并沒有出現在餐桌上。
估計是紀父不讓她出來。
初小七也沒多問,懶得給自己找不痛快。
除開出去辦事兒的,家裡也沒有幾個人了,剛好夠坐一張小桌子。
紀景軒洗了手剛坐下,紀父就笑着問他,“今天殿試感覺怎麼樣?”
“試題就是時政、經史,我倒沒感覺有多大的難度。
就是覺得這殿試的監考,比會試要嚴格許多。
除了内閣,六部,執事官,禦史,居然還有禦林軍巡視和鎮守。”
“哎喲,畢竟是殿試嘛,嚴格點兒也是應該的。”
初小七心裡好笑,皇帝這是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放榜突然延期,她就跑回家去問了情況,自然是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多虧得她外祖看過紀景軒的文章,知道他的學識深淺,要求核對原試卷。
不然,這三百八十人被換上去,朝考時皇帝親自出題,準得出大事兒。
“考好考壞都已經考完了,不說這個了,吃飯吧。”初小七扯開話題,招呼大家動筷子。
家裡兩個小孩早就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