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84章 就沒見過那麼蠢的賊
皇帝興高采烈地跑到鳳栖宮,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自己兒子還沒下落。
趕緊調整了下自己高興的表情,一臉平靜的踏進殿裡。
皇後正坐在桌子邊,哼着小曲,拿着白布擦拭自己的兵器。
皇帝頓時感覺雙腿有些打顫,剛想轉身離開,但為時已晚,皇後餘光已經掃到他了。
“來都來了,又準備去哪兒?”
“媳,媳婦兒,我,我突然想起還有奏折還沒批。
都挺着急的!
我忙完了再來看你啊!”
也不等皇後說什麼,轉身就想跑。
剛擡腿,一把長槍“DUang”的一下插在他的腳邊。
“過來坐下,把湯喝了再去忙。”
皇帝看到立在腳邊的長槍,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又開始要謀殺親夫了,看來是真的痊愈了。
“媳婦兒,我不餓,你……”
“過來!”
皇帝橫着腳,一步步的摸着坐到桌子邊。
站在門口的萬福,一把遮住自己的眼睛。
這一對,絕對是史上最窩囊的皇帝和最嚣張的皇後。
據說先帝在先皇後的面前也很窩囊,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
但他想,再窩囊也不可能有他家主子那麼窩囊。
舔狗在自家媳婦兒面前,都活得比他主子在媳婦兒面前有尊嚴。
“冬梅,把我給皇上煲的湯端上來。”
“好嘞!”冬梅蹦蹦跳跳的轉身往小廚房跑去。
皇帝“哐當”一下滑倒在地上。
“媳婦兒,那湯,那湯是你炖的?”
鳳語霜點頭,“是呀,我放了老多好東西呢。”
“都放了些啥呀?”
“放了……”
“湯來了!”鳳語霜還沒來得及說,冬梅就把湯擡進來放到了皇帝的面前。“皇上,請趁熱享用!”
“對,趁熱喝。”鳳語霜坐在對面附和道。
皇帝看着面前的一大碗不明物體,雙腿都在打顫。
這玩意兒喝下去,自己會不會立刻見到自己爹娘?
“媳婦兒,能……”
“不能!”皇帝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鳳語霜打斷。
“真的要喝嗎?”他還想再争取争取。
“皇上,這可是我們娘娘辛辛苦苦熬了一早上的湯。
别磨叽,快喝吧!”
冬梅在邊上幫腔催促。
媳婦兒忙活了一個早上熬的,看來不喝還真不行。
他抿着嘴,咽了咽口水,緩緩的将碗擡起來湊到鼻子邊上聞了一下。
聞着沒有什麼怪味道,心一橫頭一仰,“咕咚咕咚”一股腦灌進嘴裡。
喝完後,皺着眉頭咂巴了兩下嘴,“媳婦兒,這湯用啥炖的,咋感覺有點兒腥呀?”
“全是大補的好東西,有牛鞭,狗鞭,羊鞭,鹿鞭……
一共放了十八種鞭!
我還給你放了一根百年人參。”
皇帝扶着桌子,倒吸一口涼氣,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媳婦兒,朕還有折子要批,就先去忙了啊。
你最近身體弱,那大補湯就别喝了。
我讓萬福送去将軍府,給咱爹補補。”
鳳語汐點點頭,對皇帝這孝順勁還挺滿意的。
皇帝來時如同小旋風一般,離開的時候如同飓風一般。
禦書房内,皇帝衣着輕薄的亵衣,頭頂着一塊冰帕子躺在搖椅上面,對着萬福嚷嚷。
“小福子,門口再去看看,文太醫來了沒有?”
“祖宗,這一刻鐘我都跑了八回,能讓我喘口氣嗎?
我說您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隻要能哄媳婦兒開心,受點兒罪又有何妨?”
萬福扯了扯嘴角,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那您老可真是活該!
初小七的大舅文太醫,從太醫院到禦書房這一路,被好幾波小太監跑來催促。
那是鞋都差點兒跑掉,還以為皇帝得了啥重疾快要駕崩了呢。
過去後才知道,原來是被自家大侄女給補得太狠,燥熱。
他一臉無語的丢下一包菊花,便走了。
皇帝将這一包菊花都已經喝得沒味了,全身還是燥熱得慌。
他實在是沒法了,天色都沒黑完,便急匆匆的往鳳栖宮跑。
皇後都還沒有吃晚飯呢,就被皇帝彎腰一把抱進寝殿。
被拍了兩個巴掌,但也得以折騰了一宿。
這一宿,将軍府上下也被折騰得不輕。
皇帝讓送去将軍府的湯,放在桌子上。
被從外面玩耍回來的紀子墨,誤打誤撞的給喝了。
雖然他覺得難喝,但也喝了小半碗。
還沒一刻鐘,就糊了一臉的鼻皿去找大将軍夫人。
“祖母,我流鼻皿了。”
大将軍夫人見他滿臉的皿,差點兒沒被吓死,趕緊将人抱去找初小七。
初小七給把了脈,又測試了溫度,皺眉問大将軍夫人:“你們拿了啥大補的東西給他吃?”
“沒有呀,午飯是從自家酒樓打回來的飯菜,我們都吃的一樣。”
“陌陌,流鼻皿以前,你吃了什麼?”
紀子墨被堵着兩個鼻孔,甕聲甕氣的道:“喝了正廳桌子上的一碗湯。”
“湯?桌子上怎麼會有湯?”将軍夫人擡頭看向徐大山。
徐大山想了想,“應該是下午的時候,萬福公公送過來的,說是給咱們大将軍補身子的。”
“山爺爺,你讓人把湯端過來我看看。”初小七招呼道。
徐大山沒有招呼人,自己跑去正廳把紀子墨喝剩的湯給拿了過來。
初小七驗了下,沒毒。
聞了下,也不知道是啥炖的。
紀子墨被燥火燒得直叫喚,針灸,放皿,清火茶全都試了個遍,一點效果都沒有。
把大将軍氣得沒法,隻好騎着馬趕在皇宮落鎖前進宮,問問皇帝那家夥到底給自己送的啥玩意兒。
到了宮門前,正好遇上文家的馬車來接文太醫。
文太醫見自家妹夫這一副要造反的模樣,趕緊将人給攔住。
“啟賢,你這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準備幹啥呀?”
“弑君!”大将軍咬牙切齒的道。
“弑……,弑啥?”
“弑君!”
“哎哎哎哎……,你給我站住。
好好的,你這又是抽哪門子瘋?”文太醫趕緊将人給拉住。
“那死小子送一碗湯給我,結果被睿兒誤打誤撞的喝了小半碗。
也不知道那湯都用啥熬的,這會兒把睿兒燒得難受,哭得都快要沒聲兒了。
老子問他去要解藥。”
文太醫皺眉,試探的問道:“是不是一碗腥味極重的湯?”
“對,就是那玩意兒。
大哥你知道那是啥?”
文太醫扯了扯嘴角,将人拉上馬車,“不用去找了,都是大丫頭整出來的事情。
宮裡那位早上就已經被放倒了,這會兒也正難受着呢。
走,我跟你回去看看……”
鳳家人聽文太醫講了那湯的來龍去脈,簡直是無語至極。
鳳語霜還真是除了舞刀弄槍,其它常識一點兒沒有。
為了這事兒,鳳大将軍又結結實實的挨了夫人的一大巴掌,說就是他縱出來的。
第二天早上,皇帝和鳳大将軍翁婿兩人都沒有上朝,都說是昨日感染了風寒。
這兩人同時不來上朝,朝堂上的官員們又開始在背地裡各種猜測——這翁婿兩人是不是在密謀什麼大事兒?
就連老謀深算的魏丞相,心裡都在直打鼓,搞不懂皇帝到底在唱哪一出。
他急忙往莽洲發出密信,讓安祿加快速度拿到布防圖。
擔心被皇帝的人發現,還不敢名正言順的走水路,隻有走官道,最快一個月左右才到。
而皇後的懿旨走的卻是水路,七天就到了莽洲。
待魏丞相得知消息,安祿接到懿旨的時候。
兩人各在一方,同時都傻眼了——鳳語霜為啥不按套路出牌,咋想一出是一出?
這不是完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嗎?
皇後限安祿接到懿旨十日内,必須前往皇城鳳家莊園待嫁。
否則,這南陽王正妃的位置,就要換個人坐。
安祿自然是想提前回皇城那邊去待嫁,但北境的布防圖她還沒有拿到手。
年後鳳語寒一直都在莽洲将軍府辦公,她摸進書房好幾次,都沒有找到布防圖。
若是找不到布防圖,就算自己回了皇城,丞相也不會對她善罷甘休。
她決定在離開前,想辦法再進鳳語寒的書房去好好找找。
接到懿旨的當天夜裡,她就帶着小慧再次摸進鳳語寒的書房。
主仆二人在書房裡面摸了個遍,仍然沒有一點兒收獲。
躲在密室裡的鳳語寒,看着這愚笨的主仆二人,簡直無語到了極緻。
都快要一個月了,自己都将那布防圖鋪開放在書桌上,相當已經遞到她們面前。
可這主仆二人連自己榻下都找了,硬是沒有發現桌上的的東西。
看着實在是着急得很,他給羅熙和使了個眼色,“去,幫幫那兩頭牲口。”
快一個月了,羅熙和也真是看不下去了,他就沒見過這世上有那麼蠢的賊。
話說就安祿主仆的這個智力,還想進南陽王府玩宮鬥?
怕是開局就被人家玩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小姐,二少爺會不會沒有将布防圖拿回來呀?”小慧有些洩氣的道。
安祿皺眉,思索片刻,搖搖頭。“不,肯定是拿回來了的。
那天我親眼看到羅副将過來給二哥送布防圖,并且還召集衆将士到書房裡面議事。”
“那到底藏……”
哐……
小慧話還沒說完,窗戶猛的被風吹開,将書桌上的書本吹得四處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