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09章 倒反天罡的皇後
無論魏丞相如何勸說,南陽王就是下定了決心,非去不可。
為了這事兒,兩人在朝堂上鬧得不可開交。
皇帝就坐在台上,看着兩人吵,也不勸說。
最後魏丞相實在的拗不過南陽王,隻有同意了他去剿匪。
出發前,魏丞相那是千叮咛萬囑咐,讓他不要逞強,實在打不過就跑。
他沒有帶兵打過仗,攻不下那匪窩也是正常的,沒什麼可丢人的,隻要人平安就行。
南陽王嘴上答應,其實滿心的不屑,他就不信自己堂堂一個王爺,還能攻不下一個小小的匪窩?
結果,早上出發,正午剛過,就被人給擡了回來。
不聽勸,掉進了土匪的圈套,把腿摔斷了不說,肩膀上還中了一箭。
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把丞相吓得個半死,賢妃也哭暈死過去好幾次。
經過太醫院一陣手忙腳亂的救治,小命終于是保住了,但沒有個三五個月,怕是下不來床了。
南陽王與安祿六月的婚禮,也隻有延後,具體延到什麼時候,那就要看南陽王身體恢複的情況來定。
安祿收到聖旨的時候,直接暈了過去。
人受了刺激,下身直接見了紅,費盡心機懷上的娃,就這麼給流掉了。
醒過來後,拼死拼活的要闖出莊子,進皇城去看南陽王。
但莊子上的士兵說什麼都不放她出去。
實在鬧騰狠了,士兵便讓她等着,快馬加鞭的去将軍府請示。
沒想到将軍夫人居然同意讓她出莊子,還差人送她去南陽王府去看南陽王。
被允許進皇城,安祿在心裡好一陣得意,覺得鳳家還是害怕得罪自己的。
結果,她到了南陽王府,連内院大門都沒能進,就被賢妃幾個大耳瓜子将她扇出了大門。
“就是你這晦氣玩意兒,沾了髒東西回來,給我兒帶來的厄運。
你這野種,若不是挂着鳳家養女的身份,連踏進這王府大門的資格都沒有,更别說嫁了。
若不是你勾引我兒,他怎會同意你替嫁?
不知廉恥的東西,本宮非得将你們的這門婚事給退了不可。
滾……”
賢妃窩着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安祿這時候上門,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南陽王府在皇城最繁華的主街道上,門前的行人來來往往,聽見王府那麼大的陣仗,便駐足在外面看熱鬧。
安祿被趕出來後,南陽王府的大門“嘭”的一下緊緊關上。
小慧将人從地上扶起來,準備往城門方向走。
哪知安祿一把拽着小慧,一路問着往将軍府的方向跑去。
還沒跑到地方,就遇見鳳語淩帶着一隻雪狼和一大隊人馬,往城門方向走。
“語淩……”
她跑過去攔住鳳語淩。
鳳語淩挑眉,雙眼犀利的看着她,“你怎麼會在皇城内?”
“我,我聽說南陽王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他。”
鳳語淩上下打量她,冷笑一聲。“結果呢?
被他那群妾室給轟出門了?”
“我,我想見見父親和母親,他們在府裡嗎?”
安祿沒有正面回答鳳語淩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
“在呀,你要去見就去見呀。
皇後今天也正好在家,她好些時日未見到你了,甚是想念,還想與你好好叙叙舊呢。
今晚她要在家裡住,你們正好秉燭長談。”
鳳語淩不鹹不淡的道。
安祿聽到“皇後”兩個字,雙腿都在不自覺的開始打顫。
“我,我突然想起來莊子上還有些事情要做,今日就先回去了。
改日再去看望父親和母親。”
安祿本想去将軍府賣慘的,但皇後在的話,自己的結局恐怕隻會比現在更慘。
今天隻有先回去,以後再找機會去見大将軍夫婦訴苦。
鳳語淩見她倉皇逃跑的背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笑罵了一聲“慫包”,便領着隊伍繼續往城門方向走去。
鳳語霜壓根就沒有在将軍府。
人家畢竟是皇後,家就算在皇宮門口,也不能随便出宮,更不可能随便在外過夜。
這就是宮裡的規矩。
還沒等賢妃回宮,到皇帝那裡編排安祿。第二天朝會,鳳大将軍便狠狠的參了賢妃一本。
說是賢妃當街辱罵毆打自家養女,主動要求解除兩家婚約。
朝堂衆臣頓時議論紛紛。
南陽王府在皇城最繁華的地帶,昨天發生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見了,也真是大開了眼界。
賢妃一直都以賢良淑德的形象示人,沒想到背地裡如此的潑辣狠厲。
皇帝為此震怒,非要降賢妃的份位,還要罰俸。
丞相隻得硬着頭皮站出來勸說:
“皇上息怒,賢妃也隻是愛子心切,情緒有些失控。”
百官之首都站出來說話了,文官們即便心裡不願,都要跟着裝模作樣的跟着勸說兩句。
當然,文家人除外。
鳳大将軍就不樂意了,“她情緒失控,我家孩子就該當她的出氣筒讓她出氣?
你們這三兩句一說,我家孩子挨的這頓打,就這麼算了?
賢妃怕是對我鎮北大将軍府不滿,打我将軍府的臉吧?
我知曉她覺得我家安祿是養女,配不上南陽王。
但當初替嫁的事情,也是他們母子自己提出來的。
沒人上趕着将人塞給他們。
既然現在如此貶低安祿,這婚退了也罷。”
皇帝一臉的為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丞相立刻站出來,一副為皇帝排憂解難的陣仗道:
“鎮北大将軍當這賜婚是兒戲,說退就退?”
大将軍立刻跳出來道:
“喲,那将來丞相的閨女被未來婆家辱罵毆打,那你可得把自己的官威壓一壓,萬不能報複别人家啊。
到時候免得遭人诟病……”
魏丞相一想到自家那不成器的丫頭,喜歡别人有婦之夫,将來要是被人家原配收拾了,他還真沒話可講。
“你,你……
你不可理喻!”
“啊,你可理喻,就是讓人家閨女白挨打?”
頓時朝堂上分成兩派吵得不可開交。
紀景軒他們新來的幾人,就站在後面看熱鬧,低頭不語,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避免被牽連。
的确也沒人注意他們幾人的存在。
皇帝皺着眉頭見吵得差不多了,便厲聲吼道:
“都給我閉嘴!”
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丞相,賢妃是你表妹,你說這事兒要怎麼解決吧?
她在外面,可是把我皇室的臉面給丢得個幹幹淨淨。”
丞相咬了咬後槽牙,“罰她一年的俸祿,用來安撫鳳家閨女可好?”
“哼!我鳳家缺那三瓜兩棗?”鳳大将軍一臉不滿的道。
“那總不能讓賢妃當婆婆的,給她一個小輩賠禮道歉吧?”
“婆婆?咋的?賢妃想越俎代庖當皇後?”
鳳大将軍這話一落下,朝堂又是一陣死寂。
這意思不就是說賢妃想要造反嘛?
魏丞相雙手在長長的衣袖遮掩下,緊緊的握着雙拳,牙根子都要被咬碎了。
“鎮北大将軍,休得胡言,你不僅曲解我的意思,還惹人誤會。
賢妃入宮二十餘載,一直恪守本分,對鳳位絕無非分之想。
若她想,還有你鳳家什麼事兒?”
啪……
“你們當我是擺設?
那鳳位是賢妃想坐就坐的?沒人問我想不想讓她坐?
這意思是,魏丞相不僅在朝堂一手遮天,手還能伸到朕的後宮裡去,決定那鳳位由誰來坐?”
皇帝似笑非笑的盯着魏丞相。
魏丞相“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息怒,臣不敢。
臣隻是覺得賢妃為皇上誕下長子,怎麼也是南陽王的生母,說她是鳳三小姐的婆婆,這也不為過。
但鎮北大将軍非要曲解臣的意思。
臣護妹心切,一時口誤,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冷眼看着底下匍匐在地的魏丞相,心裡冷笑——這老狐狸果真是年紀大了,腦子越發不好使,也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他倒是要看看,這老賊到底能忍到何時?
“你的提議鳳将軍不滿意,你說……”
“聽說賢妃打了我三妹?
都說打狗要看主子,賢妃這是将我鳳語霜的臉面,扯在地上反複的摩擦?”
皇帝這邊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響起了皇後的聲音。
衆臣聽到這魔音,趕緊将頭低下去,免得惹禍上身。
但心裡都沾沾自喜,抱着看好戲的想法等着看戲。
文太傅給自家兒子和孫子使了個眼色,文家快速的出列兩人,拱手彎腰退出去。
皇後還沒走到太和殿的大門口,就被自己兩個表兄攔住往後拖。
“哎哎哎……
哥,你們托我幹啥?
敢打我鳳家人,本宮今天非要讨個說法不可。”
“哎,别拖我呀……”
“宿毅恒,今個要是不給我滿意的處理結果,老娘非得出宮去掀了南陽王府……”
“宿……,嗚嗚嗚……”
“老娘劈了你……”
衆臣對自己國家皇後這倒反天罡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
也沒人站出來說什麼,說了也白說,搞不好還要被皇帝擺一道。
皇帝更是已經習以為常,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擺擺手,“繼續。”
這幾分鐘的時間,鳳家和皇後對安祿的維護,讓魏丞相的心裡又來了個九曲十八彎,多出了上百個猜測和可能性。
結果,扣了賢妃一年的俸祿,又賠了十幾箱珠寶,浩浩蕩蕩的送去莊子上安撫安祿。
安祿那邊,知道是鳳大将軍和皇後給她出了頭,高興得簡直快要原地起飛。
莊子上的嬷嬷回将軍府,将安祿的表現彙報給将軍夫人,将軍夫人聽了,也高興得直接大笑出聲。
安祿這個時候越是得意,高興,待她日後進了南陽王府,就摔得越慘。
隔天,她又安排了十來箱華而不實的東西,送去莊子上“安撫安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