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55章 紀景軒黑化
大門“嘭”的一聲,從裡面重重的關上。
魏雪瑤站在紀家門口,呆愣了許久,才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馬車上。
完了!
紀景澤知道自己買兇殺人的事情,那紀景軒是不是也已經知道了?
自己這輩子,怕與紀景軒真的無緣再續前緣了。
隔日,丞相府那邊就傳出,魏小姐的貼身丫鬟風鈴,因自作主張買兇殺人,被丞相處死的傳言。
但殺的誰,沒有說,
很明顯,這就是故意傳給知情人聽的。
但知道實情的人,誰又會買這混淆視聽的賬呢?
紀景澤第一個就不相信。
魏雪瑤再次上門,想要跟紀景澤解釋這個事情。
這次她不再敢嚣張,客客氣氣的請門房小厮去通報。
可小厮根本就不買賬,三兩句就将她給拒之門外。
“魏小姐,您還是請回吧。
二少說了,我家大人需要靜養。
你若再糾纏不休,他可要讓整個皇城都知曉你的行徑。”
話落,沒再多瞧她一眼,徑直将門合上。
魏雪瑤雙手死死捏住手帕,緊咬牙關,一口銀牙險些被她咬碎在嘴裡。
雖然滿心憤懑與不甘,但她心裡是真害怕紀景澤将事情給出去。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弄死風鈴替她頂包,也隻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罷了。
但她需要一個理由和借口為自己洗白,能夠再次接近到紀景軒。
她的确很想弄死紀景澤那礙事的東西。
但風鈴已死,自己孤立無援,再沒有值得信任的人給她頂包。
即便這心中有想法,也真不敢再做。
明面上,她也不敢針對紀景澤有所動作,那畢竟是紀景軒的親弟弟。
若是公然針鋒相對,那意味着大家已經徹底撕破臉皮。
可即便如此,她從未想過,與紀景軒會有撕破臉皮,決裂的那天。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所有的事情,回歸到上一世的軌道中去。
讓自己與紀景軒,恩愛的度過餘生罷了。
紀景軒今日醒過來,感覺身體比昨天輕松了很多,甚至都已經能自己下床了。
“小澤,你們在哪裡找的大夫?”
“就街口的一個遊散大夫,人家給你看了病,留了藥方就走了。”
“藥方我看看。”
紀景澤從兇前将藥方摸出來,遞給紀景軒。
紀景軒看片刻沒再多說什麼,将藥方還給了紀景澤。
戌時,紀景蘭将藥熬好擡進屋,遞給紀景軒。
“大哥,快趁熱喝。”
紀景軒将藥遞到嘴邊聞了聞,皺着眉頭一臉嫌棄的道:
“小蘭,這湯藥實在是太苦了,你去廚房給我拿幾顆蜜棗過來。”
紀景蘭點頭,轉身蹦蹦跳跳的開門出去。
紀景軒聽到腳步聲走遠,趕緊起身,将藥倒進耳房的恭桶裡面。
紀景蘭擡着小碗回來的時候,看到炕頭的藥碗已經空了,笑嘻嘻的将蜜棗遞給紀景軒。
“大哥,快甜甜嘴,喝點茶水漱個口,早點兒歇下吧。”
紀景軒從碗裡捏起一顆蜜棗含進嘴裡,那齁甜的味道實在是讓人難受。
漱了嘴,他便倒下,閉眼睡覺。
紀景蘭給他掖了掖被子,就坐在炕邊一直守着他。
過了兩刻鐘,廂房的門“吱嘎”一聲打開。
紀景蘭趕緊迎了上去,滿臉激動的道:
“大嫂,你來了……”
炕上的人聽到“大嫂”兩個字,全身的神經頓時緊繃,差點兒忘記了呼吸。
“他睡下多久了?”初小七點頭,背着藥箱走到桌邊放下。
“大概有兩刻鐘的樣子。”
“那應該是睡熟了,你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紀景蘭抿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了看初小七,但終究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應聲開門走了出去。
初小七拿着針包走到炕床邊上,借着床頭的燈光查看紀景軒的臉色。
見他氣色已經在慢慢恢複,便沒有伸手把脈,自然就沒有發現紀景軒此刻心跳劇增。
今天是最後一天行針,時間比前兩天都要少很多,入針拔針一共就用了兩刻鐘的時間。
拔了針,初小七将衣服給紀景軒穿好,把被子拉上去蓋好,便轉身去收拾藥箱。
全然沒有發現,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紀景軒便睜開了雙眼,緩緩的坐起身來。
她将藥箱合上,拉起肩帶準備背在肩上。
身後突如其來的擁抱,吓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七七……”
紀景軒将頭埋在她的頸窩,滾燙的淚珠滴落在她的兇口。
“你心裡是有我的對不對?
我們回北河縣好好過日子行嗎?”
初小七平複自己的心跳,抿着嘴,閉上早已泛紅的雙眼,淡淡的道:“晚了!”
“媳婦兒,你相信我,我真的能夠妥善處理好我娘的事兒。
我保證,往後她再也不會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
孩子我也不要,隻要你能安安心心的待在我身邊就好。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初小七将紀景軒的手掙脫開,幽幽地歎了口氣:
“景軒,我來給你看病,絕非是留下來繼續做你的紀夫人。
而是來還你當初的救命之恩……
我們之間橫亘着太多難以逾越的阻礙,此生終究是有緣無分。
就不要再繼續糾纏,相互傷害下去了行嗎?”
說完,背着藥箱,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
紀景軒愣在原地,幾秒鐘後,猛的轉身追出去,一把将人給拉住。
“七七,是因為魏雪瑤的事情嗎?
我對她沒有半分的情誼,當初隻是為了……”
初小七再次将紀景軒的手甩開。
“紀景軒,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你要娶魏雪瑤也好,娶張雪瑤也好,都不關我的事兒。
我們已經和離了……”
紀景軒聽到“和離”兩個字,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他捂住自己的兇口,錯身擋在初小七的面前。
“和離書我一天沒有簽字,你就仍然是我紀景軒的妻子。”
“你簽不簽字,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七七,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初小七繞過紀景軒,徑直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紀景軒準備擡腿追上去,心口猛的傳來陣陣劇痛,頭暈目眩,整個人向前撲倒,跌在地上。
此時天空中響起一道驚雷,轉瞬便下起了磅礴大雨。
紀景軒趴在地上,緊咬下唇,手腳并用地拼命往初小七離開的方向攀爬。
枯瘦的手臂向前伸着,想要抓住那走遠的身影,微弱沙啞的呼喚:
“七七,七七……”
雨水模糊了他雙眼,初小七的背影終究還是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中。
他翻身躺在地上,任由雨水肆意滴落在他的身上。
淚水混着雨水,從眼角淌到地上,混進石闆下的泥土中。
初小七回大将軍府後,也哭了一宿。
即便她是愛紀景軒的,也未動搖半分自己的決定。
她隻想遠離這爾虞我詐的紛争之中,平平淡淡的度過餘生。
十天後,紀景軒身體痊愈,重新回到朝堂。
皇帝很是高興,但也發現自家弟弟越發的冷峻疏離。
曾經那恰似三月春風般,溫潤和煦的儒雅才俊,已經一去不複返。
紀景軒自從重返朝堂後,特别的針對武将,舌戰群雄,打壓良臣,整得朝堂烏煙瘴氣。
甚至把嘴笨的武将氣得,在朝堂上拽住他的衣領,想要捶死他的陣仗。
武将他都打壓了個七七八八,就是沒有針對鳳家。
皇帝知道初小七的離開,對他打擊太大。
猜想他興許隻是想發洩罷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
魏丞相也在仔細的觀察着紀景軒,總結出兩個結論。
其一,紀景軒不屬于哪個黨派,沒有造反的意思,他隻是單純的見誰不舒服,就翻誰的小本本打壓誰。
其二,皇帝很是縱容紀景軒。但丞相黨的人調查下來,發現這兩人除了公事,私下沒有任何的交集。
初小七走了,魏丞相原本想讓魏雪瑤嫁給紀景軒做正妻,将人拉入自己的陣營。
他找人去牽線,哪知紀景軒一口就回絕了,說他有正妻,這輩子沒想過要換人或再娶。
至于魏雪瑤,從被紀景澤威脅後,就沒能再進紀府的大門,隻能在宮外圍堵紀景軒。
“軒郎,我們能談談嗎?”魏雪瑤眼眶通紅的攔在紀景軒的跟前。
紀景軒一臉嫌惡的擡眼看向她,聲音冰得掉渣。
“魏小姐,我是不是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
我們之間并不合适,也不熟。
還請魏小姐不要叫得那麼親熱,讓我夫人誤會,也以免壞了您的名聲。”
紀景軒的聲音并不算小,下朝的官員都聽得清清楚楚。
心裡對魏雪瑤一個黃花大閨女,這狗皮膏藥般的行徑很是輕蔑。
魏雪瑤眼淚“嘩啦”一下掉了下來,委屈的哭訴。
“景軒,可是全皇城的人都知道我們相互傾慕,即将成婚。
你現在說我們不合适,這讓我将來還怎麼許配其他人家,怎麼有臉活下去?”
魏雪瑤不提這個事兒還好,一提這事,紀景軒那怒火“噌噌噌”的往頭頂上沖,聲音如同寒風一般凜冽。
“說到這事兒,我倒要好好問問魏小姐。
你有事兒無事就往我家中跑,整得一副與我很熟悉的樣子,讓衆人誤會我與你好像已經暗度陳倉了一般。
我就想問問,造成這些流言蜚語的人是誰?
又是誰傳出我要與你成婚的謠言?
誰造的謠,你就去找誰負責。
也别讓我逮着是哪個嘴賤的,到處胡亂造謠。
否則,我定将其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