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48章 成親日子都訂好了
鳳語淩癟着嘴點頭,“我也不信。
咱還是大姐的直系親屬,也沒見姐夫有多照顧我們呀。”
“那可不是?
這老小子肯定有啥事瞞着我們,看來得讓你大姐去套一套。”
“你可拉倒吧,讓大姐去套?
别被姐夫給套出點咱家其他事兒來,就不錯了。
你還想讓她去套姐夫的話?
放棄吧……”
大将軍扯了扯嘴角,自家這大丫頭,的确是啥話都藏不住的那種。
除了她兒子,任何事情在她那兒都不叫秘密。
不過,這可能也是皇帝喜歡她的原因吧。
紀景軒在朝堂上暈倒被送回家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魏雪瑤的耳裡。
她心裡着急,也顧不上别人怎麼說了,在家裡庫房拿了一些補品就往紀府跑。
這個事情,初小七也聽中午過來蹭飯的張逸峰講了,但她沒有回去。
隻是讓張逸峰送了一碗粥和一個藥方過去。
張逸峰說是急性胃出皿,應該是這些天沒有好好吃飯,空腹喝酒造成的。
紀父沒有在家,魏雪瑤說是過來探病的,門房就将人給放了進去。
她熟門熟路的去了紀景軒的廂房,沒有敲門,輕手輕腳的推門走了進去。
紀景軒被送回來後,就一直昏睡,什麼都不知道。
魏雪瑤走到炕邊坐下,看着紀景軒蒼白的臉色很是心疼。
她心裡大抵也清楚,紀景軒是為了什麼人才變成這樣的。
“軒郎,你怎麼就不能好好看看我?
初小七有的,我魏雪瑤哪樣比她差?
你為了她要死要活的,人家壓根就不在乎。
你這又是何必呢?”
說了許久,炕上的紀景軒仿若一尊木雕,一絲反應都沒有。
她準備起身讓下人打水,幫紀景軒擦洗。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梳妝台,那一排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脂粉,便不自覺地朝那邊走去。
看到邊上放的一摞盒子,正是紀景軒昨天從脂粉店提出來的那些。
她坐到梳妝台邊上打量着這些瓶瓶罐罐,随便拿起幾盒打開。
見全部還是新的,她滿心疑惑。初小七又不在,紀景軒将這些化妝品拿出來擺放在這裡做什麼?
難道……
難道是買來,等她進門的時候給她用的?
想到這兒,她心裡跟灌了蜜糖一般甜膩。
面帶微笑的拿出眉黛聞了聞,淡淡的桂花香鑽入鼻腔,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這個月文家出的新品。
紀景軒感覺口幹舌燥,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轉頭間,看到一個身影坐在梳妝台的邊上,開心的拿着什麼正在看。
他虛弱的喊道:“七七,七七,是你嗎?”
魏雪瑤一門心思擺弄着那些罐子,這個打開瞧瞧,那個揭開嗅嗅。
正沉浸其中,不亦樂乎,壓根沒聽見紀景軒那細若蚊蠅的聲音。
她見銅鏡邊上放着個裹滿頭發的怪梳子,一臉嫌棄的将上面的頭發全部扯下來,丢在地上。
她怎麼允許還有其他女人的東西,在自己将來的房間存在?
紀景軒甩了甩腦袋,用力的擠了擠眼睛,這才看清楚,坐在梳妝台邊上的人了是誰。
“住手……”
紀景軒歇斯底裡的大吼道。
“你在做什麼?誰讓你進來的?誰讓你碰那些東西的?”
魏雪瑤吓得手一抖,将梳子摔落在地上。
齒梳是用竹子鋸出來的齒,用木頭挖槽,将竹齒用膠水粘進木頭槽裡去的。
用的時間也有些長了,竹齒和木頭之間本就有些脫膠。
被魏雪瑤那麼一砸,直接分屍了。
紀景軒見梳子壞了,一把掀開被子沖過去,跪在地上将梳子和被丢在一邊的頭發,撿起來抱在懷裡。
他看着有一排竹齒斷已經成了兩半,氣得雙眼通紅的轉頭看向魏雪瑤。
“魏小姐,這就是你們高門貴女的家教嗎?
未經主人家的允許,随意進入主人的卧房,翻動主人家的私人物品,你這與賊有何區别?”
“軒,軒郎……
這,這不是以後我們成婚的房間?
這些東西,我以為你都是買給我的,所以……”
魏雪瑤結結巴巴的解釋,一不小心将心裡話全給說了出來。
紀景軒簡直要被氣笑了。
“魏小姐,我隻答應與你先相處,這才幾天?
八字都還沒有一撇,你就跑到我家來認房間,合适嗎?
即便是真到談婚論嫁那天,我也隻答應你平妻之位,你也不可能住正妻與我的房間。
何來這個房間是我與你的婚房,這裡的東西都是你的一說?”
魏雪瑤尴尬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委屈的解釋。
“軒郎,我,我……”
“魏小姐,我覺得我們之間并不合适,以後婚嫁的事情莫要再提。
紀某高攀不起魏家的門楣。
魏小姐無事就請回吧,以後也請不要再到紀某家中來,這對一個姑娘家的名聲不好。”
“軒郎,你……”
“來人,送客!”紀景軒沒有等魏雪瑤再開口,徑直對着門的方向,聲如洪鐘般喝道。
魏雪瑤見他是真的怒了,再待下去恐怕也讨不到好,便捂着嘴,哭着跑出紀家。
紀景軒坐在梳妝台邊上,想将摔壞的梳子拼好,但不管怎麼努力,就是拼不回去。
他捏着被魏雪瑤從梳子上扯下來的那一團頭發,放在心口,眼眶通紅的看着四分五裂的梳子,自言自語的道:
“七七,我們倆是不是也會像這把梳子一樣,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咚咚咚……
“師爹,醒沒有?我進來了啊!”
紀景軒沒有做聲,張逸峰将門推開一個縫往裡看。
見他光着腳踩在地上,坐在梳妝台邊上發呆。
“醒了我敲門也不做聲。
這都入秋了,咋還光着腳踩在地上?
趕緊将鞋穿上!”
張逸峰在床邊,把他的鞋給拎到他腳邊給他套上。
“唉……
一個大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都要與丞相的千金成親,馬上官途坦蕩了。
你這要死要活的做什麼呀?”
紀景軒木讷的轉頭看向張逸峰。
“逸峰,你也是這麼看我的嗎?
為了官途,抛棄糟糠之妻,迎娶高門貴女?”
張逸峰摳了摳後腦勺,呆頭呆腦的道:
“不是我這麼看,是外面現在所有人都是那麼說的。
連你和魏雪瑤什麼時候成親,人家都給你們将日子定好了。”
紀景軒緊緊的捏着手裡的頭發,低着頭狠狠咬了咬後槽牙。
張逸峰見他面色鐵青,擔心他再吐皿。
趕緊将食盒裡的粥拿出來,放在梳妝台上推給他。
“行了,事情既然都已經成這樣了,順其自然吧。
吃點兒東西,不然你可撐不了多久,就要換個世界待了。
人隻要活着,萬事皆有可能。死了,啥都沒可能。”
紀景軒突然被張逸峰這句話提點到了。
對!——他得活着,才能等到初小七回家。若自己死了,不就成全了鳳語淩嗎?
他将粥拿過來攪拌,舀了一小勺放進嘴裡。
“逸峰,這粥……”
“吃吧,啥也别問……”
紀景軒一口就嘗出,這粥是初小七親自熬的。
初小七不喜歡喝白粥,她熬的粥,一般都是鹹口的。
而且她懂藥理,哪怕熬出的藥粥,都隻有鮮香沒有藥味。
福臨樓的廚師嘗試了很多遍,不管怎麼做,都做不出初小七這碗粥的味道。
他喝了兩年多,自然是一下就能辨别出來。
這讓他覺得,初小七的心裡,是不是還有那麼丁點兒在意他的?
他一口氣将粥喝得幹幹淨淨。
張逸峰見他能吃下東西了,安心了許多。臨走的時候,給了他一張藥方,讓他照着吃兩天。
有了這一碗粥,紀景軒心中好像又充滿了希望。
隔了幾天,身體有了好轉,下朝又直奔酒樓去找初小七。
馬車剛到酒樓,他還沒下車,就看到鳳語淩伸手虛扶着初小七,從酒樓裡面出來。
兩人臨上馬車的時候,還相互給對方整理了下衣服,看上去,俨然就像是一對恩愛夫妻一般。
紀景軒頓時覺得心口陣陣鈍痛,他捂住兇口,趕緊招呼馬夫回家。
他擔心自己一口氣上不去,死在情敵的面前,丢臉。
回到家中,那口氣都還沒有喘勻,小厮就跑來給他說,魏雪瑤來了。
“我不是說了,以後她再來,不要将人放進來嗎?”
小厮為難的道:“大人,人家是丞相的千金。
她要進來等您,小的哪敢将人拒之門外呀?”
紀景軒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擡腿往正廳的方向走去。
剛進門,魏雪瑤就哭哭啼啼的迎了上來。
“景軒,那日是我唐突冒犯,言語與舉動多有失當,還望你海涵,别與我一般計較。”
“魏小姐,那日紀某的語氣也不太好,也望您海涵。
隻是今日身體欠佳,實在是無心招待,改日有機會定登門道歉。
紀某先……”
“喲呵,這是小三趁着原配不在,登門入室鸠占鵲巢來了?”
紀景軒和魏雪瑤還在正廳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周旋,花園裡就傳來秦含玉帶着幾分調笑的聲音。
“紀景軒,以前沒看出來呀,你還玩得挺花的哈。
初小七還沒與你和離,你跟魏雪瑤這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這叫啥?
說好聽點兒叫“會客”,說難聽點叫“偷情”。
這大瓜,我一會兒非得好好跟初小七講講。”
“小玉,你休要胡言,我與魏小姐清清白白……”
“清白?
紀景軒,你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出門左轉,到大街上好好聽聽,人家是怎麼說你們兩人的。
全皇城百姓都在說,你們連成親的日子都已經看好了,就等拜堂成親了。
你們何來的清白?”
“算了,我懶得與你們浪費口水。
我過來給初小七收拾她的私人物品。
你放心,不是她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拿,她也不會要。”
秦含玉說完就徑直往内院跑去。
剛走到門口,紀景軒就追過來擋在門前,不讓秦含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