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40章 文子昂還是個童生
紀景軒一臉懵的擡起頭來想了想,“男人該是什麼樣?”
文子昂愣了下道:“硬氣點兒呀!将孩子丢給初小七帶去。”
“那我幹什麼呀?”紀景軒繼續問道。
“結交同行,談生意,主持家中大局……”
紀景澤低頭,将剝好的橘子塞進紀子墨的嘴裡,“相比你說的這些,我甯願洗衣服帶孩子。”
“你,你……,你朽木不可雕也!真是把我們男人的臉都給丢盡了。”
文子昂指着紀景軒,氣急敗壞的道。
文子畫一把将文子昂的手給拍下來,“哥,行了吧。
你秀才考了兩屆都沒考過,怎麼好意思講别人丢臉?
人家景軒哥是解元。
知道什麼是解元嗎?解元就是舉人的第一名。”
馬車上突然安靜如斯,文子昂還沒想好要怎麼給自己找借口,車廂裡就突然響起初小七的爆笑聲。
“哈哈哈哈……
文子昂,沒想到你年紀一大把了,還是個童生?
我家思賢今年都要去參考秀才了,你要不要與他結伴?”
文子昂羞得滿臉通紅,一臉傲嬌的辯解。
“哼,那是小爺志不在此,就沒想過要走仕途。
不然區區秀才,你以為真能難得住我?”
“得得得,這牛都快被你吹爆了。
連個對聯都對不出來,也就隻能哄哄這些與你還不熟的人了。”文子畫在邊上毫不留情面的揭穿文子昂。
文子昂捂着兇口,用扇子指着文子畫,“死丫頭,我是你親哥,你居然胳膊肘子往外拐。”
車廂裡面全是歡聲笑語。
坐在車架上趕着馬車的方家兄妹,聽笑話的同時,心裡如同三月春風一般溫暖。
他們兄妹很慶幸,自己當初選擇待在紀家。
初小七從未将他們當成奴仆使喚,也從沒有苛待過他們吃穿,每個月還給他們零用錢。
紀景軒也很好,不僅教方思賢念書,給他答疑解惑,還出錢讓他報名參加今年的童試。
初小七說了,隻要他願意讀書,家裡都供他讀,直到考取功名。
方思巧雖然沒有跟着紀景蘭她們去學女紅,但每次回來,她們都會把學到的東西教給她。
還拿了好多花樣回來,讓她跟着練習,一點兒也沒把她當外人,就像待自家親姐妹一般。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兄妹倆對初小七和紀景軒的稱呼,也變成了大哥和大嫂。
到了莊子,文家兄妹看到初小七的“一體化”,直接看傻眼了——這真的是農莊嗎?咋看着像後花園似的?
初小七帶着他們兄妹參觀莊子,給他們介紹自己對莊子的總體規劃,每一處打造後的功能和作用。
可把這兄妹兩人給震驚壞了,他們都不知道初小七這腦子到底是咋長的,怎麼那麼聰明?
“文少爺,怎麼樣,我這莊子還行吧?”初小七看到文子昂全程那副驚訝的表情,突然想調侃他一下。
“還……,還行吧!也就那麼回事,比我家的差得遠。”
文子昂仰頭傲嬌的道。
文子畫對着他翻了個大白眼,轉頭一把摟住初小七的胳膊往奶牛場走。
“小七嫂,别理他,我家那莊子雖然大,但亂七八糟的,還不及你這莊子一成。”
文子昂抱着胳膊跟在她們後面癟癟嘴,但終究是沒再講什麼酸言酸語出來。
“初小七,你居然養了那麼多奶牛?”
“不然你覺得我那些甜點,怎麼能每天幾百斤幾百斤的出貨?”
“那你都那麼多奶牛了,咋還讓我到北蠻去買奶?”
“文奸商,它雖然叫“牛”,但又不是365天,天天都能産奶,人家也是需要休假的好不好?
母牛産崽前90天是沒奶的。
即便是産奶,也分淡旺産奶階段。
公牛不産奶,養着是配種用的。
你别看這有十多頭奶牛,若是像我攤子上那甜點銷售量,最多最多還能供應一個縣,就不能再多了。”
文子昂這犯難了,若是沒有奶的話,好些甜點都沒法子做呀。
“所以說,你不能隻依靠我這裡的這點兒原材料,你得想辦法從外面去進回來。
不然你就得自己培育奶牛,建一個奶牛場。”
文子昂點點頭,這的确是個老大難,可目前兩國開戰,這貿易可不是太好走,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事兒容我先想一想,看看這材料需要怎麼解決。
對了,你給我小姑做的藥什麼時候能做好?
我得親自送過去。
小姑中毒的這個事情絕非小事,我必須要把那毒草拿過去,讓表兄他們去調查,将背後的人給逮出來。
否則,這次是小姑,下次可能就是小姑父和表兄。
小姑父和表兄若是出了什麼事,北境必破。”
“藥引昨晚我回去就炮制上了,要等個三天左右才能用,加上制藥,最快也要五天後吧。”
文子昂點頭,鄭重的給初小七道謝,“有勞。”
他這突然正式起來,整得初小七還怪不适應的。
兩天後,還是上次來求藥的那個新兵,從莽洲風風火火送了一封急件過來給初小七。
信上說,大将軍夫人吃了解毒丸後,身體已經大好。但連續喝了七八天張逸峰開的化瘀補皿方子,仍然感覺疲軟無力。
問初小七有沒有查出那香粉是什麼問題,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治療大将軍夫人現在的症狀。
還有就是她那安神香還有沒有,有的話拿一些給新兵帶回去。
初小七看完信,新兵又從懷裡掏了一個信封遞給初小七。
“初老闆,這一百兩是我們大将軍,幫夫人支付的診金。
他讓我再三跟你強調,這是他個人的私款。”
初小七打開信封,将裡面的銀票抽出來,看了眼。
心想,這大将軍還挺懂事兒的哩。
看在這一百兩的份上,這大将軍夫人的病,她必須一步到位給治好了。
新兵送完信後,又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闆塞給初小七。
“啥意思?這又是誰給的?”初小七不明所以的問站在跟前的新兵。
新兵臉紅脖子粗的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道:
“初老闆,聽小澤說你家鹵串特别好吃,能幫我煮一碗嗎?”
“嘿!我還以為啥事兒呢,進來吧,姐請你吃。”初小七将銅闆塞給新兵,轉身進了自己的小窩棚。
十五六歲的大男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特别能吃。
初小七給他燙了一大碗肉和菜,炒飯随他吃,吃完了還給了個布丁甜嘴。
半大的孩子,風裡來雨裡去,怪可憐的。
走的時候,初小七還給準備了一包幹糧,千叮咛萬囑咐他路上小心。
可把這小兵感動得一塌糊塗。
回到軍營後,那是把初小七的鹵串味道,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特别是那布丁,他實在是愛慘了。
他這麼一吹,把整個軍營的戰士們饞得不行。
這可把魏之奇氣壞了,生了陸将軍好幾天的氣。
明明他都跑去跟大将軍講好了,這次他去送信。
本來都要出發了,硬是被他舅舅給逮了回來。
死活都不放心他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跑去北河縣。
其實陸将軍心裡也苦得不行。
魏之奇可是安平侯的獨子,來軍營裡本來就隻是混個履曆,将來好入朝堂任職。
若是在他這兒出了什麼事兒,他怎麼跟自己姐姐和姐夫交代?
陸将軍哄了好幾天,又從大将軍那裡死皮賴臉的要了個指南魚給他,這才勉強把人給哄好。
不然這家夥回皇城,要去自己老爹那裡告黑狀。
自家老爹又是個重女輕男,還隔輩親的。
若是讓那小子去告了黑狀,自己非得被老頭給收拾。
本來都已經哄好了的,新兵一回來說初小七那鹵串如何如何好吃,這又給氣上了。
紀景澤見他實在想吃得很,便嘗試着按初小七平時的配方試着做。
反正他受傷還不能操練,便借了馬車,去城裡買了十幾斤大肉骨和五六斤肉,蔬菜,幾條魚。
零零總總花了二兩多銀子。
回去後,在廚房借了一口大鍋,在一處沒人去的空地上架起火,放骨頭和香料熬湯。
半個時辰都不到,百米内就能聞到那炖肉骨的香味兒。再過半時辰,又傳出了鹵香味,還有烤魚的味道。
都有好幾撥人過去打探了。
“啥味兒那麼香?”陸将軍聳了聳鼻子。
“你這鼻子,當真是比狗鼻子都還靈!”陸将軍夫人,坐在營帳裡面,正在做針線活。
“我去問問!是不是廚房又在做什麼新菜了……”
“站住!
我剛從外面回來,你都不問問我?”
陸将軍咧咧嘴,“那夫人可知是怎麼回事兒?”
“那叫紀景澤的新兵,跟你那好侄子,在南邊空地上架了一口鍋熬湯,說是要做什麼鹵串。
還烤了七八條魚。
我看鳳家小輩,跟你那一雙兒女都過去幫忙了。
看樣子今天晚飯要在那裡吃了。”
“嗯?之奇簡直太沒規矩了,仗着自己世子的身份,在軍營胡作非為,居然慫恿新兵開小竈。
看我怎麼收拾他。”
說完,氣沖沖的一把掀開帳篷,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陸夫人對着他的背影翻了個大白眼。
别人不知道,自己與他同床共枕幾十年,還不知道他那點兒尿性?
他哪裡是過去教訓魏之奇?恐怕是過去擡着碗等吃吧!
陸夫人隻猜對了一半。
陸将軍不是擡着碗過去的,而是抱着個小鐵鍋過去的。
他直接分了一半的肉骨頭和鹵水,還有魚肉菜,去了主帥的帳篷,将幾個将領全部叫過去吃飯。
當然,有好吃的,自然也不會落下自家夫人,叫過來一起炫。
鳳家和陸家,還有其他将軍家的孩子,都在外面,拿個個小馬紮,圍着鍋,邊煮邊吃。
五天後,兩輛塞得滿滿當當的馬車,駛入軍營。
鳳家兄弟,見到快要被擠成紙片人的文子昂,深表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