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67章 二百五皇後
初小七轉頭瞬間,看到坐在炕邊,紅着半邊臉的大将軍,不确定的問道:
“爹,你的臉咋了?”
大将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傻笑的道:
“爹粗手粗腳的,把你勒暈了,被你娘給扇了一巴掌。”
初小七扯了扯嘴角,這爹還真是傻得可愛。沒有那些古代大男子主義所謂的面子,坦蕩得很。
“乖乖,有哪裡不舒服嗎?我們回去找禦醫來家裡看看?”
大将軍心疼的給她捋了捋額頭的碎發。
“沒事兒,我自己就是大夫,還找什麼禦醫?”
初小七一臉無所謂的道。
“囡囡,你啥時候醫術那麼好,還懂得那麼多東西了?”
大将軍疑惑的問道。
之前自己這小閨女是懂些醫術,但最多就是幫隔壁的大黃包包傷口,可編不出《急救手冊》那種高級東西。
以前也擺弄一些小東西,但從來沒弄出個啥名堂,更别說是指南魚那種稀罕貨。
來了來了——奪命三連問要來了。
這要怎麼答,有了那些湧入大腦的畫面,她自己都有些混亂了。
總是覺得關于這邊的那些記憶,才是實實在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親身經曆。
對在現代的那些經曆,反而還有些模糊了,更像是旁觀了别人的經曆一般。
但這事兒她可不能實打實的說,不然準被判定是精神出了問題。
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慣用的忽悠大法!
“我不知道呀,之前摔傷了腦袋,啥都不記得了,但醒來後自己就會那些東西了呀。”
大家都沒出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覺得她的這個解釋太過于荒謬。
從頭到尾都沒有吭一聲的文老太太,這時轉頭嘴角挂着微笑,柔聲道:
“在我們家發生這種事情很奇怪嗎?
興許是文家的列祖列宗,在她昏迷的時候傳授給她的。
總之,就是受到了觀世音菩薩的保佑,祖宗的庇護,才讓我們一家子團聚,才讓睿兒剛好被汐兒救下。
這就是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
老太太那麼一說,一大家子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文子昂小時候昏迷不醒,大将軍夫人一步一磕頭将人背上山,主持一杯茶水就将人給治好了。
這姨侄兩人同是失蹤,好巧不巧的就給遇上了呢?
還有老太太今早拼死拼活的,非要到這華林寺來給觀音燒香。
一家人又好巧不巧的,就在這觀音殿團聚了。
實在是太多的巧合。
這不就是老太太說的,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嗎?
初小七聽到有人給她打幌子,趕緊辯解道:
“好些東西我也不能一次就做出來,也是反複的操作,反複的試驗,才能出一樣成品。
我北河縣那邊,家裡還有多少廢品,這事兒表哥最是清楚。”
文子昂點頭證明,“她的每一樣東西,的确需要反複開模,修整,才能得到一個成品。
報廢率也還是挺高的。
不過好在,她隻要做成功一件,報廢的也能接連整改成功,浪費得也不算太多。”
啪……
“爹,你幹嘛,疼呢……”
文子昂這邊話音剛落,後腦勺就被他爹文尚書,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讓你帶着妹妹和睿兒的畫像去找人。
人就在你跟前,你都沒認出來。
要不是你奶奶今天非要來這觀音殿,咱們這一家子啥時候才能相認?
你還好意思問幹嘛?”
文子昂雖然有些理虧,但還是梗着脖子辯解。
“大姐給我的畫像上,明明比初小七看上去小三四歲嘛。
還有,畫像上睿兒就是個男孩。
初小七給他打扮成女孩,又教他坐着尿,長得又跟她那麼像,這怎麼也想不到睿兒身上去呀。
你不信問子畫,她也親眼看到睿兒是坐在陶罐上尿的。”
正在伸手給初小七整理頭發的大将軍夫人,頓了頓,擡頭看向文子昂,“你把畫像拿給我看看。”
文子昂讓安貴去馬車上面拿。
兩刻鐘後,安貴氣喘籲籲的把畫像遞給大将軍夫人。
大将軍夫人将畫像打開,簡直是哭笑不得,一把丢給大将軍,“看看你那二百五大閨女,這都畫的個啥?”
大将軍好奇的把畫像打開,随後跟着扯了扯嘴角。
怪不得人都站在跟前了,文子昂硬是沒認得出來。
這畫像上的姑娘最多隻有十二三歲。
皇後出嫁的時候,鳳語汐也隻有十二三歲。
皇城與北境相隔甚遠,姐妹倆好些年沒有見過面。
她憑着自己離家時,記憶中鳳語汐的模樣,畫了張像拿給文子昂去找。
而且,皇後整天舞刀弄槍,并不善筆墨。
這畫出來,跟十二三歲的鳳語汐,也隻有七八分相似。
這能找到人才怪了!
“鳳小五,安祿說親眼看到你被賊人追着往北漠縣的方向去了,你怎麼會在北河縣?
這與北漠縣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呀!”
陸靈兒騎着凳子,坐在初小七的跟前,奇怪的問道。
“就是呀,我跟鳳家軍,把北上的幾個縣城翻了幾十遍,都沒見你的身影。”
虎妞噘着嘴補充道。
初小七看着眼前這兩張熟悉的臉,不用在腦子裡回憶什麼,便知道這兩人是誰——她最最最要好的兩個朋友。
“她是這麼跟你們說的?”
陸靈兒和虎妞連連點頭。
“呵!我被她和她的丫鬟小慧倆人,親手丢進莽洲通北運河之中,順着河道南下。
你們去北上找人,能找到才怪了。”
初小七啥都想起來了,自然知道自己是怎麼遇害的。
“什麼?”
文家神色大驚,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是文文弱弱的安祿幹的。
“那個惡毒的女人,我這就回去宰了她。”鳳語淩起身,氣得面部扭曲,擡腿就要往外走。
“四哥,抓賊要抓贓。
你現在無憑無據的去找她,她非但不會承認,還會反咬你一口,說你皿口噴人。”
“可,可這事不能就那麼算了,我必須要給你讨回公道。”鳳語淩氣得牙癢癢。
“鳳小五,這安祿為什麼要殺你呀?”陸靈兒有些奇怪。
在鳳家,鳳語汐可是那為數不多,會護着安祿的人。大家又同在一個屋檐生活了十幾年,什麼大仇大恨的,非要殺人?
“自然是我發現了她不得了的秘密!”
“啥?”大家齊齊擡頭看向初小七。
“在我出事的頭一天,虎妞從外面得了一些新鮮水果,我挑了幾個品相不錯的給她送過去。
我去的時候她沒在房裡,就準備把水果給她放梳妝台上。
衣袖不小心将她的眉黛掃到了地上。
我彎腰撿東西,擡頭間看到她梳妝台的邊上,有個挖空了的洞,裡面放着一個巴掌大的原色木盒。
實在有些好奇她在那裡藏了些什麼好東西,便将盒子拿出來打開。
見裡面全是信,并沒什麼遺憾玩意兒。
不過我當時心裡覺得奇怪,她在我們家的這十幾年,沒出過北境,也沒怎麼出過門。
與家中姊妹的關系不太好,外面也沒啥朋友,是誰給她寫了那麼多的信?
就順手将最上面的一封信拆開來看,你們猜,是誰寫給她的?”
初小七講得繪聲繪色,聽的人也是聚精會神。
“誰?”
“我的那好未婚夫,南陽王宿成宇!”
“什麼?這兩人啥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陸靈兒驚得雙眼跟銅鈴似的。
大将軍皺着眉頭與文尚書對視了一眼,但兩人并沒有多說什麼。
“信上都寫了些什麼内容?”陸靈兒激動的問道。
“那男女通信還能是些啥,不就是些情情愛愛的嗎?”初小七聳聳肩,感覺沒啥稀奇的。
“小姐,難道你被逮到偷看她的信了,所以才她滅口的?”
初小七搖了搖頭,“并沒有!”
“那她為什麼要你的命?”
“雖然,她沒有當場抓住我偷看她的信,但我将平面那封信給收走了。
可能她回來後發現信不見了,問了家丁,知道我去過她的院子,所以知道是我拿了信。
我本就對與南陽王的婚約很是不滿。
不過為了平衡朝堂勢力和家族利益,不得不應下這場婚約。
我當時拿那封信,隻是想給父親和母親看,既然安祿與南陽王郎有情妾有意,都是鳳家的姑娘,不如就讓她嫁過去。
但我還沒來得及做這個事兒,隔天母親就讓我陪着她去放天燈。
我也想找個單獨的機會跟她談談,告訴她,她若真對南陽王有意,我願意幫她。
放完天燈,她說想去景福樓喝些茶水。
我本就想與她好好談談,便同意與她同去。
結果坐下後,我擡起桌上的茶就抿了一口,話還沒說個三兩句,全身就失去了自覺,軟成一灘爛泥,但人是清醒的。
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主仆二人,将我扶着從景福樓的後院離開,投進北運河。”
“哼,這惡毒的女人!
我是說汐兒出事後,她怎麼那麼積極的跳出來替嫁,原來早就與南陽王暗通款曲了。
真是不要臉!
看我不揭穿這兩個陰險小人的虛僞面孔。”
鳳語淩鼻孔一張一合,氣得夠嗆,咬牙切齒的道。
“四哥,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講完,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初小七趕緊安撫鳳語淩,然後接着道。
“當時我年紀小,看到的都是表象,認為她們兩人隻是單純的心悅對方,也沒多想。
但現在再回憶這個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