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老太醫面色凝重地解釋道:“據微臣推斷,陛下應該是在落水之前不慎磕傷了腦袋。
雖然現如今陛下已經蘇醒過來,但她腦子裡的淤皿并未清除。
這淤皿就像一團迷霧,擾亂了她的記憶,使得她的記憶出現了紊亂,部分記憶也因此喪失。”
老太醫的話語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衆人面面相觑,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那眼下該如何是好呢?”東方青瑤焦急地問道。
老太醫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回太上皇的話,為今之計,除了金針刺穴和湯藥調理之外,微臣暫時還想不出其他更為有效的治療方法。”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似乎對于這種病症也感到頗為棘手。
林汐聽了老太醫的話,心中狂喜。
這老頭就是懂科學啊,他居然說我是失憶了。
既然我失憶了,那我就不用再擔心他被他們拆穿什麼。
反正我這具身體是原主的,不可能有人透過她的身體來扒拉我的靈魂吧!
哎,終于可以放心大膽的享受這古代的美好生活了。
想着想着,林汐又感覺自己腦瓜子有點嗡嗡的。
随即兩眼一翻,又昏迷過去。
這人好端端的突然又昏迷了,衆人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等把湯藥喂到林汐的口中後,東方青瑤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看着床上還昏迷不醒的女兒,她心中第一次承認自己做錯了。
把藥碗放下,拉着金淵的手說:“九哥,對不起,我做錯了。
小汐會不遠千裡躲到這裡來,都是被我逼的。
若不是我步步緊逼,她也不會挑這麼一個危險的地方來居住。
現在我隻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日她浮在海面上的場景。
她就那麼孤零零的飄在海面上,若不是蕭憶安眼尖發現了她,又不顧危險跳下去救她,我們就失去她了。”
金淵伸手把媳婦摟進懷裡,輕聲安慰道:“好了阿瑤,你既然意識到自己錯了,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小汐她性子烈,我們不宜約束她太多,以後,咱們就放手吧!
别在逼她了,等她好起來之後,你就随我去大金國居住,大金國的攝政王,也該迎回自己的王妃了。”
東方青瑤看着床上一臉慘白的女兒,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最終點了點頭:“好,等她好起來,我們就回大金國。
隻是這次為了讓她醒來,咱們給她沖喜又沖了兩個夫君,她知道後會不會又要反抗?
萬一她到時候又鬧起來怎麼辦?”
“沒事,反正這何晨和蕭憶安以前也是她的夫君,他們相處了那麼久,多少是有些感情的。
況且這次,讓他們二人跟她拜堂也是為了給她沖喜救她性命。
我相信她能分清楚好賴的。
再說了,她逃跑的時候不是還帶着何晨一起跑的嗎,那就證明她對何晨是有情的。
至于蕭憶安,這孩子願意舍棄自己的性命都要去救她,那就說明他心悅咱們小汐。
至于小汐這邊,有這種救命之恩在,我相信她不會做的太過的。”
聽了丈夫的分析,東方青瑤點了點頭,歎息了一聲:“唉!希望如此吧!”
二人又在床前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回屋去休息。
翌日午時初,林汐才又悠悠轉醒。
睜眼依舊是那兩個帥哥在床邊坐着,隻是他們今日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對,都是一臉的憔悴。
林汐對着二人晃了晃手:“嗨,兩位帥哥,你們好呀!
我想問一下,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吃飯?能不能幫我帶一份?我感覺好像有一些餓了。”
二人聽到床上的人說話了,這才慌忙的睜開眼睛坐直身體。
蕭憶安立馬笑着打招呼:“娘子,你醒啦?我馬上去給你端飯菜。”
“嗷,那就麻煩你了,謝謝哈!”林汐禮貌的應聲。
等他走後,她又問:“帥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的。”
“結婚?”何晨詫異的看着她。
“嗯,就是成親,我想問問,我們什麼時候成親的。
我不是皇帝嗎?我的後宮一共有多少人啊?
你叫什麼名字,有封号嗎?
我叫什麼名字,我是一個明君嗎?
還有剛剛那位,他叫什麼,又為啥跟我成親。
你們是不是都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才選擇入我的後宮啊!
不然像你們這麼帥氣的人,怎麼會願意嫁入皇宮?”林汐一口氣問完,還憨憨的笑着。
何晨聽到她的問話,兩行清淚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娘子,我是你的夫君何晨啊,你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怎麼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海邊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我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如果沒有派福泉他們出島,如果我一直寸步不離的跟着你,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不會受傷昏迷,他們也不會找到咱們的藏身之地。
是我毀了你的心皿,是我讓咱們千辛萬苦才改變的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你打我也好,怪我也罷,但是求你不要忘記我。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啊!”
林汐見他哭的傷心,便出言安慰道:“帥哥,别哭了,你不要把什麼事都怪在自己頭上,這一切或許都是天意。
或許我就是命中該有這麼一個劫難,隻要咱們現在都還好好的活着,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的。
雖然我現在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但是你可以告訴我呀,對不對?
你可以跟我說說,咱們以前是怎麼相識、相知、相戀的。
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人生體驗?”
何晨聽了林汐的安慰,忍不住的點頭贊同:“是啊,隻要你還活着,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再重來,隻要你沒事就好。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想起來的。”話還沒說完,眼淚又決堤了。
何晨一邊慌亂的抹淚,一邊鄙視自己的無能,連自己的媳婦都照顧不好,現在哭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