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停穩後,倆口子就從車上下來,一邊打量着這附近的地勢,一邊等老馬過來。
林汐歎了一口氣:“唉,我還真是個烏鴉嘴,前兩天才說過沒有追兵追過來,今天進城就不順利了。”
“娘子别慌,一會兒等老馬回來,我們問問什麼情況就知道了。”
“嗯,可是相公,若是我們不能順利進城的話,我們該怎麼辦?”
何晨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眨了眨眼睛說:“别怕,大不了我們到時候多僞裝一下。
還有咱們的驢車不是還有一層隔闆嗎?咱們躲在車廂底下,就沒人能發現了。”
正說着話就見老馬駕着馬車跑了回來,車還沒停好就聽他開口道:“主子、夫人,城門口有一張您的畫像。”
林汐疑惑的拿手指着自己:“我的畫像?”
老馬一邊從馬車上跳下來,一邊說:“是的夫人,确實是您的畫像。
剛剛進城的時候,他們就拿着畫像走過來挨個的對比,奴才看了一下,确實是您的畫像。
還不止一張,有穿着男裝的,有穿女裝的,還有紮着小辮子未及笄的。”
啊?哎呦,我的天呐,這些個家夥他們逮人都逮的這麼全面了嗎?
這麼搞,是想讓我無所遁形啊!
不管我朝哪個方面打扮、裝束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看樣子這是勢必要把我逮捕歸案呀!
你說這人他至于嗎?我不就是把他吓得精神失常了,他後來不是也好了嗎?用得着這麼大動幹戈?
況且當時吓到他也并非我的本意,我哪知道那樹林裡還有人?
何晨擡頭在樹林裡看了一圈,覺得還是早點離開大金國最為妥當。
既然他們能大肆搜捕,那就證明當初那個目擊者的身份不一般。
像小媳婦這種身懷異能的人若是被朝廷的人抓住了,這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這麼想着,就對福泉說:“咱們剛剛才跑過來,現在又過去,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所以咱們就在這裡再等上半個時辰在過去。
一會兒我和夫人喬裝打扮一下,躲在驢車的車廂底下。
你們放心大膽的往前走,他們不會發現我和夫人的。
等進城以後就快速的去往碼頭邊上,咱們今日就是乘船順流而下,去往東立國。”
“去東立國?主子您确定要離開大金國嗎?”福泉雖然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兒,但還是想确定一下。
畢竟在這大金國裡,主子一家是有戶籍的良民,還能讀書考取功名。
若是就這麼去了東立國,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何晨轉身看着不遠處的城牆,思緒萬千。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麼貿然的去了東立國,除了身上的銀錢可以用之外,這些身份他們都是不認可的。
可若是繼續留在大金國,就算今天躲過去了,保不齊哪天也會被他們查出來。
這些人既然能查到這千裡之遠的西南水鄉,且動用的是守城的将士,那就證明了那人的身份不簡單。
我絕對不能讓娘子生活在這種危險之下,即便是讓我失去所也在所不惜。
想通這些就目光堅定的說:“我确定,一會兒進了城,你們隻管往前走,不必擔憂我和夫人。”
福泉見主子去意已決也不再勸說:“是,屬下遵命。”
老馬見狀也跟着點了點頭。
既然決定了要走,福泉兄妹和老馬夫妻四人就拿着鐮刀在附近割青草。
一邊讓驢子和馬兒自己吃個肚飽,一邊給它們準備一些路上能吃的草料。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何晨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就通知他們趕緊準備入城。
在上車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何晨就直接把驢車的隔層木闆打開,又關上了木門。
然後夫妻倆就靜靜的待在漆黑的驢車裡,想着若是一會兒有什麼動靜就直接躲進空間裡。
這樣既安全又可以聽到外面的動靜。
這一次心裡都有了準備,再走到城門口被盤查的時候也不心慌了。
福泉和老馬都是從容的面對,然後通過了檢查進入了府城内。
隻是在進城後,福泉心中就一直有個疑問。
那就是剛剛那些官差拿過來對比的畫像,上面畫的确實是夫人的畫像沒錯。
但他們嘴裡說的可不是抓捕犯人,而是尋找失散多年的長公主。
福泉覺得一會兒有必要跟主子說一下,畢竟這抓捕和尋找兩者之間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眼下還是先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到碼頭上,先跟船夫把渡船的事情打聽清楚了再說其他。
隻是好巧不巧,剛到碼頭上就見這船即将要開動了。
一問才知這船呐是每隔三天才會有一趟,若是錯過了這一趟,就隻能再等三天。
福星隻能咬牙把驢車趕上了船,想着若是主子覺得還可以再調查一番。
那到時候不下船,在乘這趟船再回來就行,大不了就是多花幾個銀子的事。
若是一直呆在這西南水鄉,萬一那些人發現了自己一行的蹤迹害了主子和夫人這該如何是好?
或許這就是别人說的天時加地利,再配上人和。
反正林汐倆口子就這麼華麗麗登上了去往東立國的船上。
空間裡的兩口子拿着鬧鐘算計着,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應該已經進城了。
才一個閃身回到了驢車裡,隻是一出來就發現自己被晃的頭暈眼花的。
何晨悄悄地打開了驢車的窗戶,入眼的就是一片汪洋。
以前就聽說過,西南水鄉有一條寬敞的大河,它的一頭連接着遙遠的大海。
今日一見,果然這河水既深又寬,整個水源看起來是一片碧綠。
福星既然能直接登船,那就說明水鄉府城裡的情況不容樂觀。
在這一刻何晨是無比的慶幸,剛剛在做決策的時候沒有抱着僥幸的心理。
輕輕的扣了三下驢車的木門,守在車外的福星立馬就從外面打開了車門。
見到主子和夫人後,立馬就說起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何晨聽後與林汐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些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