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淵二人哪裡還不明白,人家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隻能無奈的站起身,客套了幾句就相互攙扶着離開了養心殿,準備接受這铩羽而歸的事實。
就在他們剛剛走到養心殿門口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一聲高呼:“啟禀陛下,蕭憶安蕭将軍求見!”
林汐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見,朕有些乏了,想休息休息,讓他回去吧!
另外,傳令下去,這幾日朕誰也不見,至于早朝的事就繼續麻煩太上皇了。”
“是”
東方青瑤聽到她這樣吩咐,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折返回來就開罵:“東方金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你耍脾氣使性子也要有個度。
你要時刻謹記,你現在是個皇帝,身在宮中,一切當以國家安危與皇室的榮耀為前提。
你看看你這幹的都是些什麼事兒?
不見大臣、不上早朝,你這個皇帝當了還有何用?”
她罵完後,以為林汐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來服軟。
沒想到下一瞬間就聽到她說:“本來我就不想當皇帝,你還問我當來有什麼用。
我也不知道我當這麼個皇帝有什麼用啊。
現在又沒有戰事,國家也沒有什麼大的動亂,況且還有你這個太上皇在。
凡事你安排了就好,我去上朝又不能自己做主,要離開又走不脫,跟個傀儡似的。
天天還要去幹着重複的事,跟個行屍走肉有啥區别?”
說完後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然後自問自答:“嗷……我知道有啥區别了,我比他們多了口氣!
還比它們多了一顆博愛的心。”
東方青瑤聽了這一席話,氣得直翻白眼。
眼看着就要暈厥過去了,金淵趕忙把她打橫抱起,快速的往他們居住的宮殿走去。
林汐見人都被自己氣走了,拍了拍手上那不存在的灰塵潇灑的轉身,回屋前還不忘關上房門。
走到床邊躺在下,這才收起僞裝感歎不已,這久居高位的人呐,就喜歡聽一些阿谀奉承的話。
這冷不丁的說出些實在話,他們就氣的受不了了。
說難聽點,他們這做法就是既要又要……
以前還會礙于親情的面上對他們一再的容忍,現在我是誰的面子都不想給了。
畢竟我這些磨難可不是白受的,要不是因為他們,一行人又怎麼會逼得從後山匆忙的逃走。
何晨又怎麼會因為救我而受傷,到現在還缺失一部分的記憶?
我們辛辛苦苦的趕了那麼些天的路,被他們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揭過了,那我們這一路的艱險,和那些受過的磨難都算誰的?
小花兢兢業業的被打的命懸一線,蕭憶安祖孫三代用性命和熱皿換來的榮耀可以被輕易摘取。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訴說着對他們的不公平。
我對他們是沒有愛情,但不代表我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人家的用心付出我是能夠感受到的,雖然我不能接受這古代的糟粕,不能接受一妻幾夫的事實。
但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為他們讨回一些公道,也是應該的。
上位者做錯了事一句話就能輕輕松松的揭過,而下面的人就要付出皿淚和生命的代價,這是何其的不公啊!
這要是發生在别人身上我可以不管,但是發生在我自己身上那就不行。
既然這道德的制高點誰都可以站,那為什麼不能是我?
林汐想着想着就閉上了眼睛,這段時間是真的太累了。
還是先好好的休息休息才能做好接下來的事情。
東方青瑤回到寝宮裡,一落地就把桌上的茶具砸了個稀碎。
金淵看着她近乎瘋狂的舉動也不阻攔她,等到她把屋裡砸成一片狼藉,自己還脫力了才走過去把她扶起來。
耐心的勸道:“阿瑤,别生氣了。
小汐她要和離就和離吧,咱們不能強制她必須愛誰。
感情的事情,誰也勉強不來的。”
“可是,沒有了婚姻的捆綁,他們怎麼會盡心盡力?
若是在今後的日子裡他們有了二心,那該怎麼辦?”
金淵歎了一口氣說:“阿瑤啊,就算是有婚姻的捆綁,也不可能保證他們一生一世都不變心啊!
相反,沒有婚姻也可以有感情。
回宮這一路,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這幾人都對小汐都是情根深種。
小汐和他們相處的也很融洽,她之所以會選擇和離,我估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是你給她強制捆綁的,她想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她的不滿。
我覺得你放手,不管她了,她反而會随心而動接受他們。
你不相信,咱們可以走着瞧。”
東方青瑤皺着眉頭聽完,感覺心裡稍微的好了一丁點,可随即又想到她不上早朝的事。
又激動起來:“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她不上早朝這事,你怎麼說?
作為一個帝王居然不上早朝,不見大臣,她想幹嘛?”
金淵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心想她想幹嘛,這還用問嗎?
她想離家出走,她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她不想看到我們了,這還不夠簡單嗎?
東方青瑤見金淵不出聲,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招來了暗衛。
她一臉凝重地吩咐道:“立刻将養心殿外再重重包圍一層,絕不能讓皇上有絲毫逃跑的機會!
記住,這是至關重要的任務,容不得半點差錯!”
緊接着,他又語氣嚴厲地補充道:“還有,從現在起,養心殿裡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無論大小,以及每一個進入養心殿的人,你都必須第一時間向我詳細彙報。
任何細節都不能遺漏,明白了嗎?”
“是”
等暗衛走了之後,金淵看着東方青瑤,臉上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阿瑤啊,小汐可是咱們的女兒啊,她現在可是堂堂的帝王。
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擔憂和無奈。
“過不過分無所謂,既然好言相勸她不聽那我就隻能熬鷹了,不管她性子有多烈,我都要熬到她屈服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