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64章 不忍她受罪
朝政照舊。
白塔郡的牧場一事,蕭懷沣似看不見,輕拿輕放;他與鄭玉姮的“往事”,他也一句不提。
鄭家自然當計劃奏效,松了口氣。
因這件事,駱甯想起前世大舅舅被迫隐退的緣故,決定去趟崔家。
很多事改變了,駱甯不知今生是否還會發生,也不知時間會提前還是如前世那樣是幾年後。
她想提醒下大舅母。
暗示幾句。
那麼大的事,大舅舅肯定心裡有數的,不至于聽到了暗示一頭霧水。
若能未雨綢缪,未必沒有轉機。
“……阿瀾,後日随我去趟崔家,你也與父母團聚。”駱甯派人叫了崔正瀾。
崔正瀾聽了這話,撇撇嘴:“好。”
回去讨罵,何必呢?
她又不忍心拒絕王妃。
算了,為王妃忍了。
駱甯給崔家下了帖子,說後日登門做客;大舅母很快派人來回複,說一切備妥,後日恭候王妃。
陶伯替駱甯備禮。
晚夕蕭懷沣回來,手裡拎了個包袱,叫駱甯先收起來。
“這是什麼?”
“回頭說。你自己放起來,别讓丫鬟經手。”蕭懷沣說。
駱甯沒有多問,因為服侍的丫鬟們都在簾外。她隻當什麼要緊的東西,慎重開了個箱籠,仔細放好。
晚膳後,夫妻倆庭院散散步。
一場雪後,盛京城連着晴朗了數日,氣溫也恢複了些,晴夜風微冷不寒。
駱甯同蕭懷沣說:“後日去趟崔家,與大舅母說說話;順帶着阿瀾歸甯。”
蕭懷沣:“有重要事?”
“福清姑母家下個月要辦壽宴,我想讨教大舅母一些人情往來。王爺也知道,我娘家要跟福清姑母府上結親。”駱甯說。
她沒提真正目的。
駱甯其實也不知道内幕,隻是做鬼時見過這件事。
她隻是登門,委婉提醒幾句,賣個人情。
真要她說“占蔔”、“推演”的内情,她反而說不出來。
況且,請教大舅母,也不算是托詞,福清大長公主的确要辦壽宴了,駱甯也不能再拿大,她要準備一份用心的禮物。
蕭懷沣:“也好。這些瑣事,的确需要經驗豐富的長輩教你。”
駱甯笑了笑。
夫妻倆回到裡卧,駱甯先去洗漱,蕭懷沣吩咐丫鬟桃葉:“去拿一隻大碗進來。”
桃葉最是謹慎惜命,從不會多問半個字,也不會過腦子,對主子命令言聽計從。
駱甯從淨房出來,瞧見了桌上一隻青花大碗,拿起來看了看:“這哪裡來的?”
“剛叫丫鬟拿進來的。”蕭懷沣也更衣洗漱好了,問駱甯,“方才我給你的包袱呢?”
駱甯開了箱籠拿給他。
裡面的東西,駱甯不認識,有點費解:“這是什麼?”
不像吃的,也不像用的。
駱甯還嗅了嗅。
無味。
蕭懷沣扔了兩個進青花大碗裡,注入暖水。
他附耳告訴了駱甯。
駱甯看着水裡逐漸泡得輕薄的東西,面露詫色;繼而面頰有點發燙,她轉過臉。
“……正卿說是羊腸做的,可以洗幹淨反複用。他替我尋來了一百個。”蕭懷沣說。
駱甯很不自然,轉身就要走。
蕭懷沣把青花大碗端到了帳幔内,放在床頭櫃子上。
他輕輕,碰了碰她的唇。
“阿甯,我們試試?”他聲音很輕,似蒙了一層薄霧,低低引誘着她。
駱甯一想到他去問崔正卿要這種東西,就尴尬得手足無措。表弟那個人,貧嘴惡舌的,駱甯很怕下次見面他會調侃自己。
“……不是有尹嬷嬷嗎?”駱甯眼睛不看他。
蕭懷沣勾起了她下颌,黑眸靜靜落在她臉上:“阿甯,我聽說這種推按非常疼。你為何沒告訴過我?”
駱甯:“……也還好。”
第一次是疼的。
可當時疼的,也不隻是推按。
駱甯那次在浴桶裡出了身冷汗,她沒和蕭懷沣說。
而後也疼,不過可以忍受。
駱甯覺得沒必要訴苦。不管是作為王妃還是蕭懷沣的奴,她都沒資格拒絕他。他能同意她不懷孕,已經算得上非常開明。
“不懷孕”是駱甯自己的選擇,她願意為此吃苦,她沒立場去抱怨什麼。
“也不算是很疼。”駱甯說。
總要吃點苦的。
駱甯一直覺得人生處處都苦,每件事都難做。每一步都是荊棘,富貴路很崎岖。
她沒有長輩為她鋪路,前途全靠自己。
這點疼,的确是微不足道。
蕭懷沣卻主動提了。
他輕柔吻着她,唇又在她鎖骨流連。
帳幔内不冷,可他輕柔的撫觸還是叫她顫栗。
這個晚上,駱甯不需要尹嬷嬷為她推按,蕭懷沣極其放縱,連着鬧騰到了深夜。
他簡單為她擦拭、更衣,她已經累得眼皮睜不開。
翌日,蕭懷沣早早出去了。
駱甯很晚才醒。醒時想起什麼,立馬朝床頭櫃看過去。
青花大碗已經不見了。
蕭懷沣告訴她,一個可以反複用四次以上,用完要清洗、晾曬,不能太浪費了。
雖然是用羊腸做的,看似常見,但能做得如此輕薄,很考驗手藝,輕易買不到。
駱甯不知誰拿去洗了,又晾曬在哪裡。
她瞬間面頰通紅。
起晚了,駱甯匆忙吃了早膳開始理事。
熬着到了半下午,蕭懷沣回來,駱甯親自進去幫他更衣,叫丫鬟們避出去。
她問了自己擔心一天的問題。
“……本王自己清洗的,晾去臨華院了,石媽媽會照看。”蕭懷沣說。
駱甯似松了口氣。
蕭懷沣攬着她的腰:“王妃臉皮怎如此薄?若以後婢女在簾外等着服侍,你豈不是……”
駱甯臉都白了。
蕭懷沣見她着實氣惱,将她摟在懷裡:“本王同你說笑。你放心,這事不讓你的人經手。”
“……多謝王爺。”
蕭懷沣吻了吻她。
這個晚上,又是一夜放縱。後面駱甯感受到了極緻的愉悅,以及腫脹後的疼。
翌日她又起晚了。
崔正瀾早早過來,等着跟駱甯一起去崔家,左等右等,也不見她起床,還問:“王妃病了?”
“沒有。”秋蘭打着哈欠,“王妃快醒了。”
“你也沒睡好嗎?”
秋蘭昨晚值夜,熬到了後半夜卧房安靜了,她才去小睡了片刻。
崔正瀾完全想不到發生了什麼事,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