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041章 又折損侯夫人的打手

  夏衫一事,侯夫人盛怒。

  她想要罵駱甯,卻又無立場。

  阖府皆知。

  就連鎮南侯都聽說了,派人叫駱甯去外院。

  小丫鬟回禀:“大小姐在老夫人的西正院。”

  “她倒是會躲。”鎮南侯冷笑。

  他起身去了西正院。

  駱甯陪老夫人撿佛豆,見鎮南侯氣勢洶洶而來,臉色都未變一下。

  老夫人蹙眉:“這是要尋誰的晦氣?”

  “娘,我方才聽說,阿甯在一家女眷與管事們面前,叫夫人下不來台。”鎮南侯說着,眼神睃向駱甯,“如此不孝女,娘要護着她?”

  老夫人放下佛豆,闆起臉孔:“你可知曉前因後果?”

  “不管什麼緣故,叫當家主母難堪,阿甯罪孽深重!”鎮南侯道。

  駱甯坐在那裡,一邊念佛一邊撿豆子。

  每個月初一,祖母都會把撿出來的豆子煮熟,散給乞丐吃。駱甯時常幫她做此事,專注且心誠。

  鎮南侯的滔天盛怒,絲毫沒打斷她撿佛豆的動作。

  “你先判了罪,那我無話可說。你且回去。說阿甯頂撞母親是不孝,你到母親跟前這樣說話,便是大孝了?”老夫人冷冷問。

  鎮南侯深吸一口氣:“娘,您這樣,兒子會很難做。這個家裡,沒有規矩就……”

  “家裡的規矩,是不問青紅皂白,就要用孝道打孩子?”老夫人打斷他。

  鎮南侯:“好,我容她辯解。”

  駱甯這才停了手裡動作。

  她先起身,給鎮南侯斂衽行禮,才把上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

  她将侯夫人替白慈容“收買人心”的目的,說得無比直白。

  “……咱們駱家,吃得起、穿得起,份例衣裳要白家送布料,傳出去爹爹面上無光,侯府也丢人。

  我隻是說,既然是大舅舅和表妹做人情,布料直接送到各房院中,由她們自己處置,不是更好?娘就生氣了。

  大張旗鼓做夏衫,無非就是要把這點人情擴大,要人人念叨、記恩。

  爹爹,咱們駱家要是穿不起衣,白家也不會送布料。他們從不雪中送炭,隻會錦上添花。

  白家何等逢高踩低、勢利眼,您是最清楚的。為了幾身衣裳,咱們落這麼個名聲,是敗了侯府百年基業。”駱甯說。

  她的話,字字句句戳中鎮南侯的心。

  鎮南侯的怒更盛了,沖的卻不再是駱甯,而是侯夫人白氏。

  “這些内情,我一概不知。”鎮南侯道。

  老夫人冷哼:“你現在知曉了吧?有些人,說話藏一半,專門糊弄人的。”

  鎮南侯站起身:“娘,我去同白氏說。”

  “你好好同她說。她操持中饋,當的是侯府的家,不是白家的。把份例夏衫和人情弄混,妄圖用這些手段作賤咱們一府的女眷,實在過分。

  叫她收收心。她已經不是白氏女,而是駱氏婦,不要太偏娘家和她那個侄女。”老夫人說。

  鎮南侯氣哄哄走了。

  老夫人心氣還是不順。

  她對駱甯說,“繼續撿豆子。”

  撿佛豆是個比較枯燥的活。駱甯陪着她,此事才輕快幾分。

  片刻後,孔媽媽做了幾樣糕點,送到了西正院。

  駱甯對祖母說:“嘗嘗這個涼糕,敗火的。家中任何龃龉,都是小事,祖母别生氣。”

  老夫人笑了笑。

  她與駱甯吃點心。

  鎮南侯去了東正院,與侯夫人對質。

  逼問她,駱甯所言是否屬實。

  侯夫人字字狡辯,可鎮南侯隻抓駱甯話裡的關鍵。

  “侯爺不信妾身?”侯夫人跪下哭,“這一點小事,侯爺就要大發脾氣?”

  “孩子都看得出不妥,你說這是小事?是不是侯府改了姓,才是大事?”他怒喝。

  侯夫人身子發顫:“侯爺,妾身對侯府的忠心天地可鑒,若有半分……”

  “侯爺,侯爺息怒!這些都是老奴的主意。夫人這些日子太忙,叫老奴幫襯料理此事。

  老奴是從白家來的,想着替白家争光。白家能給侯府送禮,這是白家的榮耀。都是老奴的私心,害了夫人。”甄媽媽突然跪下,聲淚俱下。

  她打斷了侯夫人的賭咒發誓。

  人不能犯口谶。

  “不與你相關!”侯夫人急忙說。

  甄媽媽磕頭。

  她堅決攬過此事。

  侯夫人見事已至此,總不能犧牲自己和她的孩子們,隻得也磕頭:“都是我松懈,才聽了甄媽媽的話,侯爺要罰就罰我……”

  “這老貨私心太重,拖下去打二十闆子。内院的總管事,換個人。”鎮南侯最後道。

  甄媽媽磕頭謝恩:“多謝侯爺饒老奴賤命。”

  侯夫人含淚處置甄媽媽,然後提拔了老夫人的親信葛媽媽,由她做内院總管事。

  她在内宅一手遮天的好日子,從甄媽媽被打、被罷免,正式撕開了一條口子。

  駱甯回到了文绮院,晚飯後準備練字。

  她一連練了三日。

  侯府的夏衫又開始重新做,隻是這次沒有叫各房去侯夫人那裡選料子,而是内院總管事葛媽媽帶着丫鬟,拿着裁剪小塊布料的匣子,給各處主子挑選。

  駱甯有六套夏衫。

  她都選了顔色清雅的。

  葛媽媽趁機跟她聊了幾句,有種向她示好的意味。

  駱甯不太記得前世葛媽媽的下場。前世,甄媽媽一直都幫襯侯夫人作惡,葛媽媽沒機會。

  作為侯府的下人,大廈傾倒時肯定不能幸免。

  都是可憐人。

  “……葛媽媽,這點小禮,您拿着喝茶。往後有什麼事,先知會我們大小姐一聲。”孔媽媽拿了兩片金葉子,賞了葛媽媽。

  葛媽媽還沒見過這麼大的賞,一時喜色沒收住,唇角微揚:“叫大小姐放心。”

  又對孔媽媽說,“你有什麼難事,就去尋我,不用同我客氣。咱們都是西正院出來的人。”

  孔媽媽道謝。

  駱甯繼續練字。

  甄媽媽挨了打,半條命都沒了,恹恹躺在床上。

  一件小事,本意替白慈容做臉,卻折損了心腹悍将,駱甯都覺得侯夫人很虧。

  “秋華被活活杖斃、秋蘭為了護我撞牆而死時,白氏體會不到我的心痛。”

  現如今叫她也嘗嘗,自己左膀右臂被砍斷的滋味。

  侯夫人那邊的人,駱甯一一記下了。

  她心裡湧起了一點情緒,筆下的字就寫得太深,力透紙背。

  她擱下筆。

  “還寫嗎,大小姐?”磨墨的小丫鬟初霜問。

  駱甯搖搖頭:“今日心緒難甯,算了。”

  靜不下心,就寫不好字。如同做人,不能平心靜氣,就會被人牽着鼻子走——像前世的她、今生的侯夫人白氏。

  東正院後面的倒座,住着侯夫人的心腹丫鬟婆子。

  甄媽媽傷口還腫脹。

  侯夫人和白慈容去看了她。回到稍間,侯夫人再次把茶盞砸了。

  白慈容坐在旁邊:“姑姑,當心氣壞了身子。”

  “駱甯她好歹毒!”白氏的喉間犯腥,幾乎要嘔皿,“我沒有對不起她,她卻這般惡毒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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