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207章 大婚

  駱甯蓋着紅蓋頭,看不清外頭情景。

  耳邊是賓客說話聲、鞭炮聲,震得她耳骨嗡嗡作響。

  她腦海裡有個念頭:“親王大婚,他會來迎親嗎?”

  她不太知曉這個禮儀。

  這也不太重要。要是重要,駱甯也不會直到上花轎才留心。

  管是誰來迎親,她能做雍王妃就行了。

  到了大門口,駱宥放下她。

  他竟是穩穩将她背了出來。

  喜娘攙扶駱甯上了轎,駱甯無暇旁顧,因為頭太沉了。

  她的脖子快要斷。

  她很想靠着轎壁,又怕把頭飾弄亂、喜服弄皺。

  “這輩子就這麼一次了。往後,哪怕再成親,也沒資格戴親王妃的規格首飾,不用受這種罪了。”駱甯如此安慰自己。

  除了太子大婚,大概沒有誰的頭飾有親王妃的重。

  當然最難熬的,應該是封後大典,那一身衣裳、頭飾,簡直眼花缭亂,沉重無比。沒有蓋頭遮擋臉,表情得控制好,不能像駱甯此刻躲在蓋頭下蹙眉。

  真正酷刑。

  ——輪不到駱甯,她想吃苦都沒資格。

  在短短時間内,駱甯勸好了自己。

  人極有韌性。一旦接受了,脖子似乎也有了力氣支撐,沒那麼疼。

  花轎走了很久。

  終于停下來,鞭炮再次震天。駱甯感受到轎身微微動了動,是有人踢了花轎。

  這時新郎官掀開轎簾。

  果然,眼前亮了幾分,駱甯手裡被塞了一段紅綢。

  喜娘又攙扶着她手臂,駱甯小心翼翼出了花轎。

  拜堂時候,氣氛肅穆,靜谧無聲,因為請了先皇的畫像。

  拜完了,駱甯被簇擁着去了新房,這時候聲音才慢慢多起來。

  駱甯還聽到了皇姐平陽長公主的聲音。

  她在喜床上坐了一會兒,喜娘才開始說些吉利話。

  蓋頭被撩起,她眼前能視物。微微擡眸,她先瞧見了蕭懷沣。

  一身喜服的他,仍是氣勢迫人,不沾染半分纨绔氣。闆闆正正的,像是穿了層铠甲。

  身形好,肩寬腿長,閑閑站立也挺拔如松,如紅纓槍一樣。而那雙漆黑的眸中,也沒什麼波瀾,安安靜靜如往常。

  駱甯的視線,一觸即收。

  喜娘說了些吉利話,駱甯與蕭懷沣喝了合卺酒,禮成。

  “……公主,前頭坐席吧。”有人低聲說。

  平陽長公主先起身,女客們陸陸續續走了。

  新房内隻剩下駱甯。

  她輕輕舒了口氣。

  片刻後,内宅管事的石媽媽進來了,帶着駱甯的丫鬟初霜,還有另一個丫鬟。

  “王妃,王爺吩咐您先更衣。賓客們不會再進内院來。”石媽媽說。

  駱甯心中一喜。

  她迫不及待想要把頭上好幾斤重的頭飾都拆了。

  雖然她勉勵自己,她的脖子已經僵得沒了知覺。方才喝合卺酒的時候,她微微偏下頭,清楚聽到了頸骨發出咔嚓聲響。

  蕭懷沣估計也聽到了。

  有眼睛都看得出親王妃的頭飾有多重、她多遭罪。

  “替我卸妝吧。”駱甯聲音沉穩,閑閑發了話。

  頭飾一點點被拆下來。

  石媽媽親自看着,叫小丫鬟用錦盒擺好。

  分門别類收納這些首飾,駱甯餘光瞧見至少八個錦盒,一點點被鋪滿。而方才,這些東西都在她頭上,由她細細脖頸支撐了至少一個時辰。

  拆完頭飾,丫鬟們又替她更衣,脫下沉重無比的喜服。

  駱甯這件喜服,有一條腰帶,腰帶上點綴了至少三斤的寶石,極盡奢華,也好重。更别說喜服裡三層、外三層,上面用金線繡得各色花紋了。

  衣裳一換,似脫胎換骨,駱甯這輩子都沒體會過這種輕松。

  吃過苦,甜才更甜。

  她不着痕迹舒口氣,任由丫鬟替她換上普通的新衣。

  以往時常嫌棄她這頭厚密的頭發沉,此刻才覺得發絲如霧,毫無重量。

  初霜兩次看她。

  大半年的時間,初霜似乎又長高了些。比起大部分丫鬟,她微胖,圓嘟嘟面頰、大眼睛,粉白又紅潤,瞧着十分讨喜。

  駱甯悄悄對她笑了下。

  “……王妃,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一切收拾妥當,駱甯也從酷刑裡解脫,她坐在床沿上,石媽媽如此問。

  駱甯:“我的陪房,他們現在何處?”

  “都安頓好了。暫時不用他們服侍,都在後頭的下人房。您需要的話,老奴叫幾個人進來?”石媽媽說。

  什麼是規矩?女主人的喜好,就是這内宅的規矩。

  駱甯笑了笑:“不必了,你們服侍得極好。”

  石媽媽敬重王妃,駱甯也不會主動給她找事。

  她沒有破格。

  她一個人坐,石媽媽怕她無聊,還特意尋了一本書給她。

  竟是一本《心經》。

  駱甯就這樣,翻書、靜坐,又等了好久。

  中途,石媽媽給她端了一碗雞絲面。

  吃得三成飽,駱甯能忍受餓,但犯困。這麼大半日的忙碌,她太累了。又不能睡。

  起了更,新郎官才回房。

  雍王一回來,院内鴉雀無聲,丫鬟們連喘氣都屏住了,不敢發出半分聲響。

  有條不紊服侍他更衣、洗漱,收拾妥當,他才進了裡卧。

  駱甯站起身:“王爺。”

  蕭懷沣沒怎麼喝酒。他大婚,辰王與崔正卿替他喝了,兩個人爛醉如泥。蕭懷沣隻喝了幾杯。

  他無醉意。

  新房内,紅燭搖曳。燭火葳蕤,駱甯穿着紅色褙子,繡了金線牡丹,襯托她一張臉白淨如玉。

  長發沒有任何裝飾,從肩頭傾瀉而下,似墨綢初綻。

  “你穿紅色好。”蕭懷沣開了口,聲音平緩,“瞧着貴氣。”

  如明珠洗去了塵埃,露出了她的灼耀,簡直令人炫目。

  “王爺着紅也好看,英俊不凡。”駱甯回敬他,也誇了他。

  真心實意。

  雍王雖然沒有貴公子的風流不羁,五官卻是非常優越,薄唇高鼻,眉骨微隆,眼神就格外深邃。

  隻是從表情到言語,都太過于嚴肅,叫人不敢多瞧他,更不敢亵渎。

  “……你可餓了?”蕭懷沣問她。

  駱甯:“餓了。方才吃了一小碗雞絲面,沒吃飽。”

  她從早起就隻喝了一碗燕窩粥,又是寅時初被叫起來的,饑腸辘辘。

  “來人,準備宵夜。”蕭懷沣吩咐。

  很快,偏廳擺好了宵夜。

  面食,幾樣點心,另有各色小菜。

  駱甯又吃了一碗面,胃裡才感覺到了七分飽。

  蕭懷沣在宴席吃飽了,隻是陪着駱甯吃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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