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137章 邂逅

  蕭懷沣想起了駱甯的話。

  駱甯說,私鹽商謀取暴利,危害朝廷。

  她知道!

  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孩兒,她卻知曉此事。

  當時蕭懷沣心情複雜,隻是沒叫她看出來。

  “……按說,此事哪怕在江南也是隐秘,極少被外人知曉。可我的王妃很清楚内幕。”蕭懷沣說。

  辰王、崔正卿臉色皆是一變。

  “咱們想黃雀在後,可既然她都知曉了,母後是否知道?咱們消息是閉塞,還是靈通?到底有哪些人知曉?”蕭懷沣又道。

  崔正卿站起身。

  他把門窗再次檢查一遍,又叮囑自己的心腹看守門前屋後,以及房頂。

  “懷沣,我向你保證,此事一直絕密!”崔正卿正色說。

  辰王:“原本也是利用鹽湖産量做文章。管鹽湖的人,你經營了快十年,産量暴漲也是最近幾年的事,怎可能消息滿天飛?”

  又道,“你問你的王妃了嗎?”

  “她有些機靈。我問,她可能猜疑到我身上。我隻是觀察她到底知曉多少、從何處得知。”蕭懷沣說。

  “打探到了嗎?”

  “再也沒聊過此話題。”蕭懷沣答。

  三人沉默。

  “懷沣,你可信任她?”辰王又問。

  蕭懷沣:“當然。”

  她賣身契還在他手裡。隻要他想,她随時可以從這世上消失。

  他自然信任她。

  “你心裡有什麼猜測?”

  “不可能是她家裡人打聽出來的,駱家沒此等本事;哪怕有,駱崇邺也拿去賣人情了。她知道,隻兩個可能。”蕭懷沣說。

  “其一,她偷聽到鹽商邱士東的聊天,猜測到了事情的大概。她很聰明。”

  “其二,她說過她擅長占蔔,兩次都算成功了,她可偷窺天機。因她能占蔔,她對很多事反而太透徹了,毫無防備說了出來。”

  辰王與崔正卿都愣了好一會兒。

  “……可能是兩者皆有。”辰王道。

  先偷聽到了幾句蛛絲馬迹,再自己占蔔。

  她可能沒想到,鹽商拿的,隻是此事利潤上的一點甜頭,真正的利潤悄然移花接木,入了雍王府。

  辰王與崔正卿從何時替蕭懷沣做事的,已經不太記得了。

  當年,他們倆是旗幟鮮明的雍王黨。

  替他們結盟的,不是蕭懷沣,而是先帝。

  先帝迫切想要換太子。

  可他很清楚知曉,不管是朝臣還是望族,都害怕儲君易主,他的阻力太大了。

  先帝頭一回态度強硬,非要做此事不可,接着就得了一場病。

  那場病幾乎掏空了他,他壯年就倒下了,而後無力折騰。

  “廢長立賢”的籌劃,全部擱置。

  蕭懷沣很清楚,他皇兄對他有多戒備,恨不能他立馬去死;而他的母親,第一選擇是局勢,而不是兒子們。

  他敬重母親,因為母親要的不是權勢,而是天下蒼生的安穩。

  局勢變動,天下大亂,百姓十年内未必可以恢複生機。

  太後經曆過京城那次的動亂,她太清楚百姓需要什麼、江山穩固應該如何抉擇。

  她比先帝更理智,以及更謹慎。

  蕭懷沣是敬她的,故而他願意退後幾步,不将母子關系逼到絕境。

  “……懷沣,你的王妃雖然不是高門女,卻機靈聰慧。這一點,最是難得。隻需她與你一條心。”辰王開口,打斷蕭懷沣思緒。

  蕭懷沣:“這點忠誠她還是有的。”

  駱甯像一隻幼鷹。

  現在軟弱,是因為自身力量太小,還沒有成長。可從蛛絲馬迹裡,能窺探到猛禽的天性。

  假以時日,她必能翺翔九天。

  有潛力的下屬,蕭懷沣很有耐心栽培。

  他給駱甯找軟鞭、請女教頭,希望她能早日立起來,可做一杆鋒利的槍。

  時辰不早,蕭懷沣要回府。

  臨走時,他把崔正卿簪的那支花給扯了。

  崔正卿:“……礙你事了嗎?”

  “礙本王的眼。”蕭懷沣說。

  辰王端起茶喝了一口:“本王眼睛也舒服多了。”

  崔正卿:“……”

  駱甯回到家,先把暖玉镯子交給孔媽媽,認真收起來。

  簡單洗漱,換了亵衣褲,駱甯有些睡不着,對秋華說:“今晚不用值夜,你也去睡吧,我看一會兒書。”

  秋華應是。

  她放好了暖水壺,又在銅盆裡加好清水,放好駱甯的茶杯。在炕桌上放一盞小燈,拉下燈罩,隻稀薄微弱的光,不透進帳内。

  準備妥當,她才出去。

  駱甯一個人看書,回想今天外出的種種。

  似乎也沒什麼大事。

  蕭懷沣一如平常,冷肅而傲慢;辰王端方有禮、溫柔内秀;崔正卿喜歡打扮,又生得俊美,行走坐卧都賞心悅目;而他妹妹崔正瀾,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學閨秀像模像樣。

  就連畫舫、街頭偶遇那位風姿妖冶的英俊公子,駱甯也沒放在心上多想。

  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隻有柳娘子那番點評。

  駱甯像是通過柳娘子的點評,回顧自己的前世。她如何長成,如何自娛自樂,又如何被一點點擊碎。

  她總以為,自己重生就可以站在最高處,把前世都俯瞰一遍。可她靈魂在自己身體裡,怎麼也脫離不開。

  直到柳娘子這番話,她似換了個位置,重新看一遍。

  再看一遍,才驚覺她被撕碎的過程,是何等慘烈、觸目驚心。

  駱甯放河燈的時候,說願自己得安甯。

  若皿債不能皿償,她的靈魂永無甯日。

  “白慈容暫時被關在侯府,總得放她出去。邱士東與白玉麟還同建甯侯府有來往。”

  “丫鬟們說,白慈容妄想做貴人。這個貴人,總不會是嫁入建甯侯府?難道是宮裡?”

  駱甯決定,再進宮一趟。

  她可以跟太後訴訴苦。

  要未雨綢缪,斬斷白慈容踏入宮門的路。

  駱甯想到這裡,吹了燈躺下。

  她沒有放下幔帳,靠窗炕幾上有一盞極小的昏燈,室内似鋪了一層月華,她慢慢睡着了。

  又過了幾日,白玉麟來了。

  他身後還跟着幾輛馬車,門房上遞了拜帖。

  二門上一個親近文绮院的小丫鬟,傳信進來:“建甯侯府的少爺要拜見侯爺,大舅老爺在門口。”

  駱甯想了想,對秋華說:“拿我的軟鞭來,我去看看。”

  何、尹兩位嬷嬷聽到了,委婉提醒她:“王妃,莫叫人拿了把柄。”

  “我隻是看看。”駱甯笑道,“放心,軟鞭我放在袖底,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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