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292章 手段高明

  王堂堯最近很關心的,莫過于皇帝的壽命。

  有個案子,皇帝叫了他去禦書房,親自過問時,王堂堯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腐爛臭味。

  他才不滿三十歲!

  門閥都在猜測,皇帝撐不了幾年;可周婕妤有孕,又讓門閥改觀,皇帝身體也沒差到這個程度。

  有些人病恹恹的,能活十幾年。

  建甯侯府從前認定皇帝隻有三五年了;周婕妤有孕後,便覺得皇帝能活過五年。

  可王堂堯心驚。

  他父親去世時的半年前,就是這種味道。

  皇帝消瘦單薄,而他自幼這樣。變化不大,大家都忽略了。

  皇帝未必還有三五年。

  那個周婕妤有孕,誰知道是懷了誰的?内廷肮髒事自古就不少。

  王堂堯就托了皇後身邊的大太監,請皇後幫忙看看。

  “……娘娘說,太後想讓裴氏接走惠妃,特赦惠妃去養病,裴氏以‘禮法不合’拒絕了。”大太監說。

  言外之意,現在局勢不明,大家都在争。

  裴家沒把人接走,他們也不肯放棄。

  皇帝無礙。

  連帶着其他宮妃,也蠢蠢欲動,這些日子衆人都打扮起來,還時不時往禦書房送東西,手段百出。

  “往禮部的呈文,足有三十多份。”大太監又道。

  王堂堯聽懂了。

  人人都在奔前途。

  這個當口,哪怕他怕事情生變,他大哥與幕僚也不會同意撤退。

  皇後也沒覺得不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卻沒有半分對前途的懼怕。

  隻有時代大好的時候,衆人才會這樣混亂去撈;若風雨交加,每個人都會縮起來。

  “……可能是我杞人憂天了。”王堂堯想。

  他也許高估了駱甯。

  駱甯有那樣驚人的美貌,卻總是故作低調,讓王堂堯猜測她心機深沉。

  萬一她的心機,隻是用在打造自己的容貌上了呢?

  駱家那樣的小門小戶,能出什麼有手段的女人?

  能力與覺悟要教的,得從小聰穎、耳濡目染,就像崔太後、鄭皇後這樣。

  王堂堯可以看清楚她們倆的态度,怎麼卻反複揣測駱甯?

  他不信神佛,尤其是廟裡的佛像。

  他很清楚知道,那是泥塑的,是信徒在寄托自己的希望。最後,菩薩也不會保佑任何人。

  可駱甯在他心裡,就像那泥塑的神像。他應該很清楚她毫無意義,是他的想象給予了她太多。

  “此事放下。任何決定都不能畏手畏腳。”王堂堯同自己說。

  況且建甯侯府已經遞了呈文,後悔晚矣。

  朝廷的風雲詭谲,都被蕭懷沣攔在了外院,雍王府内院一片祥和,靜谧安逸。

  王珺與崔正瀾來請安,都換上了夏布衣裙,格外清爽。

  “王妃,魏王的腿恢複得怎樣?”王珺在早上請安的時候,如此問駱甯。

  魏王是她姐夫,又是雍王的同胞兄長;當時她也在馬球場,問一句,于情于理都适合。

  “此事我還不曾過問。魏王與他的擁趸都誤會我。我當時是吓了一跳,怕自己摔下馬,才擡起手保持穩定,他們卻說我拿小弩吓唬魏王。

  既有了誤會,打聽魏王的傷情,恐怕旁人以為我是幸災樂禍,誤會加重。”駱甯說。

  王珺急忙道歉:“是妹妹該死,瞎打聽。”

  “無妨。”駱甯道。

  又說,“你可以遞個信給建甯侯府,問問他們可知曉,回頭也告訴我一聲。”

  王珺搖頭:“王妃,到底不與我相幹。隻是親戚,才多嘴問一句。”

  崔正瀾坐在旁邊,情緒平和、放空。

  側妃們請安離開後,尹嬷嬷低聲對駱甯說:“這個王側妃,沉得住氣,比其他幾位高明不少。”

  “她不傻。”駱甯說。

  希望王珺一直做個聰明人,放長線釣大魚,别鬧事。

  将來她們皆有前途,雍王不會永遠做個王爺。

  人有自己的私心與貪念,這不奇怪,駱甯稱之為“抱負”。她也有,她想假死脫身想做郡主,比王珺更貪婪。

  能安安靜靜的,不給駱甯惹麻煩,駱甯便覺得她很好。

  故而吃穿用度上,駱甯從不苛待她。

  崔正瀾偶爾來坐坐。

  每次欲言又止。

  駱甯還以為她有什麼請求,便很溫和對她笑着說:“你想要什麼隻管提。我盡可能幫你說服王爺。”

  崔正瀾:“王妃,我教您騎馬吧。”

  ——你打馬球時候那個笨手笨腳的樣子,看得人好着急。

  此事在崔正瀾心裡盤旋了好幾天。

  騎馬是多容易的事。她認定駱甯是沒尋到好師父,無人教她才如此的。

  駱甯:“……”

  她毫不猶豫拒絕了崔正瀾,遲疑一息都是縱容。

  她打發了崔正瀾回去,尹嬷嬷對她說:“王妃,宮裡賞的綢緞,不知怎麼夾了一塊巾帕。”

  駱甯心中一緊,立馬說:“宮裡送東西來,咱們接的時候,可有什麼疏忽地方?”

  尹嬷嬷:“沒有。這點老奴可以作保。咱們王爺不同于其他王爺,當然要處處謹慎。”

  雍王位高權重,被拿到了把柄,禦史台就要罵。

  不管是陶伯還是尹嬷嬷,在接宮廷賞賜的時候,面面俱到。

  “巾帕是包在裡面的。不到做衣裳的時候,也不會打開。今天是要去臨華院換帳子,老奴親自帶着丫鬟找細紗的時候,不小心把那匹淺粉雲錦打翻,綢緞滾在地上,收的時候發現了巾帕。”尹嬷嬷說。

  綢緞是她碰翻的,她當時在場。

  駱甯慢慢舒了口氣:“巾帕拿給我瞧瞧。”

  是一方素色繡了并蒂蓮的巾帕,針線細密但不夠精緻,像是不常拿針線的貴人自己繡着玩的。

  “是周婕妤的。”駱甯放在鼻端聞了聞,嗅到了一抹淡淡的茉莉香。周婕妤很喜歡這種胭脂,顔色輕薄又鮮亮。

  “要派人送回去嗎?”尹嬷嬷問。

  一方巾帕,可以說有什麼特殊意義,很重要;也可以說不值錢。總之不好估量。

  駱甯沉吟。

  她不動聲色:“我帶在身上,下次進宮的時候順便還給周婕妤。這麼點東西單獨送去,似讨好之意,不恰當。”

  尹嬷嬷應是。

  駱甯拿了巾帕,叫秋蘭進來。

  “你的繡活最好,以前還學過一點雙面繡的皮毛,幫我一個忙。”駱甯拿出巾帕給秋蘭。

  秋蘭不明所以:“您要繡什麼?”

  駱甯讓她附耳過來,細細說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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