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002章 借勢,叫祖母聽話

  駱甯暫住祖母的西正院。

  祖母住西間,東間很快收拾出來,添置被褥。

  “……你大嫂難産,是阿容請來了名醫,救了她母子一命。她是侯府的恩人。”祖母對駱甯解釋。

  表妹白慈容人情練達,又極其富足,很快收買了侯府衆人。

  從上到下,無人不敬她。

  救大少奶奶母子,更是把她威望推到頂峰,就連駱甯的父親也認可了她。

  母親把她挪到了内宅僅次于兩正院的文绮院,光明正大取代了駱甯的地位,也沒人有異議。

  “阿甯,你是個懂事孩子,蕙馥院一樣可以住的。”祖母又道。

  叫她忍讓。

  沒有駱甯,哪有這侯府?别說什麼文绮院了。

  駱甯不恨祖母。

  祖母對她沒有惡意,是護過她的。前世受了表妹恩惠的蒙蔽,很快反應過來,對駱甯加以照顧。

  而後祖母“病逝”,是突發急病,那晚隻駱甯的母親和表妹在祖母跟前。

  祖母死後,駱甯再無容身之所。

  “祖母,讓我住您這裡吧。”駱甯笑道,“我都十七了,您與娘不替我尋個婆家?”

  她沒有頂撞祖母。

  也沒有大發脾氣,叫人看笑話。

  别人笑,駱甯也笑,甚至笑得更自然。

  “好孩子,你越發大方爽利了。”祖母握住她的手,“住這裡也行,别難過。”

  “是。”駱甯回握她的手。

  暖暖的手,很健朗。

  她與祖母說了好一會兒話。

  還特意說了表妹白慈容。

  “怎麼以前沒見過這位表妹?”駱甯問。

  祖母:“是你大舅舅的嫡女,之前寄養在外地,怕繼母迫害她。”

  又有點詫異,“你沒見過她?”

  駱甯搖搖頭:“沒有。她跟我娘,長得很像。”

  “侄女像姑,有福氣。”祖母說。

  駱甯笑了下。

  “你大哥說他見過。”祖母又道。

  駱甯再次一笑。

  當然見過了,他們才是親兄妹。

  她不吵不鬧,在西正院住下,陪伴祖母。

  祖母早已不管事,隻禮佛。

  父母的東正院内,則有點發愁。

  “阿甯回來了,還是趕緊給阿容騰挪院子。”父親說。

  母親則說:“慧能首座指點的,文绮院位置适合阿容住。我想,阿甯可以理解的,她一向懂事。”

  又道,“蕙馥院就在咱們正後頭,小門相通,方便她與父母親厚,她應該能接受。”

  “内宅瑣事,聽你做主。”父親淡淡說。

  他去了宋姨娘的院子睡。

  翌日,母親叫了駱甯前去。

  “……娘日夜思念你。要不是有你表妹相伴,恐怕纏綿病榻,你回來就見不到娘了。”母親哭着,拉了駱甯的手。

  駱甯沒什麼表情:“娘辛苦了。”

  “你表妹之前被魇着,病了些日子。法華寺的首座和尚,指點了方位,叫她住文绮院,才壓得住。”母親又說。

  “阿甯,你才回來,切不可恃寵而驕,計較太多。你想想,你受傷,天家才賞賜了這侯府,你爹爹面子不太光彩。

  時時提起,叫你爹顔面掃地,豈不是你不好?施恩不圖報,阖府才會感激你。”母親還說。

  駱甯有雙和母親很像的眼,妩媚多情,明亮生彩。

  她靜靜看着母親:“如果爹爹覺得面子不光彩,可以請辭,叫天家封賞我一個郡主。”

  母親被噎住。

  “阿甯,你這是糊塗話了。”母親說,“哪有女兒家越過父親封郡主的?都是受父恩。”

  駱甯表情很平靜:“娘,爹爹封了侯,您也得了诰命。這麼大的宅府,您也說是因我受傷救太後而得。怎麼不替我表表功?”

  “功是要别人說的。”

  “娘你也不能說嗎?”駱甯問。

  “不好自賣自誇。”

  “既然你們心裡都有數,女兒想要回自己的院子,是很過分要求嗎?”駱甯一步不讓。

  母親有點惱了:“阿甯,你沒規矩!”

  氣氛僵持。

  母親想到魏公公送她回來,又忍住了脾氣:“阿甯,住哪裡都是一樣。文绮院并不比蕙馥院高貴。不重要。你莫要盯着蠅頭小利。”

  “既然都是一樣、不重要,那就還給我吧。”駱甯說。

  母親語塞。

  她歎口氣:“你變了,阿甯,你怎麼變得如此固執、粗俗不通禮數?”

  駱甯輕柔笑着:“娘,這句話女兒不解。女兒回家了,想住自己的院子,很過分?需要女兒請太後娘娘主持公道嗎?”

  母親眼底有了驚怒。

  她再也說不出話。

  駱甯有禮有節,始終面含微笑,不給任何人造謠她“發瘋”的借口。

  她回了西正院,陪着祖母念佛。

  白慈容到了侯夫人的院子,低聲勸她别生氣:“姑姑,我會搬出來的。”

  “不行!”

  又道,“我有辦法,到時候叫老夫人勸阿甯吧。”

  臘月天寒,過幾天便是臘八節。

  信佛的人很在乎這一日,因為臘八節也叫法寶節,佛門會做法事、散佛粥。

  每年這日,法華寺的廂房都訂滿,佛齋更是精緻奢華,一桌需要五百兩銀子。

  饒是如此昂貴,沒點身份地位都訂不到。

  過去好些年,鎮南侯府沒有訂到法寶節這一日的素齋,老夫人深覺遺憾。

  半下午,駱甯陪着祖母撿佛豆,她母親來了。

  身邊跟着白慈容

  “娘,阿容有個好消息告訴您。”母親滿臉微笑。

  “什麼好消息?”老夫人問。

  “祖母,我訂到了法華寺的素齋,是臘月初八法寶節那一日的。”白慈容笑道。

  白慈容已經和駱家其他孩子一樣,直接稱呼老夫人為祖母了,以示親昵。

  老夫人臉上,情不自禁有了笑容。

  “怎麼訂到的?”

  “慧能首座幫了忙,他與我有些私交。要不然,五百兩銀子一桌的素齋,咱們也搶不到。”白慈容笑道。

  老夫人笑容慈祥:“又叫你破費了。”

  “這是大日子,孫女隻想盡孝。”白慈容說。

  老夫人欣慰點點頭。

  駱甯坐在旁邊,安靜聽着。

  她記得這一年的臘八節。

  也是因為駱甯不肯讓院子,非要索回,母親和白慈容想了這麼一出。

  結果臘月初六開始下雪,一直下到了初九,盛京方圓百裡的村莊都受了雪災。

  死了人、牲畜。

  禦史台趁機彈劾臘八節這日的素齋,攻讦法華寺,逼得法華寺拿出萬兩銀子赈災。

  而訂到了素齋的六戶門第,全部受到彈劾。

  駱甯的父親與其他五位貴胄,挨了罵。

  母親不說是白慈容的錯,卻說:“阿甯一回來,咱們就如此倒黴,這孩子啊……”

  府裡的下人們開始傳這話。

  成功移花接木,駱甯替表妹背鍋。

  她一個人、兩個丫鬟,壓根兒無法與整個侯府辯駁。

  想到此處,駱甯插了話:“聽說,臘八這日的素齋,一共才六桌,至少五百兩銀子一桌。”

  白慈容看向她,小小年紀帶着從容與貞靜,“是,這一日都搶,京裡信佛的人多。”

  “盛京光望族,就不止六戶,還有皇親國戚。祖母,這不是得罪人嗎?”駱甯淡淡說。

  老夫人的笑容,頓時有點勉強。

  侯夫人,也就是駱甯的親生母親白氏,笑着解釋:“能訂到就是有佛緣,信佛的人不會生氣,隻會羨慕老夫人的緣分深。”

  老夫人又松動。

  駱甯看向她:“祖母,還是退了吧。”

  母親臉色頓時落下來。

  白慈容見狀,笑着說:“姐姐,是我欠考慮。您放心,慧能首座會出面擔保的,不叫咱們得罪人。”

  “退了吧。”駱甯面孔沉靜,“祖母,此事不善。”

  白慈容笑容也維持不住。

  侯夫人幾乎要浮出怒容。

  老夫人看着這個,又看着那個,在心裡歎口氣。

  “……那就算了,今年的法寶節,我去燒一炷香就行。”老夫人無奈。

  孫女剛回來,這一桌素齋,托人情、花巨資,當然不是為了老婆子,而是為了争院子。

  她沒有老糊塗。

  院子應該還給孫女駱甯,這是駱甯應得的。

  所以,她隻能忍痛割愛,站駱甯這邊。

  侯夫人帶着白慈容,幾乎是怒氣沖沖出去。

  下人們瞧見了,免不得議論。

  駱甯回房,拿出一串紫檀木精心雕刻的佛珠:“祖母,法寶節的時候,您戴着它去吧。”

  老夫人一瞧,差點驚呼出聲:“玄妙佛珠?這、這是太後娘娘的!”

  “是,她賞給我,說保佑我平安。祖母,借您戴一日,回頭還是要還給我。”駱甯笑道。

  老夫人臉上幾乎露出狂喜。

  比起五百兩銀子一桌的昂貴素齋,這串佛珠才是真正有面子,人人仰慕與震撼的法寶。

  她看向孫女。

  不對啊,她為何要在白慈容和孫女之間猶豫?

  這才是她的皿脈,她駱家真正嫡出的大小姐。

  白慈容,她怎麼回事來着?

  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呢?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