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202章 王爺發瘋

  駱甯拿着笛子,回到了文绮院。

  她不擅長吹笛,可還是放在唇邊,妄圖吹響它。

  心頭潮潮的,說不清什麼情緒。

  她獨坐良久。

  駱甯重新打了一根絡子,黑色配金線。她的活細緻,做到了半夜,把紫竹笛上的舊絡子換下來。

  忙好了,駱甯将它放在錦盒裡,藏在自己箱籠的底層。

  一番忙碌,已是深夜,眼皮累得要打架了,再也沒有胡思亂想,沉沉睡去。

  過了兩日,太後又派魏公公來看駱甯,送了好些補品;還有禦藥房的一些補藥。

  另有一個箱籠,裡面裝了兩件長襖、兩件鬥篷。

  “天氣冷,太後叫王妃多穿一些。燕窩日日要吃,底下做事的人不可偷懶。”魏公公道。

  又說,“太後娘娘還說,天氣冷,王妃不必折騰進宮請安,她老人家時常派人來看看您。”

  免了駱甯辛勞,又能知曉她近況。

  駱甯一一記下。

  送走魏公公,駱甯把衣裳拿出來看。

  一件大紅雲錦鬥篷、一件蓮青色鬥篷,又輕又暖和。

  “真好看。”

  丫鬟們圍着誇了幾句。

  駱甯很喜歡這件大紅色的,十分喜慶,過年時候可以穿。

  這日下午,蕭懷沣來了趟文绮院。

  他走角門。

  也送了衣裳。

  四件長襖、兩件鬥篷。鬥篷一件是金紅色的,無比璀璨;一件是玫瑰紫,冬日穿着沉穩。

  “……母後已經送過了。”駱甯道。

  蕭懷沣:“母後是她的,這是本王的。”

  又關心她這幾日睡得怎樣。

  “母後說你受了大驚吓,想請高僧替你祈福。但最近寺廟頻繁出事,母後有心整治。此時召高僧入宮,就會助長那些人的僥幸之心。你且忍忍。”蕭懷沣道。

  駱甯笑了笑:“我這幾日睡得倒還好。”

  在宮裡那三日,的确睡不好。

  這次變故,駱甯不敢回想,因為每一處的不經意,她就會喪命,一切白費。

  不想,自己就放下了。

  唯一讓她夢裡都放不下的,是那些笛聲。

  “馮夫人”的笛音,是一段摻雜了陽光、花香的美好回憶。它在駱甯的心上繡了一圈細細密密的花紋。

  駱甯沒有得到過異性的青睐與呵護,“馮夫人”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這叫她深夜醒過來時,心情都有點潮濕。

  嘉鴻大長公主和裴應的做派,讓這些美好添上了一層陰影。

  駱甯想到此處,歎了口氣。

  蕭懷沣黑眸安靜,瞥一眼她:“因何歎氣?”

  “無事。”

  “不跟本王說說?”他問,聲音裡暗含一抹意味深長。

  這次受如此大的挫折,她沒有向任何人哭訴,也沒有索要一個公道,這不合理。

  “王爺,我此時不想說……”

  話到了這裡,駱甯自己愣了下。

  她在做什麼?

  給裴應留些體面是一回事,隐瞞雍王又是另一回事。

  她不是立志為了前途,什麼都可以不顧嗎?

  駱甯想起以前與秋華和她爹去爬山,有段山路很陡峭,秋華她爹再三對她們倆說,不可回頭看,就盯着眼前的台階攀爬,一定能上去。

  走險路的時候,最忌諱左右攀顧、三心二意。一旦分心,就登不上高位,會摔得粉身碎骨。

  “……是裴世子。他曾經扮做他堂姐馮夫人,與我相鄰而居。我撫琴時,他會吹笛應和。”駱甯說。

  這番話說出口,就意味着那根笛子再也不能見人。

  駱甯似把心口的一點少女情懷全部扯出來,當着雍王的面摔碎。

  她知曉這是對的。

  這也是她此刻的選擇。

  隻是心口悶悶的,被牽扯得有點疼。那點不舍,帶着幾分情緒上的軟弱,在拖累她。

  “就為這點事歎氣?”蕭懷沣看向她,眸色靜。

  靜得像冬日結冰的湖面。

  被冰封的湖面,沒有水的幽藍,看上去一片漆黑,深不可測、刺骨寒冷,宛如他此刻的眼波。

  駱甯低垂視線,不再與他對視:“是我軟弱,王爺。往後,不會了。”

  “那就記牢!”他道。

  “是。”

  “看着本王。”他又道。

  駱甯擡眸。

  見他唇線緊繃、眼神鋒利,她心頭顫了顫。

  “看着本王的眼睛,說你記住了!死裡逃生一回,若不知吸取教訓,便是愚蠢。本王不用蠢人!”他每個字都似冰錐。

  這些日子相處,駱甯都快要忘了他的威嚴。

  她端坐:“是,記住了王爺,我定然對裴世子與嘉鴻大長公主打起十二分警惕。若将來兵戈相向,我絕不手軟。”

  蕭懷沣站起身。

  他居高臨下審視她。駱甯微微揚起臉,看着他,不敢低垂頭,怕引得他不滿。

  他靠近,手托起了她下颌。

  拇指擦在她面頰上。掌心炙熱,指腹帶着一點粗粝的觸感。

  “不要犯蠢。”他說着,手指還在她面頰摩挲了下。

  這一下,似擦在她心口,微微疼,叫她的心七上八下,輕輕顫栗。

  “是,王爺。”

  蕭懷沣松開了手。

  他轉身走了。

  駱甯似被他的寒意撲了滿懷,瞬間醒透。

  在韶陽的日子,哪怕沒有裴應的笛聲,一樣有陽光與花香、一樣有自由。

  她最清楚自己求什麼。

  “……王妃,王爺怎麼生氣了?”蔺昭還問她。

  駱甯:“萬佛寺的事,我有點意氣用事,王爺很不滿。”

  蔺昭:“他嫌棄您沒殺人?您當時自身難保,也殺不了誰。”

  駱甯搖搖頭:“不是。”

  蔺昭觀察她,覺得王妃應該是懂王爺的意思,卻不便說出口。

  “不過,您别擔心。”蔺昭道,“王爺對您不錯的。”

  “是。”

  “他兩次從角門進來看您。”蔺昭又道。

  駱甯回神:“這有何不妥?”

  “他是親王,又手握重兵,他去皇城都不需走角門。他願意纡尊降貴,這是他對您的親近。”蔺昭說。

  駱甯:“……”

  蕭懷沣從文绮院離開,直接回了王府,派人找崔正卿來見他。

  “嘉鴻大長公主的罪證,搜集得如何?”他問。

  崔正卿見他神色不善,非常動怒的模樣,收起了玩鬧之心,認真回答他:“公主心思缜密,又是她提前布局。知情人都死了。如今死無對證。”

  除了她再三邀請駱甯,留下這麼點把柄之外。

  “用她的辦法,去對付她。”蕭懷沣說,“我容不得她蹦跶。”

  崔正卿沉吟:“這個關頭,要和裴氏作對嗎?懷沣,我認為要從長計議。”

  “給你三個月時間,把事情辦妥。剩下的,我會處理。”蕭懷沣不容置喙,轉身回了内院。

  崔正卿一頭霧水。

  “他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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