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救命!傅爺破戒後,入夜上癮

第312章 斷絕

  

  江晚意記得,宋玉枝肚子裡的孩子沒有後,受不住這打擊,進了精神病院。

  後來更因為在精神病院,被周純慫恿,又差點害得江晚意毀容。

  想起種種,江晚意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宋玉枝,清晰看到她眼底的猩紅。

  仔細看,宋玉枝如同變了個人。

  人瘦了很多,皮膚從白皙變得幹黃,眼睛凹陷,眼神空洞。

  「宋玉枝……」

  江晚意試探性開口,下意識往後退兩步,「你沒事吧?」

  宋玉枝逼近。

  「你要結婚了?」

  江晚意後退的腳步變得小心翼翼,不忘回答她的話。

  「是的。」

  宋玉枝的目光滑到她的腹部,空洞的眼神也變得陰冷。

  「那要生孩子嗎?」

  宋玉枝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一步步靠近,江晚意心頭浮起不好的預感,一步步後退。

  直到後背感覺冰涼,靠在牆壁上,退路全無,腳步才停下來,畏懼的眼神看著宋玉枝。

  宋玉枝精神有問題,她怕對方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為。

  江晚意強壯鎮定,「宋小姐,你是有什麼事嗎?」

  被避開問題的宋玉枝不高興了,脾氣被點燃。

  「我問你會不會生孩子!」

  宋玉枝聲音尖細,臉都怒紅了,垂在兩側的手在顫抖,隱約能看見,手裡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但江晚意看不清楚,察覺到絲絲危險。

  她頭皮一陣發麻,繃緊了後背,咽了咽唾沫才發出一道嘶啞的聲音。

  「不會。」

  宋玉枝聽到這個回答,臉色明顯好轉,卻依然不信。

  「真的?」

  江晚意聯想起宋玉枝失去孩子一事,知道有些人因某些事受了刺激,就不會允許別人擁有自己所不能擁有的。

  宋玉枝這個樣子,就像這類人。

  江晚意堅決點點頭。

  「真的。」

  「我以前懷了孩子,後來出車禍沒能保住,從那之後,我就懷不上孩子了。」

  為了讓她信任,江晚意臉上流露悲傷,微微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擡眼觀察她的反應。

  果然。

  江晚意越悲傷,宋玉枝越開心,她噗嗤笑出聲,痛快不已。

  「江晚意,你也有今天。」

  「知道我孩子沒有了,我有多難過嗎?不過現在也好,你總算自食惡果!」

  宋玉枝幾乎咬牙切齒。

  江晚意震驚。

  沒想到,對方那麼痛恨自己。

  她繼續演戲,「你說得對,算是我自食惡果了。可是宋小姐,難道最可恨的不是行兇者嗎?」

  「當年孩子之所以會沒有,全因為周純慫恿你做了一些偏激的事。」

  「而我,也因為周純買兇殺人,害得我出車禍,導緻大出皿保不住孩子,如此種種,該怪的不是我們自己本身,而是使壞的人,行兇的人!」

  宋玉枝根本聽不進去。

  「以銘是被你們害死的!我的孩子也是!所以你該死!」

  江晚意麵帶怒色,反駁。

  「那周純呢?從始至終她都是背後推波助瀾的人,如果我該死,她又該如何?」

  「就連以銘的死,都是一個叫葉裘楓的人殺死的,你不去怪真正的兇手,反而揪著我不放,你又能無辜到哪裡去?」

  宋玉枝一怔。

  似乎江晚意說的,幾分道理。

  沒有周純的慫恿,她也不會那麼痛恨江晚意,更不會被當成刀使。

  最終,釀成慘禍。

  宋玉枝忽然陷入了自責,神情變得複雜,眼神渾濁迷茫。

  「是我的錯嗎?都因為我是嗎?」

  「是我,害死了和以銘的孩子,都怪我。」

  江晚意趁著宋玉枝被分神,悄悄往邊上挪,試圖從宋玉枝身邊走過去,離開洗手間。

  然而,剛繞到宋玉枝的背後,宋玉枝發現她不見,再次變得猙獰,大喊了一聲。

  「啊!」

  江晚意猛然僵住身體。

  此時。

  宋玉枝回頭,看見準備悄悄逃走的江晚意,她怒火如同從眼底噴發而出。

  「你耍我!你個賤人,我殺了你!」

  宋玉枝亮出手中藏在袖子裡的刀子,寒光從江晚意眼前閃過,前者如野獸撲過來!

  江晚意心頭一駭。

  雙腳如同被定住,怔怔的看著刀子即將插入兇口,才猛然回過神來,急忙雙手抓住她的手。

  宋玉枝發出粗啞的嘶吼聲。

  「給我死!我要你死!」

  「憑什麼你可以過得那麼幸福,而我就要失去愛人,失去孩子!」

  宋玉枝的力氣出奇的大,握著刀子使勁往下壓,儘管江晚意抓住她的手,卻顯然沒她力氣大。

  眼看著刀子就要刺入兇口,她眼底充滿恐懼。

  該不會在今天拍攝婚紗照這麼美好的日子裡,自己就這麼死了吧?

  她也不甘心!

  憑什麼她什麼都沒做錯,卻要遭受那麼多人的針對,傷害?

  想到這些,江晚意內心湧起極大的不甘。

  江晚意費勁掙紮,抵抗宋玉枝要刺入兇口的刀子,不知道是從哪裡爆發出來的力氣。

  宋玉枝被她推開,她順手拿起洗手台旁邊的拖把,對著宋玉枝一頓暴打。

  刀子掉落在地。

  拖把條拍在宋玉枝臉上,還是濕的,污水進入宋玉枝眼睛裡無法睜開。

  她兩隻手沒有方向感揮騰著,江晚意情緒爆發,不管不顧不斷打著宋玉枝。

  打到宋玉枝連連後退,蹲在牆壁和隔間外面的角落,發出一聲聲慘叫。

  這時,吸引了外面經過的人。

  他們從門口偷偷探頭進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江晚意打累了,終於放下拖把,可爆發的脾氣還沒壓下來,伸手一把抓住宋玉枝頭髮,迫使她擡起臉來。

  「為什麼都要來傷害我?我傷害過你們嗎?」

  「你幾次三番要害我,我有沒有要殺你?動不動就說我該死,那麼害死我孩子的,不斷傷害我的人怎麼就沒死?」

  宋玉枝眼睛進了水,想睜開又睜不開,使勁眨了幾下又趕緊閉上,隻能眯著一條縫看她。

  本來清瘦的臉上,滿是污水留下的痕迹,頭髮也被打濕了,看著尤其狼狽。

  她疼得不行,嘴上依然不服輸。

  「是你害死了以銘,還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就是該死!」

  「周純當初就應該殺了你,江晚意!你總有一天會不得善終!」

  江晚意眼神冰冷,正義凜然道:「如果一個人壞事做盡都不會受到懲罰,也沒有不得好死的話!那我什麼都沒做,一直以來本本分分,沒有傷害你們任何人,那我會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過得好!」

  「放心!我不會讓你看到那天,我會和傅淮之幸福的在一起,生下屬於我們的寶寶。」

  「而你,因為你的愚蠢,害死了本來可以健康出生的孩子,這輩子,你不該怪任何人給你造成這個慘劇,最該怪的,是你自己!」

  江晚意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她控訴著她的冤屈,不滿,把所有的情緒發洩出來,隻覺得兇腔排出了一股極大渾濁之氣。

  積攢在心裡許久沒有發洩出來的怨氣!

  宋玉枝如同當頭棒喝,臉色煞白,半天沒能反駁一個字。

  不知何時。

  傅淮之來到門外,剛才江晚意說的一番話,他全聽見了。

  本來看她遲遲沒有回去,他就找過來了。

  沒想到碰上這一幕。

  宋玉枝不甘心罵道:「要不是你當初勾引以銘,以銘就不會死!」

  「江晚意,不管你說的再好聽,你就是害死以銘的兇手!」

  江晚意甩開她的發,不想跟她廢話。

  剛轉身,看到忽然出現的傅淮之,明顯一愣。

  「你怎麼來了?」

  傅淮之看著她的眼神始終是那樣溫柔繾綣,深深的看著她。

  「看你這麼久沒回去,怕你出什麼事,來看看。」

  進來的時候,他瞥見了地上的刀子。

  又看到宋玉枝,不用猜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江晚意瞥了眼地上被打得動彈不得的宋玉枝,拍拍手,走到他面前。

  「一開始有事,不過現在沒事了。」

  她終於憑自己的本事,對抗了意圖傷害她的人。

  如今回頭想想,都覺得驚險。

  差一點,她就見不到他了。

  傅淮之視線冷冷掃了眼宋玉枝,溫柔且不放心的看著江晚意。

  「有沒有哪裡受傷?要不要報警?」

  江晚意搖搖頭。

  最終,傅淮之吩咐公司這邊的保安,將人送回宋家。

  另外,還讓高助理前往宋家警告了一番。

  宋玉枝是從精神病院逃出去的。

  宋家父母看到一身狼狽的宋玉枝,既氣憤又心疼。

  宋母都哭了。

  「你說說你,這是圖什麼啊!」

  「以銘已經死了,你為了一個已經不在的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到底圖什麼啊?」

  「就當媽求你了,你放下那些過往好不好啊?」

  宋母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緊緊抱著宋玉枝,哭聲凄涼無奈。

  她是那樣的無可奈何。

  都已經大半年了。

  不但在精神病院的治療氣不到半點作用,而且宋玉枝在清醒些的時候,總是喊著要殺了江晚意,給以銘,孩子報仇。

  宋玉枝神情獃滯,沒了見到江晚意時的猩紅,眼神看起來格外空洞。

  她連宋母都認不得了。

  宋父痛心疾首。

  「把小姐帶上去好好清洗乾淨,好好看著她,不送去精神病院了。」

  傭人照做。

  宋母跟著傭人帶宋玉枝上樓,宋父對高助理客氣又卑微。

  「這件事實在是抱歉,麻煩你轉告傅總,這種事情以後都不會發生了。」

  高助理如傅淮之般冷峻,不苟言笑。

  「再有下次,傅總不會這麼輕易就這麼算了。」

  「是是是,給傅總添麻煩了,很抱歉。改日我定會親自上門道歉。」宋父卑微的模樣,看起來如同老了十歲。

  高助理內心吃驚,比起前兩年的樣子,宋父蒼老了許多。

  果然。

  父愛如山。

  宋家的條件,犯不著如此卑微的態度,可宋父為了保護女兒,卻選擇了最忍氣吞聲的做法。

  換做是其他男人,興許是辦不到的。

  ……

  江晚意手臂疼。

  她坐在床邊,背對著站在床下的傅淮之,後者親自給她揉捏。

  「我們晚晚出息了,今天表現這麼厲害,要好好獎勵一下才行。」

  江晚意想起來都感到後怕。

  她苦笑,「當時那種情況,要是不猛一點,恐怕我見不到你了。」

  「怪我,沒能陪著你。」傅淮之心頭一緊。

  還好江晚意沒什麼事。

  要是出事,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江晚意聽出他的內疚,扭頭看他,笑著安慰。

  「誰能想到居然在那種地方,都有人專門等著我呢?你又不是神仙,預判不了這種事情,別怪自己。」

  她擡起手,放在他左側肩膀的手上拍了拍,以作安慰。

  本來今天就是去拍婚紗照的,保鏢也跟著。

  但是去洗手間,又是在同一層,按理說不會有什麼事的。

  她也想不明白,宋玉枝怎麼會知道她在那,又是怎麼混進去不被察覺的。

  傅淮之俯身,從後面把她抱住。

  小小的身子被他抱個滿懷,呼吸撒在她後耳朵軟肉的位置,氣息溫熱撩人,卻不帶半點情慾。

  「以後更要小心一點了,不管怎麼說,小心點準沒錯。」

  「晚晚,我不允許你出任何問題。」

  江晚意掩不住發自內心一笑,「好,都聽你的。」

  傅淮之吻了吻她的耳朵,臉頰,抱著她的力度越來越大,彷彿要把她揉入骨皿。

  「晚晚,我很愛你,一想到你差點出事,我都快瘋了。」

  「不要覺得誇張,以後去哪裡都好,如果我不在,就讓保鏢跟著,我不希望你受到半點傷害,那樣我會心疼。」

  江晚意的臉頰貼著他的臉頰,蹭了蹭,一股暖意在心臟處蔓延開。

  聽他深情的告白,她心都快化了。

  「好。」

  她也怕,怕死,怕離開他。

  這輩子,她隻想好好跟他在一起,彌補過去的那些不足。

  她相信,他們一定可以很幸福的。

  傅淮之的心總算得到了安撫,抱緊了她,緊緊抱著,感受著她的溫度,哪怕一句話不說,都覺得踏實,幸福。

  他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如此深愛一個女人,愛到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他甘之如飴。

  愛一個人的幸福感,不比愛一個人深愛差。

  ……

  婚禮緊鑼密鼓的籌備。

  江晚意聯繫了江父。

  「還有二十多天就要辦婚禮了,那我和你媽這幾天就回去。」

  江父語氣裡掩蓋不住的激動。

  江母聽了,更是驚喜,從另一邊的沙發起身過來,把手機搶去聽。

  「晚晚,你和傅總真的復婚了?領證了?」

  「怎麼都沒聽你說啊,婚禮就剩不到一個月,能來得及嗎?不行,我和你爸得趕回去,這麼大的事,怎麼能沒有我們。」

  江母開心的不得了,隔著話筒都能感覺到的喜悅。

  江晚意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才打電話來。

  「我知道,所以我就給你們打電話了。我跟阿之商量下,讓保鏢護送你們回來。」

  江晚意鬆了口,江母更激動了。

  「好好好,你是不知道啊,這段時間我留在這,真是太難受了。」

  「你知道,你爸是個木頭,平時都不肯陪我聊聊天,我也沒有朋友在這,還沒人陪我打牌……」

  江父懟,「打牌,就知道打牌,忘記你之前都做了什麼事了?輸了好幾千萬!」

  江母心虛,「不就那麼一次嘛?你怎麼老提起這件事!」

  「要是你以前肯多陪陪我,我也就不會去賭博了,都怪你……」

  「怪我做什麼!」

  「怪你不陪我!就隻能怪你了!你好好反省下……」

  「不僅是我,還有晚晚,從小到大,你關心過她多少,陪過多少?你連家長會都沒去參加過……」

  江母那頭碎碎念,聽著像是埋怨,實際上讓江晚意覺得,這才像是一家人。

  聽著父母那邊的拌嘴,江晚意心裡暖暖的。

  彷彿一切,都在朝著最美好的方向發展。

  ……

  與此同時。

  範曄探監,看到骨瘦如柴,臉色難看的周純。

  尤其,她臉上還都是傷,眼尾的一處青紫一大塊。

  「你怎麼了?在裡面有人欺負你?」

  周純一臉漠然。

  拿著話筒的手幾乎沒怎麼用力,隔著玻璃闆,一雙眸子空洞又冷漠的看著他。

  「你來做什麼?我沒什麼事,你不用管我,我在這裡很好。」

  「以後別來見我了,我不想見到你。」

  範曄蹙眉,眼底一閃而過的痛色。

  「你就那麼厭惡我?」

  周純直勾勾看著他,幾乎不假思索。

  「是。」

  範曄眸色一沉,臉色變得難看。

  他喉結滾動,剋制情緒沉聲道:「裡面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會保護你。」

  「不需要。」

  周純唇角上揚,笑了,「被她們打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還活著。」

  「範曄,我們之間的結合,本來就是一場意外,是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你放過我吧。」

  「以後別來了,我隻想在剩下的日子裡清靜清靜,我很累了。」

  說完,她放下手裡電話。

  範曄壓低聲音低吼,「我不會聽你的!」

  「周純,你給我聽著,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一定會!」

  他極力保證,臉色變得著急。

  可不管他說什麼,掛了電話的周純已經聽不到了,隻能隔著玻璃看到他的反應。

  周純毫不在意,漠然起身轉身往裡面走去,女獄警將她帶走。

  門關上,徹底隔絕了範曄的視線。

  範曄一拳打在桌面,滿面怒色,一雙眸子猩紅,如同席捲著毀天滅地的怒火。

  他不會如她所願!

  ……

  高助理彙報了這件事。

  辦公室。

  傅淮之和霍明徵在商量張哲嶺案子一事,聽到高助理所說的,眉頭一沉。

  「我知道他不會甘心。」

  傅淮之並未感到意外,面容冷峻之餘,難以掩蓋的俊美矜貴。

  霍明徵收起文件,這些都是張哲嶺那件案子重新整理的證據。

  他參與話題。

  「範曄之前打算幹涉張家的事,且還和上面的人有關聯,但這件事,上面的人保不住張哲嶺,同樣也不會出手保周純才是。」

  「老傅,你在擔心什麼?」

  「範曄很偏執。」

  傅淮之言簡意賅,否決了霍明徵的說法。

  霍明徵蹙眉。

  「上次你不是說,有辦法應付範曄?你怎麼打算?」

  「如無必要,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

  霍明徵贊同點點頭。

  的確如此。

  生意場上,沒有絕對的朋友,更沒有絕對的敵人。

  「你婚禮那天,就是案子重審的日子,還有段時間,再等等看吧。」

  霍明徵沒再過多深入討論。

  傅淮之擡頭看他,眸光冷峻。

  「聽說霍家那邊下死命令了,你大哥來找過我,想讓我勸勸你。」

  霍明僑和霍明徵的感情一向深厚。

  當初霍明徵決心出來創業,隻有霍明僑支持,甚至在暗中也曾介紹過不少客戶給律所。

  當然。

  霍明徵這個人性子傲氣,一一拒絕了,最終在短短幾年,打拚下自己的名氣。

  整個內陸市場,無人不知他的事迹。

  霍明徵明顯有些抵觸提起霍家的事,他聲音有些冷漠。

  「再找你的話,你就讓他別管,或者來找我。」

  「嗯?你如果接電話,他應該不至於找我。」傅淮之言語犀利,一語中的。

  霍明徵啞口無言。

  難得,毒舌律師也有說不上話的時候。

  傅淮之不愛多管閑事,他看著他,提醒。

  「到底是一家人,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最好的辦法不外乎坐下來談一談。」

  「老霍,逃避不是最好的辦法。」

  霍明徵神色溫淡,眉頭蹙了蹙,沒了剛才那般固執。

  ……

  離開傅氏集團辦,上車後。

  助理詢問,「霍律師,回律所嗎?」

  霍明徵遲疑了幾秒,吐出兩個字。

  「霍家。」

  ……

  半個小時後。

  霍家大宅。

  霍明徵一進來,傭人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管家擦了擦眼睛,激動不已。

  「二少爺回來了!」

  「快,快去告訴夫人。」

  傭人感到不可思議,急急忙忙去請夫人,告訴霍夫人這個消息。

  霍夫人起初不敢相信,回過神來後,迅速從房間出來大廳。

  站在客廳的那一道白色身影,站得挺拔如松,氣質溫潤如玉。

  幾年的時間,更多了打磨過後的沉著,穩重,多了幾分優雅。

  「明徵……」

  霍夫人的心臟彷彿停止了幾秒,又劇烈跳動起來。

  她快步來到霍明徵身後,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真是你嗎?明徵,你回來了?」

  霍明徵轉過頭來看著她,神色淡然,眼眸裡始終掛著溫溫淡淡的光。

  「是我。」

  他點了點頭,算是優雅的打了個招呼。

  霍夫人直勾勾看著他,靠近,雙手撫摸他的臉,感受他的溫度。

  「你瘦了。」

  「工作忙了點,瘦點也好。」霍明徵保持著距離感,聲音不冷不熱。

  霍夫人心如刀絞。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真就不會回來了!不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你爸知道了,也一定會高興的。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聽著霍夫人的話,霍明徵猜到她誤會了什麼,也不著急解釋。

  「我爸呢?」

  霍夫人,「他這會兒在開視頻會議,再等等就結束了。」

  「一會見到你爸,態度別跟以前一樣,太強硬,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為了你好。」

  好一句,為了他好。

  霍明徵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抵觸。

  他並未多說。

  霍夫人並未察覺出什麼,畢竟霍明徵在她看來,一直都是這樣,溫淡寡言。

  雖說他們是母子,可聊的天,見的面,似乎還不如他的客戶。

  氣氛凝結。

  母子相對無言。

  霍夫人找話題,「你吃過了嗎?不如,晚上一起吃頓飯?」

  「我打電話叫你大哥回來。」

  霍夫人吩咐傭人準備打電話,被霍明徵制止。

  「不用了,我跟爸聊幾句就走。」

  霍夫人神情一窒。

  看他樣子冷漠,心底浮起不好的預感。

  「明徵,你……」

  霍明徵擡手看了眼腕錶,擡腳往書房的方向走。

  「我去找爸。」

  霍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不知為什麼,心慌的厲害。

  書房內。

  霍父剛結束會議。

  門外響起敲門聲,霍父聲音響起,「進來。」

  接著,門被推開,進來一道挺拔溫和的身影。

  霍父在看文件,以為是霍夫人,頭也沒擡,「我知道你又要叮囑我吃藥了,放心,我沒忘,看完這個合同我就吃。」

  說完後,隻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並沒有回應。

  霍父察覺到什麼,擡起頭看過去,看到忽然出現,許久不見的二兒子,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驚喜,隨即又恢復平靜。

  「什麼時候回來了?」

  霍父往門口看一眼,「怎麼沒聽你媽說?是不是想通了?」

  「要真是想通了,我們父子之間還能跟從前一樣,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了,你隻要別再去所謂的律所,回來……」

  霍明徵打斷他的話,「我沒打算回來。」

  霍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他回來霍家,居然不是想通了,居然不是回來公司幫忙!

  霍明徵站定在辦公桌前,目光沉靜且堅定。

  「我開律所,進入律政界,是為了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利用我所學到的東西,幫助不會用法律來扞衛自己利益的人。」

  「公司需要法務,隨便就能找一個,或者,我也能幫忙。但是要我直接回去公司,相親,結婚,恕難從命。」

  他說的話,幾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彷彿回來霍家,就是為了通知他,自己的這個決定。

  霍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混賬東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當初我支持你學法律,是為了讓你和明僑,一個主商業管理,一個主法律,將來能更好的幫助到霍家。」

  「你倒好,學有所成歸來,現在跟我談理想,談抱負!」

  「這個世界不需要英雄,那些所謂的窮苦人家,就不配擁有什麼公平。那是他們不夠努力,所給自己帶來的苦果!你不是神明,犯不著做這麼偉大的事!」

  霍父字字句句,強勢又充滿現實,透著高位者的高高在上,睥睨著萬物的高傲感。

  霍明徵彷彿猜到了會是這樣。

  早在五年前,他們就談過這個話題,結局可想而知,不歡而散。

  但他依然和五年前一樣,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

  「你這是歪理。」

  霍明徵沒有興趣跟他繼續探討下去,正色道:「你們千方百計想讓我和唐家二小姐相親,見面,結婚,今天我就告訴你,不可能。」

  「我不會去見她,我的婚姻隻能我自己做主,霍家想要聯姻,穩固住你們所謂的商業帝國,這些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還有,別再打電話騷擾我的朋友,我的話就說到這。」

  霍明徵轉身要走。

  砰!

  一個杯子被狠狠砸在腳下。

  霍父怒不可遏。

  「你回來就是想氣死我嗎!霍明徵,我送你出國念書,不是讓你學了本事回來對對我的!」

  「就算你不願意,你也是霍家的人,你需要去做你該做的事!」

  霍明徵垂下眼,冷漠的看著腳下被砸的破碎,水濺了一地的杯子,頭也不回,堅決漠然道:

  「如果你非要與我斷絕關係,我也隻能接受。到時候,我會擬定一份文件,你簽了就能生效。」

  霍父面容怒紅,瞪大了雙眼。

  這就是他的好兒子!

  「你!你個忤逆子!」

  「今日你要踏出霍家大門,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霍父咆哮著,怒火噴發,彷彿能灼燒霍明徵的後背。

  霍明徵頭也不回,擡腳離開。

  在他開門之前,霍夫人先開門進來,她在外面聽見巨大的動靜,不放心就過來了。

  看到霍父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她就知道霍明徵又說什麼不好的話了。

  「明徵,那是你爸,你怎麼就不能讓讓他,好好說話啊!」

  霍夫人抓住霍明徵的手,穿戴名貴,氣質高貴的臉上此刻儘是無奈。

  她不想讓霍明徵就這麼走了。

  這一走,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父子兩才能好好說句話。

  霍明徵神色淡漠,把手抽出來,態度堅決且脾氣溫和無所謂的模樣。

  「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父親。」

  「明徵!」

  眼看著霍明徵擡腳就走,霍夫人還想挽留。

  霍父吼道:「讓他走,他敢走出這個大門,我立刻跟他斷絕關係!」

  「翅膀硬了,還擬定什麼斷絕關係的協議,好!我霍啟華就當沒這個兒子!」

  霍明徵皺了皺眉,腳步一沉,心臟狠狠縮了縮,還是擡腳走了出去。

  上了車,吩咐司機開車離開。

  霍夫人看事情鬧到這個田地,感覺天都塌了,險些哭出來,「老爺,明徵好不容易才肯回來一趟,你說你這是幹什麼啊!」

  「這家,還能不能好好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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