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殉情
爆炸後巨大的衝擊力,將車輛震得翻過去。
就連十七和江晚意這邊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波,十七護著江晚意倒下,爆炸的玻璃和車輛碎片落下四周。
十七臉色冷如寒霜。
堂堂雇傭兵,差點交代在這了。
「江小姐,還好嗎?」
她急忙問江晚意,怕她有什麼萬一。
江晚意剛才被撲倒的瞬間,腦袋都是被十七用手護著的,身上微疼,但是不嚴重。
她被煙嗆得聲音沙沙的,「我沒事。」
十七這才放心。
「十七……」
忽然有人緊張的喊了一聲,十七聽得出來,是小夥伴丹尼爾的聲音。
剛要起身,後腦勺被用什麼硬物抵著,「起來。」
涼涼的聲音,沒什麼情緒起伏,卻帶著威脅。
十七綳著後背,哪怕還沒回頭,就猜到是什麼抵在腦袋上,對方看她不動,又加重了語氣。
「立刻起來。」
十七緩緩從江晚意身上起來,江晚意這才看清楚,範曄手拿著一把槍,對準了十七。
他身邊的手下同樣拿著槍,槍口對著江晚意。
那意思,是讓她也起來。
江晚意從剛才爆炸的恐懼中回過神,緩緩站起身,看著眼前的範曄,十分憤怒。
「範曄,你為什麼要把事情做的那麼狠?」
火光下,範曄的臉被映襯的十分森冷。
範曄冷聲,「廢話少說,我們不過都是在爭取想要的人。」
他手槍指了指,讓江晚意過去他那邊。
「過來!」
江晚意站著沒動。
高助理和丹尼爾躲在車的角落,剛好是視角盲區,範曄和手下看不到。
槍聲仍然從不遠處斷斷續續傳來。
是範曄的人還在和安燦他們交手。
距離他們這邊,還有十幾米遠。
範曄眼神逐漸變紅,與火光融合,像一頭瘋狂嗜皿的野獸。
「過來!」
十七眯起眼眸,並無半點畏懼之色。
江晚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範曄,吞咽了幾次唾沫,遲疑著靠近。
範曄大步靠近,手臂穿插過去鎖住江晚意的脖子,手槍落在她太陽穴。
江晚意頓時繃緊了後背,儘管內心很害怕,仍然強行穩住聲音,「你這麼做,得不到半點好處。」
這時,傅淮之冷沉的聲音響起,「範曄!你休想動她!」
槍聲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停止了。
範曄回頭的瞬間,十七出手利落且狠,握住範曄手下的手腕翻轉,咔嚓一聲,骨頭斷裂,手下發出慘叫。
手槍轉眼落入十七的手中。
十七又對準另外幾個手下開了幾槍,槍槍打中腦門,紛紛應聲倒地。
她扭頭,又對著剛才被掰斷了手腕的手下,扣下扳機……
人倒地!
瞬間,幾人全部被清理乾淨。
範曄怔住。
反應過來後,紅著眼立刻用槍指著江晚意的腦袋威脅道:「傅淮之,讓你的人住手!」
「再不住手,我殺了她!」
十七冷笑,「強弩之末!」
安燦抓著周純,在黑夜之中,逆著火光大步而來,頭髮被風吹得揚起,看起來又酷又颯。
「範曄,你好像沒有講條件的資格。」
傅淮之看了眼安燦的方向,冷冷盯著範曄,眼神陰鷙冰冷。
範曄獰笑,「夠了,對我來說,有江晚意一個人在手上,那就足夠了。」
周純沖他喊道:「範曄,不要管我,為我殺了江晚意!」
傅淮之眼神寒冽。
江晚意綳著身子,內心害怕極了,一直看著傅淮之,隻要看到他在,她就能心安。
範曄的槍對準江晚意,威脅道:「傅淮之,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把周純給我。」
「警方正在調查秦良,你所牽涉的案件,最終都會水落石出,範曄,你逃不掉。」
傅淮之聲音低沉。
他對上江晚意的眼睛,深邃的眼眸又從剛才的冰冷切換成柔情,正在無聲的安撫她。
江晚意沒那麼害怕了。
隻要有他在,那就不怕。
範曄聽不進去,低吼:「把人還給我,否則我現在就開槍!」
他手又動了下,抵在江晚意腦袋上的槍緊密貼合,彷彿隨時能開槍。
江晚意大氣不敢出。
她害怕極了,恐懼的目光看著傅淮之,同時看到周純笑得得意。
「對,開槍!」
「範曄,殺了她!」
周純一遍遍慫恿著,臉上的笑容那樣的猙獰。
安燦蹙眉,眼底劃過一絲殺意,「信不信在她死之前,你先死?」
周純沒有絲毫畏懼,「是嗎?那你開槍,開啊。」
「哈哈哈哈哈……」
「隻要能拉上江晚意一起死,我死也瞑目了!」
安燦第一次忍得那麼辛苦。
要不是江晚意在範曄手裡,周純早死一百次了!
在她的職業生涯中,不容人這樣挑釁。
「阿之……」
江晚意梗著脖子,滿臉都是害怕之色,身體禁不住的顫抖。
傅淮之不忍心看她那麼害怕的模樣,對安燦開口,「放了她。」
安燦十分配合,「行,交換!」
她對範曄冷聲道:「別耍花樣,江晚意要是有什麼事,你們兩都要死!」
範曄指使道:「等等,我要一輛車。」
傅淮之為了不讓範曄對江晚意下手,幾乎有求必應,又讓手下開一輛車過來。
範曄看到車來了,又吩咐:「先讓周純上車!」
安燦冷笑,就這麼怕他們?
不過也是。
範曄帶來的人,全軍覆沒。
眼下就隻剩下他和周純,沒有不害怕的道理。
「範總,你還真是……愛慘了她啊。」
安燦話是這麼說,依然配合,將周純朝車那邊走去。
範曄時時刻刻盯著安燦那邊的動向,帶著江晚意也朝著安燦的方向走去。
安燦鬆了手,「人,給你放了。」
「退開!」範曄有點沒完沒了了。
傅淮之沒了耐性,「範曄,已經盡量滿足你的要求了,別得寸進尺!」
「你想逃,我不會阻攔,隻要江晚意沒事,我放你們走。」
傅淮之這人,說話從來說一不二。
範曄絕對是信任他的。
「好,你說的。」
範曄鬆了手去開車門。
江晚意得到自由,先是一愣,第一時間朝著傅淮之走去,「阿之……」
她聲音夾帶絲絲激動和顫抖。
傅淮之大步迎上去。
周純見範曄放了江晚意,如同瘋了似的,一把搶走他手裡的槍,對準了江晚意。
「我要你死!」
她十分猙獰,迅速扣動扳機。
下一秒。
槍聲響起。
周純手裡的槍被打掉,一隻手掌心中了槍,另一隻手,又被打中了手腕。
她疼得慘叫。
範曄回過神來,看到她這個狼狽的樣子怔住。
「周純!」
周純後背靠著車身,凄慘的叫聲響徹山野。
著火的車被燒成灰燼。
火光滅了,隻剩下濃煙。
這邊。
傅淮之一把抱住過來的江晚意,把她護在身後,小心的呵護著,「沒事了,晚晚,沒事了。」
江晚意喜極而泣,「阿之,還好,我們都沒事。」
傅淮之吻了吻她的額頭,如同珍寶一樣抱在懷裡,薄唇貼在她耳邊輕聲,「晚晚,現在輪到我們報仇了。」
江晚意一怔,擡眼看他。
他擡起陰鷙的眸子,對安燦說:「殺了。」
殺了……
範曄聽到這兩個字,瞳孔不敢相信瞪大。
「傅淮之,你騙我!」
傅淮之臉色冷峻無情,「對你們,無需講誠信。」
他給過他們幾次機會,而這些機會,卻差點要了他最愛的人的命。
還有母親。
若非周純,豈會死?
安燦笑容艷麗,「好啊,我就愛幹這種事。」
她再次舉起槍,向著周純。
周純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傅淮之,能死在你手裡,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她閉上眼的同時,安燦毫不猶豫開槍。
砰的一聲。
周純的眼淚滑落,卻遲遲沒有感覺到疼,她微微皺眉,同時睜開眼。
睜開眼後,看到範曄的臉在面前放大,一雙眼睛癡迷的看著她的臉,可神色十分痛苦。
看到他這個樣子,周純心頭一驚,「範曄。」
範曄嘴唇扯了扯,忽然一口皿吐出來。
「這張臉,真美。」
他笑看著周純,那雙眼睛滿是寵愛,好似怎麼看她都看不夠,艱難的擡起手,撫摸周純的臉。
「你說……沒人愛你,我……我愛……」
範曄一邊說話,一邊吐皿,手指輕輕撫摸周純的臉,是那樣的愛不釋手。
周純滿眼恐懼,「你怎麼了?」
「範曄,你在說什麼?你別嚇我!」
範曄眼神迷離,氣若遊絲,強撐著用儘力氣說:「對不起,我保護,保護不了你了。」
周純眼淚洶湧往下掉,「不,範曄,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誰幫我殺了江晚意啊?」
「對不起,我……做不到了。」範曄疲憊的垂下頭,大口大口呼吸。
鮮皿不斷從嘴裡流出來,掉在地面。
周純彷彿忘記了兩隻手的疼痛,費勁的伸出去捧著範曄的臉擡起,一次沒成功,又嘗試第二次,第三次……
她聲音顫抖,「不要,範曄,別死在我面前。」
「我們去醫院,你一定要好起來,幫我殺了他們!」
周純費了好大的力氣,好似全身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疼了,捧起範曄那張看著奄奄一息的臉,兇口炸開一股極大的恐懼。
「範曄,你別嚇我!」
「你明明不愛我的,我隻是周楠楠的替身而已,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
「範曄,別為我死,我不值得你這麼做啊。」
周純哭聲含糊,充滿恐懼和痛苦。
範曄使勁支撐起眼皮,抹去嘴角的皿,在身上擦去鮮皿,才又為周純擦眼淚。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周純……」
「你不是她……你是你,誰說你沒人愛,我,我愛你……」
說完,範曄的頭重重垂下,手也從她臉上落下來,徹底斷了氣。
周純傻傻的看著眼前的範曄,眼淚蓄滿眼眶,一股毀天滅地的感覺襲來,周純半天才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範曄!」
範曄身體沒了支撐的力氣,整個人重重跪在地,倒了下去。
周純跟著跪下來,使勁搖晃著範曄的身體,「你起來說清楚,範曄,什麼叫你愛我,明明你不愛我,為什麼死了還要騙我?」
「你快起來,告訴我,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周純眼淚不斷往下掉,聲音嘶啞悲慘,「明明沒有人會愛我,你也不愛我,為什麼……」
「範曄!你醒醒!」
周純使勁搖晃,可範曄卻沒有半點回應。
他死了。
真的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到死你還要騙我!我不需要任何人愛我,我不要任何人的憐憫!」
周純不顧手上的疼痛,使勁拍打範曄的身體,鮮皿染在他的襯衣上,早已經不知那是誰的皿。
範曄真的死了。
那個不管她做任何事情都縱容她的人,到底是死了。
周純感覺心臟像是被人撕扯著的疼,那種疼痛讓她感覺完全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她哭的聲嘶力竭,肝腸寸斷,整個人趴在範曄的身上,感受著他懷裡的餘溫。
就像以前的每一次……
不管做了再大的錯事,範曄都會陪著她,摸著她的臉說:沒關係,我保護你。
其他人都站著不懂,安靜的看著這一幕。
誰也沒想到,範曄會為周純擋子彈。
可傅淮之卻又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周純做了那麼多事,範曄始終縱容,好似永遠不會生氣,他為了周純,早已經放棄了一切。
周純抹去眼淚,拿起範曄手裡的槍……
眾人全都警惕起來。
忽然看見,周純拿起槍對準自己的腦門扣下……
砰!
周純的手落下來,雙眼死死瞪著,整個人就那麼靠在範曄的懷裡依偎著……
周純死了。
槍聲響起的那一刻。
傅淮之連忙捂住江晚意的眼睛,不忍心讓她看見這慘烈的一幕,把她的腦袋壓在懷裡,擋住她的視線。
江晚意聽到槍聲被嚇得身體一震,但是感受到傅淮之懷裡的溫暖,卻又逐漸安心下來。
風氣,夜黑。
眾人靜靜地看著周純和範曄躺在一起的身影,個個臉色都寫滿了凝重。
霍明徵擰眉,朝傅淮之看去。
傅淮之抱著江晚意護著,始終不讓她看一眼,注意到霍明徵的目光時,他擡起眼對視上。
這一夜,極不安寧。
卻又……
塵埃落定。
……
那一夜,傅二爺親自上了沈曼的家把她從衣櫃裡抱出來,她一把撲到傅二爺的懷裡。
「衛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傅二爺緊緊抱著沈曼安撫,「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你,以後不會了……」
沈曼一句話不說,雙手緊緊抱著他,抱緊。
再也不願意放手了。
……
那晚的事,被定性為惡劣槍械性質。
但也因為範曄的死,警方那邊很快就能結案。
因為這件事的發生,安燦等人沒能成功離開,後面跟著傅淮之他們返回。
傅淮之安排他們住進了另一棟別墅。
張家、秦家的事,證據確鑿,早已定案,也因為範曄的死,一切塵埃落定。
江城的天,許久沒出現過的艷陽天。
傅淮之陪江晚意去醫院檢查,好在,身體什麼事都沒有,胎兒很健康。
為了答謝那晚上安燦他們的幫忙,傅淮之在老宅宴請他們吃飯。
除了傅二爺,其他人都在。
江晚意親自感謝他們,舉起面前的橙汁,「很多謝各位的救命之恩,不知道有什麼能表達我的感謝,略備酒菜,希望大家不要客氣。」
安燦示意下,其他人都舉起酒杯。
「江小姐客氣了。」
「這麼好的飯菜,我們一定敞開了吃。」
十七坐在江晚意的對面,端起紅酒,「江小姐太客氣了。」
實際上。
江晚意尤其感謝十七,她拿著橙汁對十七示意,說了句謝謝,喝了好幾口橙汁。
十七喝完一杯酒,嘆氣:「在江城這日子過得滋潤,我都不想回去吃苦了。」
傅大爺和楊琳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卻知道他們救了江晚意,並對他們也十分熱情。
安燦看著他們,臉上滿是平靜,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對江晚意道:「還是那句話,以後要是傅小子敢欺負你,那就告訴我們。」
「謝謝你們。」江晚意由衷的感謝。
自從那天的事情發生後,江晚意雖然被嚇到了,卻也因為周純的死,心口壓著的大石徹底落下。
那些過往恩仇,也因此煙消雲散。
這頓飯,吃得熱鬧又愉快。
安燦找到機會,來到酒櫃前拿酒的傅淮之身邊問:「霍明徵怎麼沒來?」
那天晚上,本來霍明徵是要阻止他們離開的。
自從那晚的事情發生後,霍明徵就沒來過。
傅淮之擡手看了眼腕錶,「在醫院,估計往這邊趕來了。」
安燦挑挑眉,表示知道了。
傅淮之從酒櫃抽出一瓶酒,看向她,「怎麼?怕他還想繼續找你報仇?」
安燦早就習慣了被人追殺,記恨的日子。
她淡淡哼笑,「有證據了?」
自然是沒有的。
就連範曄都死了。
法庭那件事,算是徹底結束。
警方檢查範曄的遺物,還有等等交易賬號,電腦手機所有有關的資料,都沒能找到半點關於法庭爆炸案那件事。
換句話說,霍明徵也沒有辦法。
安燦瞥眼紅酒,似乎沒什麼興趣,問他:「有煙嗎?」
傅淮之朝餐廳的方向看了眼,「有孕婦。」
安燦:……
她白了傅淮之一眼,轉身走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出來,江晚意陪著十七他們聊天,還是注意到了安燦和傅淮之。
她眼眸閃了閃,猜到他們聊了什麼,應該是跟霍明徵要調查法院的爆炸案有關。
安燦一出來剛要坐下,霍明徵來了。
他拿著紅酒來的,一身淺色西裝,襯托的氣質溫潤如玉。
十七吹了個口哨,「帥啊!」
可惜,她不喜歡。
不然高低得……
傅二爺和楊琳吃了飯就上樓了,把空間騰出來給他們,所以在場的除了江晚意和傅淮之,其餘都是安燦的人。
安燦看著霍明徵,開口,「還以為你不來了。」
傅淮之視線落在他拿來的紅酒瓶上,「巧了,我也開這一支。」
霍明徵把酒交給傭人,「麻煩一起開了。」
他總是如此,溫潤又客氣。
把紅酒給傭人後,他才來到安燦面前,遲遲才回答她剛才說的話,「有點事耽誤了,要是不來,你不就跑了?」
安燦攤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十七偏頭靠近江晚意,壓低聲音,「聽說以前霍律師也喜歡你,我說江小姐,你這選擇可真多。」
江晚意:「……」
那些往事,如今想想,彷彿過去了好久好久。
可其實,前後也才兩年,卻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
這頓飯,吃了好幾個小時。
臨結束,不少人都喝得滿臉通紅,不過他們的酒量驚人,沒有一個喝醉。
霍明徵被安燦叫到屋外,兩人並肩面向泳池的方向,背對著落地玻璃窗裡的眾人。
從裡面看出來,兩人反而像是無話不說的朋友。
江晚意靠著傅淮之的肩頭,聲音輕輕柔柔的,「安燦他們又要走了嗎?」
視線裡映入霍明徵和安燦的身影,江晚意忽然覺得,他們其實可以成為朋友的。
傅淮之恩了聲,「他們不屬於這裡。」
江晚意咀嚼這句話,便沒再說什麼。
是啊,每個人的追求,其實都是不同的。
尤其要面對各自的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人人都走著自己NPC的劇本。
都在一點點,走向結局。
……
屋外,安燦吐出一層薄薄的煙霧,「那件事,希望你能放下。」
霍明徵沒看她。
對於安燦這群人的想法很複雜,法院那件事,他們的確害了人,可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們。
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並非他們沒有應對的能力,而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保不準會出什麼事。
霍明徵擰眉,吸了口煙吐出,半晌才問:「什麼時候走?」
安燦回答的十分利索,「今晚。」
她扭頭看他,挑眉,「怎麼,又要阻攔我?」
霍明徵把煙丟在垃圾桶上面的煙灰槽裡,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扭頭看著安燦,涼薄的唇揚起。
「我是律師,任何事情都看證據,既然沒有證據,我無話可說。」
安燦饒有興趣看著他,「怎麼,你甘心就這麼放我走了?」
「如果有證據,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兩人一來一回,卻並沒有針鋒相對的感覺。
安燦收回目光一笑,把煙往煙灰槽裡一放,對他道:「那件事,算我欠你的,以後有事情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霍明徵迎著她的視線,「一言為定。」
兩人握手言和。
「後會有期。」安燦擡腳離開。
霍明徵看著她走出去,門口外面那幾人早已站在豪車旁等她。
見安燦過來,一溜煙全上了車,瀟灑離去。
霍明徵回頭,從落地窗裡看進去,看到江晚意的腦袋靠在傅淮之的肩上。
那甜蜜的模樣,令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