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胤龍旁邊,還有一個相貌與宋彥青、宋彥輝兄弟容貌相仿的深沉青年,想來就是宋家二少宋彥峰了。
後天三品,渣渣+2……
此刻,宋胤龍和宋彥峰看向姜七夜的目光,都充斥著濃濃的仇恨和殺意,彷彿與其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好吧。
姜七夜宰了宋胤龍的老子宋風漸,幹掉了宋彥峰的兩個弟弟。
說是不共戴天,一點都不為過。
姜七夜冷眼掃過兩人,然後便收回目光,漸漸遠去。
宣王壽辰宴在即,朝廷欽差沒走,城內的一切要以穩定為主。
隻要對方不橫跳,他也暫時懶得理會他們。
反正後面有的是動手的機會,不必急於一時。
「峰少爺,他就是姜七夜。」
一個帶著面具的中年武者,在宋彥峰身後低聲提醒道。
如果姜七夜在此,應該能一眼認出,這個傢夥是郭儉。
當初郭園一戰,郭儉仗著對自己別院十分熟悉,眼看熾雪軍敗局已定,他便偷偷鑽進密道,逃過了一劫。
最近宋彥峰、宋胤龍到來,暗中串聯城內各大武道世家以及萬蛇堂等幫派,郭儉在其中四處奔走,功不可沒。
「我知道。」宋彥峰面無表情的道。
宋胤龍眼神微眯,冷聲道:「姜七夜的實力,必是先天無疑!但我若殺他,不費吹灰之力!」
宋彥峰臉上露出意動之色,但卻又緩緩搖頭道:「算了,姜七夜不足為慮,先以大局為重。
再等等吧,一切等宣王壽辰宴過後再說,不差這兩天了。」
宋胤龍臉色略顯不耐煩,傳音道:「我不會在寒陽城浪費太多時間。
朱丹陽已經攜龍始魔經逃入北荒,我可不想讓這門祭級武學,落入他人之手!」
宋彥峰挑了下眉頭,傳音道:「龍哥,一門祭級武學固然重要,但家族的大事也不容有失!
況且,這次我們的目標,價值可不會比龍始魔經差,一旦成功,咱們宋家將完成一次前所未有的蛻變。」
宋胤龍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阿峰,那個消息確切嗎?」
宋彥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消息來自一名潛伏了五十年的暗子,應該假不了。況且,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宋胤龍眼底閃過一絲濃郁的貪婪之色,點頭道:「好吧,希望這次能有所收穫。
嗯?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姜七夜的眼神,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
威巡隊伍繼續前行。
閑來無事,姜七夜喝了口酒水,對老柳頭兒調侃道:「老柳頭兒,你今天怎麼無精打採的?
莫非昨夜折騰的太厲害,被小荷姑娘傷到了?
年紀大了,就要悠著點嘛……」
「放屁……額,大人,我不是說你。
嘿嘿,大人說得對,我老柳的確不比年輕人了,不服老不行嘍。」
老柳頭兒正在閉目養神,睜開眼剛要開罵,突然想起不大對,立刻又改口了。
姜七夜也毫不在意,隨手丟給他一壺酒,微笑道:「老柳頭兒,你年紀也不算小了,一直幫我駕車也不是個事,我有個清閑又賺錢的好差事給你,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老柳頭兒接過酒壺,大灌了幾口,隨口問道:「大人,什麼差事啊?難道還能比我為大人你趕車掙得多?」
姜七夜目光深沉的看著老柳頭兒的後腦勺,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老柳頭兒,柳玄問,斬仙盟北玄,鎮魔使北玄……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老傢夥很有可能就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鎮魔使,北地的第一大BOSS。
老柳頭兒原先在大牢中混跡了數十年,現在卻又突然來給他趕車,要說這其中沒問題,姜七夜是不信的。
不過,按照他對老柳頭兒的了解,以及對鎮魔使的行事作風的了解,這老傢夥雖然不著調,但也並未作過大惡,應該並非邪魔之流。
在經過通盤的考量過後,他決定攤牌。
否則的話,身邊留著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任誰也要寢食難安。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老柳頭兒貌似受傷了,傷的很重。
他體內龍虎交匯,氣息隱有不穩,細細體味有些驚心動魄之感。
如果攤牌之後,一旦發現不對,姜七夜自忖以自己神罡境大圓滿的實力,也未必全無還手之力……吧?
姜七夜眼神變的堅定,嘴上卻隨意的說道:「我接手了梁春的煮劍館,目前正在重新修整。
等修整完畢後,煮劍館還缺一個掌櫃,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你接手了煮劍館?」
老柳頭兒一愣,轉頭驚訝的看了姜七夜一眼。
他似乎想到了些什麼,老眼微微眯起,眼中精芒逼人。
姜七夜面帶微笑,眼神定定的瞅著老柳頭兒,將老柳頭兒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
這一刻,他已然確定了這個老傢夥的真正身份,心下悄悄捏了把冷汗。
「你接替了梁春?」老柳頭兒正色問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的一聲輕響,一陣淡淡的漣漪在虛空中擴散開來。
旋即,姜七夜驚訝的發現,遠處嘈雜的議論聲全都消失了。
戰車在繼續前行,但卻又彷彿被隔絕在了一個獨立的空間之中。
這手段……姜七夜有點心下瑟瑟。
他面上仍一派鎮定,點頭道:「不錯。」
老柳頭兒目光爍爍的看過來:「你都知道了?」
姜七夜高深莫測的笑道:「算是吧。」
老柳頭兒牙疼般的咧了咧嘴,玩味的冷笑道:「你就不怕我?」
姜七夜微笑以對,淡然道:「我為何要怕你?傳聞鎮魔使是正義的化身,是人族的守護神。
而我姜七夜,做人堂堂正正,是個心懷百姓、保境安民的好官,從來不做虧心事,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了,咱們兩個也算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我有何理由怕你……」
「呵呵,心懷百姓,保境安民,從來不做虧心事……你確定說的是你自己?」老柳頭兒譏誚道。
姜七夜毫不謙虛的笑道:「當然!我姜某人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地,問心無愧。」
老柳頭兒愣了一下,不屑嗤笑道:「呵,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紀,這麼厚的臉皮是怎麼練出來的。
小子,既然你都知道了,老夫也沒什麼可遮掩的。
不過,你想打老夫的主意,卻是有點異想天開。
老夫忙得很,沒閑工夫替你做事。」
姜七夜意味深長的笑道:「柳老,既然你這麼忙,那為何有空給我這個小人物駕車呢?
等等,讓我想一想!
莫非……你是看我骨骼清奇,是個可造之材,想要就近考察我一番,然後收我為徒,傳我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