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你不參加高考了
「等你四哥回來,我們就回家。」秦浼說道。
解景珊擡頭,望著秦浼,欲言又止。
秦浼有些納悶的問道:「景七,你不想回家嗎?」
解景珊猶豫了一下,拉著秦浼停下腳步。「四嫂,我四哥的意思,讓我留在香江,外公外婆年事已高,四哥讓我……」
「你不參加高考了?」秦浼有些破音。
「我想,可是……」解景珊低著頭,不安的攪著手指,深吸一口氣。「四哥說,我沒必要參加高考。」
秦浼此刻的心情,那叫個糟糕,四哥說,四哥說……說個屁,解景琛的話是聖旨嗎?他說什麼,景七就聽什麼嗎?
秦浼火大,卻努力壓制住,景七還小,她不能對景七發火,會嚇著景七,給景七留下心理陰影。
「四嫂。」解景珊扯了扯秦浼的衣擺,用小心翼翼的目光瞅著秦浼。
看著景七小心翼翼又帶著討好的目光,秦浼心裡更窩火了,怕自己失控嚇著景七,深吸了好幾口氣,強迫自己擠出一抹微笑,聲音柔和。「景七,你進屋,我去花園透透氣。」
「四嫂,我陪你。」解景珊說道。
「怎麼?怕我拿花園裡的花撒氣?」秦浼臉上的笑意卻不達眼底,她不會拿花撒氣,她隻會針對解景琛。
怪不得最近他總是心虛的看著自己,尤其是她用景七參加高考來催促他回華夏,他那心虛又複雜的眼神,秦浼越想越氣,他不讓景七參加高考,直說啊!
她費心費力幫景七學習,不求景七能考個狀元,隻盼景七能以最好的成績考上重點大學,結果呢?解景琛不讓景七參加高考,看景七的樣子也同意。
秦浼很好奇,解景琛是怎麼給景七洗腦的,洗的這麼成功。
「不是,四嫂,我想陪你。」解景珊低下頭,愧疚的不敢看秦浼,她讓四嫂失望了。
「我不用你陪,你小姨剛出院,你去陪她,多關心她。」秦浼拿許佳麗當擋箭牌,景七都不參加高考了,還能讓她回房學習嗎?
解景珊不肯,秦浼不管她了,朝花園走去,解景珊想跟上去。
秦浼轉身,厲聲道:「別跟上來。」
「四嫂。」解景珊止步,紅著眼眶,望著秦浼的背影。「四嫂,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秦浼還是忍不住背對著解景珊吼了一句。
花園裡,秦浼虎視眈眈盯著一朵開得嬌艷欲滴的玫瑰,秦浼身上散發出讓人退避三舍的危險氣息,讓一旁的園丁有心想上前拯救那朵玫瑰,卻沒有那個膽量。
今天的大少奶奶太可怕了。
秦浼冥想了很久,並非想不通,正因為她知道解景琛的意思,才更加氣憤。
終究,秦浼的毒手還是伸向那朵她盯了許久的玫瑰花,帶刺的玫瑰就是討厭。
秦浼沒摘花,直接揪下花瓣。
「大少奶奶,這些都是老夫人最喜歡的玫瑰花。」園丁頂著壓力,出聲提醒,卻沒上前阻止,他不敢啊!
「外婆現在心裡眼裡都是佳麗。」秦浼隱晦的告訴園丁,這些玫瑰花失寵了,沒有常開不敗的花,等外婆有心情欣賞玫瑰花時,這些玫瑰花早就開敗了,還不如趁著新鮮被她好好利用,發揮它的真正價值。
秦浼辣手摧花,兩隻手都滿了,叫園丁去給她找個籃子。
「大少奶奶,籃子壞了,管家還沒派人去買新的。」園丁找了個完美的借口,正在佩服自己的隨機應變能力,秦浼卻威脅他。
「壞籃子我也要,給你一分鐘,不把籃子拿到我眼前,這花園裡的花,我讓你重新栽。」解景琛沒回來,秦浼都找不到洩憤,園丁還觸她的黴頭,不拿他撒氣,她就要成忍者神龜了。
園丁不敢怠慢,轉身去找籃子,一分鐘之內,一個完好無損的籃子出現在秦浼視線內。
「真是的,非要被威脅了才知道辦實事。」秦浼接過籃子,還不忘挖苦園丁。
園丁很無奈,站在一旁監視秦浼,生怕秦浼幹揪花瓣以外的事。
秦浼沒惡整園丁,隻是揪花瓣,花瓣有用,其他的也沒用,她也沒心情幹多餘的事。
秦浼隻針對玫瑰花,不同顏色的玫瑰花都被秦浼揪禿了,園丁心疼的看著原本開的嬌艷欲滴的那些玫瑰花,現在全被秦浼給薅禿了。
滿滿一籃子不同顏花的玫瑰花瓣,秦浼鬱悶的心情得到緩解。
秦浼滿意了,提著籃子離開花園。
園丁鬆了口氣,這祖宗總算是離開了。
一樓客廳裡,外公不在,隻有外婆和景七陪著許佳麗。
景七看著秦浼提著一籃子玫瑰花瓣,目光很複雜,不是說,不拿園花裡的花撒氣嗎?
隻要能讓四嫂消氣,別說是薅園花裡的玫瑰花,就是薅她的頭髮,她也由著四嫂薅。
外婆看著那滿滿一籃子的玫瑰花瓣,心臟都不好了,尤其是那些黑色的玫瑰花瓣,外婆更覺得紮心。
為了心愛的玫瑰花,指責大外孫媳婦,她不好意思,何況,大外孫媳婦不僅治癒了景珊的腿,還救了佳麗。
許佳麗斜睨了外婆一眼,看著秦浼,好奇的問:「小浼,你薅這麼多玫瑰花瓣做什麼?」
秦浼狡黠一笑,張口就來。「解景琛嫌我身上有味兒,建議我泡泡花瓣澡。」
解景珊為自家四哥默哀一秒,外婆渾濁的目光染上怒意,許佳麗也在心裡譴責解景琛。
小浼身上哪有什麼味兒?有味兒也是香味。
當著秦浼的面,許佳麗也不好意思義憤填膺數落自家侄子,又問道:「為什麼是玫瑰花瓣?」
「解景琛喜歡玫瑰花香。」秦浼將解景琛坑了個徹底,花瓣是她薅的,卻是受解景琛之意。
許佳麗默了,她以為秦浼會說,是秦浼自己喜歡玫瑰花香,沒料到秦浼說是解景琛。
解景琛喜歡玫瑰花香嗎?不對,解景琛喜歡花嗎?
「外婆,小姨,景珊,你們聊,我回屋泡澡了。」秦浼提著籃子開開心心上樓。
外婆周身散發著陰沉駭人的氣息,許佳麗和解景珊識趣的找理由回房。
樓梯口,許佳麗低聲問向解景珊。「景珊,你哥什麼時候得罪你嫂子了?」
解景珊想了想,如實告訴了許佳麗。
許佳麗很意外,問道:「景珊,你不回華夏嗎?」
解景珊搖頭。
許佳麗又問道:「那你想不想回華夏?」
解景珊沉默,她想回,可是四哥說,外公外婆年事已高,需要她留在他們身邊,幫外公打理喬家的生意。
她不留在香江,四哥就要留在香江,四嫂不想留在香江,最好的辦法,她留在香江,四哥和四嫂回華夏。
深夜,解景琛站在門口,揉了揉有些疲倦的太陽穴,才開門進屋。
借著月光,解景琛見床上沒有秦浼的身影,眸光閃了閃,腦海裡浮出一個不好的想法,秦浼丟下他,獨自回華夏了,轉而一想,又覺得不現實。
沒有他,秦浼回不了華夏。
解景琛開燈,房間瞬間被照亮,秦浼坐在沙發上,對著他笑,笑得百媚橫生的勾人魂魄。
解景琛心咯噔一下,這是要勾引他?
「浼浼,你怎麼還不睡?」解景琛一邊脫外套,一邊朝秦浼走去。
「等你。」秦浼媚眼含春,魅惑迷人。
解景琛腳步一頓,對上秦浼那雙瀲灧含情的眸子,目的性太強,解景琛居然不是想迎上去,而是想逃走。
「等我做什麼?」解景琛滑動了一下喉結,借著脫外套的動作調整著情緒。
「你說我等你做什麼?」秦浼嫵媚一笑,伸出食指,朝解景琛勾了勾。
解景琛有些按捺不住,忍住撲向秦浼的衝動,將外套丟在一邊,走向秦浼,俯身在她紅唇上親了一下。「我先洗澡。」
「好,我等你。」秦浼擡手,拍了拍解景琛的臉,這張臉真好看,怎麼就不幹人事呢?
解景琛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秦浼,總覺得不對勁兒,尤其是她身上玫瑰花香,太誘惑了。
都是他誘惑秦浼,秦浼何時主動誘惑過他,有,秦浼誘惑過他,要麼不懷好意,要麼有求於他。
解景琛又親了一下秦浼,才闊步朝衛生間走去。
解景琛前腳進衛生間,秦浼後腳跟進衛生間。
秦浼想折磨解景琛,把他折磨得慾火焚身,然後趁解景琛不注意,她就逃之夭夭。
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秦浼玩脫了,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天都亮了,解景琛才意猶未盡的放過她,秦浼累得連腳趾頭都不想動,沉沉睡去。
什麼找解景琛算賬,什麼不輕易放過解景琛,通通拋之腦後。
她不是在懲罰解景琛,她是在懲治自己。
解景琛睡了兩個小時,便起來洗漱,準備出門。
在回華夏之前,他要把這裡的事情都安排妥當。
解景琛路過花園,外婆在打太極,解景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不準備跟外婆打招呼。
「景琛。」外婆叫住他。
解景琛停下腳步,朝外婆走去。「外婆,有事說事,我趕時間。」
外婆打太極的動作一頓,用眼神示意讓解景琛看那些被秦浼薅禿的玫瑰花。
想到衛生間裡那些玫瑰花瓣,昨晚為他和秦浼可是獻出了一份力,尤其是秦浼含著玫瑰花瓣的動作,簡直妖孽勾魂。
解景琛擡頭,看向三樓,怎麼辦?不想工作,隻想陪她。
「外婆,花瓣都薅了,您要我怎麼賠?」解景琛漫不經心的說道。
外婆想踹他一腳。「臭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
解景琛斂起眸光,看向外婆。「賠錢?還是賠花?」
外婆沒心情繼續打太極了,一步上前,踹向解景琛的小腿。「我缺錢嗎?花瓣都被你媳婦兒薅禿了,你怎麼賠我花?」
解景琛扶住外婆,生怕外婆因踹他而摔倒。「那您要我怎麼辦?」
外婆氣極,戳著解景琛的腦門。「你都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
「花瓣又不是我薅的。」解景琛小聲說道。
「不是你薅的,卻是你授意的。」外婆指控道,大外孫媳婦喜歡,薅禿了就薅禿了,她再喜歡玫瑰花,大外孫媳婦想獨佔,她割愛就是,問題是大外孫嫌棄大外孫媳婦身上有味兒。
大外孫媳婦身上哪有什麼味兒?大外孫分明就是看她的玫瑰花不順眼,自己不敢對她的那些玫瑰花下手,就慫恿大外孫媳婦,還找了個那麼讓人氣憤的理由,太可氣了。
「我沒有。」解景琛覺得冤枉。
「還狡辯,景琛,我和你外公是怎麼教你的?男子漢要有擔當,這麼小的事都推卸責任……」
「外婆,我真的趕時間。」解景琛打斷外婆滔滔不絕的話。
外婆深吸一口氣,渾濁的眸光裡溢出慍色。「小浼說,你嫌她身上有味兒,建議她泡泡花瓣澡。」
解景琛嘴角抽了抽,秦浼是怎麼編排他的?
再次想到衛生間那些嬌艷的玫瑰花瓣,一股邪火席捲而來,解景琛閉眼,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制住那股邪火,他真的要走了,再不走,他怕自己忍不住回房間。
「外婆,是我讓浼浼摘的,您這些玫瑰花,除了欣賞,還有其他用途。」至於是什麼用途,解景琛不打算誠實的告訴外婆。
外婆沉默了,解景琛狡辯,外婆還能說教,解景琛坦然承認,外婆反而覺得小題大作了。
「滾滾滾。」外婆擺了擺手,不想看到他。
解景琛剛邁出一步,又停下腳步,對外婆說道:「外婆,您的玫瑰花,我很喜歡。」
外婆暗叫不妙,完了,大外孫惦記上她的玫瑰花了,估計會開一朵,薅一朵,外婆看著那些薅禿的玫瑰花,又看向其他品種的花,隻希望大外孫長情點,別移情別戀打她其他品種花的主意。
秦浼被餓醒,昨晚兩人玩得太瘋狂了,不良後果就是渾身酸痛。
「狗男人。」秦浼罵道,昨晚的事,她再也不幹了,她認輸了,玩不過解景琛。
秦浼拿著藥丸,泡了一會兒澡,才神清氣爽下樓覓食。
「小浼。」許佳麗坐在客廳裡,高興的朝秦浼招手。
「有吃的嗎?我很餓。」秦浼餓得都不想多說話。
「蘭姨。」許佳麗話音未落。
蘭姨端著給秦浼準備好的飯菜從廚房出來,秦浼也不客氣,吃飽喝足,秦浼滿意了。
「姐妹。」許佳麗手搭在秦浼肩膀上,對秦浼笑得青山綠水。
秦浼聽許佳麗這稱呼,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在家裡,別這麼叫我,讓外婆聽到不好。」
「怕什麼?家裡除了傭人們,隻有你和我。」許佳麗不在乎的說道。
秦浼一愣,外公外婆不在家,她能理解,景七也不在家嗎?「景七呢?」
「不是景七,是景珊。」許佳麗糾正。
「別屁話。」秦浼瞪許佳麗一眼。
「景珊跟大姨父出門了。」許佳麗說道。
秦浼懂了,沒再說話,解景珊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參加高考鍍金。
她還擔心,解景琛和解景珊為了爭奪家產而兄妹反目,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解景琛壓根不想繼承喬家的產業,他現在做的這些不過是在為景七鋪路。
「小浼,要不,我們也出門。」許佳麗提議道。
「去哪兒?」秦浼隨口問,興緻缺缺。
許佳麗用手肘捅了捅秦浼,丟下誘餌。「吃喝玩樂。」
秦浼杏眸微凝,斜睨著許佳麗,問道:「張叔跟李姨沒叮囑你要忌口嗎?」
許佳麗耷拉著腦袋,彈著手指甲玩。「說了。」
「說了你還想跑出去吃喝玩樂?」秦浼戳了戳許佳麗的腦袋。
「醫生都有通病,喜歡誇大其詞。」許佳麗弱弱的說道。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不聽醫生的話,死得莫名其妙。」秦浼真想剖開許佳麗的腦袋,想看看她腦袋瓜子裡都裝些什麼。
說她劫後餘生都是輕的,死裡逃生差不多,還吃著葯,她就想跑出去吃喝玩樂,這姐妹真沒意識到自己病情的嚴重性嗎?還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那不吃喝了,玩樂總行了吧。」許佳麗退而求次。
「不行。」秦浼直接拒絕。
許佳麗不好了,有些情緒的抱怨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許佳麗這態度徹底把秦浼給惹毛了,火藥味兒十足。「那你去死。」
許佳麗愣住了,秦浼怎麼不按牌理出牌,她發脾氣,秦浼不該是好言相勸嗎?一勸她就好了。
秦浼勸都不勸,直接讓她去死。
許佳麗不敢怒懟秦浼,可憐兮兮的說道:「小浼,我聽外婆說,景琛對高家出手了,樹倒猢猻散,高家人都各奔東西了,高阿嫲他們搬去了……」
「你想去送溫暖?」秦浼打斷許佳麗的話,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瞅著她。
許佳麗搖頭,邪惡一笑,說道:「我想去落井下石。」
就沖許佳麗那一臉邪笑,秦浼拒絕助紂為虐都是對許佳麗的不尊重,爽快道:「走。」
落井下石,她喜歡。
「小浼,你太好了,我真捨不得你回華夏。」許佳麗是真捨不得秦浼離開,難得碰到秦浼這麼跟她志同道合的人,反正許佳麗是這麼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