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19章 要糧(二)
沈天勾手指掃了一下衣角,努力挺直背,他皺了皺眉,“你怎麼不去說?”
他真是瘋了跑過去說這些事情,到時候杜月梅大耳刮子抽的不還是他嗎?
沈天勾想到這裡眼珠子轉了轉,“反正咱們兩個現在是一家人,要不你去說吧,我是個體面人,實在是張不開這個嘴。”
“我去?你的那些兒子我都不認識,我怎麼說啊?”李月安氣的腦溢皿都快出來了,而且她又不是他那幾個兒子的親媽,他們個個五大三粗的,怎麼可能會聽她的話?
到時候她就算是被打了一頓,也沒人幫她撐腰。
“你看看你媽的樣子,我們兩個就這一間房,難道我們還三個人住在一起嗎?還有你媽身上都是味,這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沒換過了,怎麼睡?”李月安指着沈老太婆。
沈老太婆也不是個好惹的人,她其實是不願意從大兒子家過來的,一方面是因為在大兒子家裡她有單獨的房間,另外就是在大兒子家她吃的也相對好一些。
但沒想到自己小兒子剛娶的這個婆娘竟然敢嫌棄她,沈老太婆面色猙獰,“你這個狐狸精什麼意思?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當初就是你勾搭兒子,我兒子才娶了你,現在既然他把你娶過來了,那我就好好教教你。”
“你教我,你教什麼叫我?”李月安扭頭面色猙獰的反擊,“你還有臉教我,你以前幹的那些事村裡現在誰不知道?要不是你幹的事兒時間太長了,早把你給抓進去了。”
沈老太婆心口也不好了,她捂着直喘氣,其實她安分那麼久就是因為被吓到了,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夢到她那個大女兒來找他了。
這是她的心病,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大大咧咧的在她面前提,還有沒有一點長幼尊卑了?
“天勾,你看看你這個新娶的媳婦,還是從大城市娶進來的,就這麼對我?你給我打她,現在就給我打她。”沈老太婆手指顫抖的吩咐。
李月安不聽,直接跑進屋裡把門從屋裡面插上,“沈天勾,我不管,你去找你那些兒子說,讓他們再想辦法蓋一間房,讓你女兒掏錢,她有自行車,還有表,不知道還有多少錢,你讓她拿。”
姜南溪有些無語,不知道這火怎麼就燒到自己身上了,還想讓她掏錢,想得美。
她就看這一家人怎麼互相折磨,要不然怎麼報自己當年差點被害死的仇。
沈老太婆差點暈倒,沒想到這個兒媳婦竟然敢把他關到門外面。
沈天亮在門口皺着眉看了一場大戲,他趕緊走了,反正今年不該他養。
沈天勾看着趕過來看熱鬧的村民,又看了一眼被關上的門,他覺得自己的體面被踩在了腳上。
“月安,你趕緊把門開開,我們都是體面人,你怎麼能跟媽鬧得那麼僵?你還要不要面子了?”他走過去拍了拍門。
“不要了,沈天勾,你要是非把你媽接過來,我告訴你,我要跟你離婚,大不了我去跟傲天住,或者是想辦法再蓋個房子,我就算再嫁一個也比你好。”李月安對着屋門嘶吼。
當然了,這是不得已的辦法,畢竟她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而且也這個年紀了,再嫁也找不到什麼好男人,萬一到時候把她的錢都給騙跑了就麻煩了。
沈天勾可不想跟李月安離婚,自從李月安嫁過來之後,他偶爾能改善生活,明裡暗裡也占了不少便宜。
沈老太婆被氣的發抖,她幹枯的手指推着沈天勾,“天勾,你給我打她,快去打她。”
“媽,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能打自己的媳婦兒,你是想讓我被槍斃是不是?”沈天勾翻臉,這段時間查的那麼嚴,他就算是不被槍斃也要勞改。
滾一邊去吧,他甩開沈老太婆的手。
什麼體面孝順,他真是忍不了了,沈天勾覺得他媽一堆破事。
沈老太婆愣了愣,沒想到兒子是這個态度,她于是拍着大腿,然後慢慢坐下來開始唱歌。
姜南溪趕緊抱着自己的小狗回房了,她将小狗放進自己昨天做的那小窩,可能是喝了她的水的緣故,今天小狗特别精神,它伸出舌頭舔了舔姜南溪的手指。
“也不知道你會長多大?太能吃了可怎麼辦?”姜南溪發愁,還有兩年多才高考,這期間大家還是都很窮,養隻狗确實要吃不少東西。
周寂從外面進來,聽到這話,“我到時候帶它去山裡打獵?”
“去山裡打獵?”
“很多人都養狗輔助打獵,它長大了也該自己養活自己。”
“……”
姜南溪覺得這個方案也不錯,至少打了獵還能經常吃到肉,狗也不能光吃素的吧。
吃了午飯休息後上工,小狗被她放在了做了一小半的窩裡,跟家裡的孩子說了一聲,姜南溪就去上工了。
杜月梅一吃完午飯沒休息就去工作了,主要還是學習,最近一段時間她媽媽學習更用功了,一邊吸收着知識,一邊練字認字,現在除了生僻字幾乎都認識了。
姜南溪想,要不是她媽媽那個時代窮,說什麼她媽媽也能考出去。
她走在路上,沈天勾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犄角旮旯裡沖出來,他眼含熱淚,嘴唇抿着,一副哭相,“寶珠,寶珠,你不知道爸爸這些年是怎麼想你的?我天天日也想夜也想,你丢了我天天晚上睡不着覺,我就你一個女兒,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那天不在家……”
姜南溪有些傻眼,她看了看四周,想着這也不是認親現場啊,突然來這一套搞什麼?
“我不是你的寶珠,你認錯人了。”姜南溪大眼睛看着他。
沈天勾擠出來的哭臉僵了一下,“你還是怪爸爸是不是?我知道,你媽疼你,在那麼多人面前都疼你,所以你覺得它最好,你覺得默不作聲的我根本就不愛你,其實你不知道,男人表達的情感跟女人不一樣。”
他聲音突然硬凹深邃,“男人的情感是沉默的,壓抑的,将悲傷化作苦水咽下去的,他需要支撐一個家,他不能表現出來脆弱,其實他的情感是最痛苦的,寶珠,你肯定覺得爸爸不愛你,但實際上我隻是沉默而已,其實我對你的感情并不比你媽媽對你的少。”
姜南溪:“……”
“給二百塊錢試試。”姜南溪攤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