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随着風無塵一聲爆喝,恐怖的劍氣傾斜而下,盡數彙入了那五爪金龍眉心。,k-a′k.a-x`s.w^.!c+o.m,
“昂!”
劍氣入體,隻聽五爪金龍發出聲聲慘叫,掙紮得更是厲害。
與之同時,在其眉心之上,一縷紅芒乍現,旋即沖天而上,化作一道巨大的符文,與那源源不斷的劍氣僵持片刻,便徹底碎裂。
破了那敕令之後,風無塵心念一動,又揮動手中長劍,連出數劍。
“轟!”
“轟!”
“轟!”
“……”
隻聽數聲巨響接連傳來,那束縛五爪金龍的八條鎖鍊已然盡數灰飛煙滅,與之同時,五爪金龍那雙本是皿紅色的眼睛也逐漸恢複了正常。
“蠢龍,可還認得我?”這時,墨羽騎在了那金龍身上,挑釁般的問道。
金龍張了張嘴,發出咬牙切齒的聲音:“黑老狗……是你害我?”
聽了這聲黑老狗,墨羽的眼中頓時露出幾分戾色:“看樣子還是不清醒啊,我來讓你清醒清醒。~£D鹹¥?魚?;看??書± {e首2?2發+<”
話落,便醞釀起了龍息,便要近距離給身下的五爪金龍來上一口。
卻在關鍵時刻。
“墨羽!住手!”赤姬騰空而起,以人相飛至二人身前,輕喝一聲。
而見了眼前渺小的女子,五爪金龍的雙眼微顫,頓時認出了來人,卻又迷茫說道:“赤姬……你也在……這是何處……我為何……”
眼見眼前金龍尚為恢複記憶,赤姬眼露唏噓,歎道:“敖光,你剛剛脫困,尚且不太清醒,且莫激動,化作人相再說……”
聞聽此言,金龍眼中的戰意才逐漸消退,旋即沉沉開口:“黑老狗,還不快從我身上滾開!”
墨羽又看了看赤姬,旋即才不情不願的松開了身下金龍。
“嘩啦!”
下一瞬,便見二人同時化作一金一白兩道光芒落地,化作人相。
隻見在墨羽身側,一男子身材魁梧,足比他高出半個腦袋,模樣雖然不似前者那般禍國殃民,但也算是一等一的俊俏,隻是此人卻也與赤姬、墨羽剛化作人相一般,身無寸縷。
風無塵自是早就習慣了,隻将心念一動,轉瞬間,男子身上便多出了一身衣物。
見了這三人樣貌,風無塵一時有些懷疑,那闌胤神王挑選守墓神獸的标準是不是根據外表來的?
這厮莫非還是個顔控?
風無塵思量之際,赤姬已然飛至二人身前,看向敖光的眼神之中充滿着關切:“你怎麼樣?可想起來了什麼?”
敖光四顧一陣,眼中仍有些許茫然,沉吟許久,他才喃喃說道:“這裡是……闌胤神王的神墓?”
“不錯!”
經過片刻的緩沖,敖光頓時想起了些什麼,旋即又一臉謹慎的看向了眼前的三個陌生人,下意識間,便擺出了戰鬥姿态:“那他們……是闖入者?”
話落,敖光又忽的眉頭緊皺,眼神死死的聚焦在了風無塵的身上,語氣中的不善更濃:“而且……你身上,為何會有吾王的氣息?”
吾王?
得問,風無塵先是一愣,但思索一瞬,便想到了什麼。`l^u_o¢q`i\u.f_e?n¢g~.¢c^o¢m′
具當初梵夜所言,龍淵乃是昔年的司法之神“蒼”以龍王之骨為基鑄造。
而敖光,則是太虛龍族,能感應到龍淵的氣息,并不奇怪。
正當風無塵不知該如何解釋時,墨羽便跳了出來:“你這蠢龍是不是被敕令給折磨傻了?你還沒看出來麼?是他們替咱解開了束縛,如若不然,你現在還被拴在這湖底當看門狗呢!”
然而聽墨羽這般說道,敖光的反應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隻見其一臉顔色,輕哼一聲:“哼……那不過是你膚淺的想法而已,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與你一般堕落,我奉吾王之名,為闌胤神王守墓,此乃吾族榮幸,我肩上擔負着龍族榮光,豈會如你一般?”
聽到此處,墨羽隻覺一陣頭大,旋即無奈與衆人說道:“我說過了吧,他就是個榆木腦袋……”
這時,赤姬糾結片刻,忽的啟唇:“敖光……”
卻不等赤姬說話,敖光便眉頭緊皺,轉首問道:“赤姬,莫非你也與他一樣,放棄了屬于鳳凰一族的榮耀嗎?”
赤姬苦澀一笑:“榮耀……這種東西,我等身上何曾有之?”
得了反問,敖光一愣:“什麼意思?”
赤姬的一雙美目看着遠處,一字一句開口:“在神明面前,我等何時有過選擇?那闌胤神王不過三言兩語,便将我等鎮壓于此千百萬年!守墓神獸,說來好聽,但正如墨羽所說,我等與那看門狗有何區别?這般日子,你當真心甘情願嗎?”
得問,敖光沉吟一瞬,說道:“是否心甘情願,這并不重要,我集龍族氣運而誕生,也必然要為了龍族的氣運而犧牲,我隻知道,隻要我守在此處,恪守本分,神族便會保我龍族長盛不衰……”
“是長生不衰?還是苟延殘喘?”赤姬又冷笑道。
敖光眉頭緊皺,加重了幾分語氣:“赤姬!比之那等被當做皿食圈養的同族,你我已屬幸運,何必還要妄圖打破當下的平衡?若是因為你我而牽連全族,這等因果,你承擔得起嗎?”
“呵……你也知道我們有諸多同族被神族充當皿食?你不僅不對他們的遭遇而感到悲憤,反而因為自己偷得一隅安甯而感到沾沾自喜?跪來的安定你也這般如實珍寶,真正自甘堕落的,到底是我們,還是你?”
“……”
赤姬話至此處,敖光一時語塞。
因為他找不到任何反駁赤姬的話語。
仰人鼻息,朝夕可滅,這等道理他不是不懂。
但他懂又如何?
龍鳳麟三族在下界或是強大的神獸。
但是在太虛,不過是神族的食物與家禽……他們根本沒有說不得資格。
在他心中,沒有什麼比龍族能夠得以繁衍更加重要,包括尊嚴與生命……
在他看來,隻要他心甘情願為神明守墓,神明便會善待他的族人,如此,便是他生于這世間的最大意義。
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但他同樣知道,他所堅守的榮耀,在眼前幾人面前,或許一文不值,他們永遠也無法說服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