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3章 是石五相救
騎在馬背上的石姑剛上漢人街,就聽到了幾個奇怪的心聲,得知他們一行人已經被認了出來,此刻再入酒樓見谙蠻白術,恐怕還沒有開始謀劃,消息就傳古裡族夷離堇的耳中去了。
石姑一夾馬腹,快上幾步來到了耶律葛圖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耶律葛圖臉色大變。
出門時這些護衛勇士也都換成了差不多一樣的衣裳,這會兒見勢不對,立即兵分三路,朝着幾處小道上走。
石姑和耶律葛圖分到了一起,并沒有走大街而是走了小巷子。
暗中盯梢的人察覺不對,也很快分成三路跟蹤。
隻是當其中一路人跟蹤來到小巷子時,竟然沒有看到烏蘭府的人,跟蹤的幾人連忙調轉方向追去了其他道。
小巷子裡,石姑和葛圖不僅催走了馬,還勸着耶律葛圖将外衣脫下,兩人隐入人潮裡。
隻是做完這一切還來不及離開,一個身影突然靠近将兩人攔了下來。
“石五。”
石姑震驚的看着眼前之人,穿的正是與那群追蹤他們的人一模一樣的衣裳。
莫非石五也在給古裡族做打手?
石五欲言又止,拉着兩人闖入一間小院的側門,門剛關上,那些人便追了上來,見巷子裡沒有尋到人,便又離開了。
小側門内,石五朝石姑跪了下來。
便是耶律葛圖也沒有想到這個奴隸會出現在此處。
當初跟他們一起入城入的烏蘭府,這奴隸突然跑了,卻是投靠了古裡族去了,屬實意外不已。
什麼時候賢王妃的眼光這麼不好了,會給這麼一個叛徒跟在身邊的。
石姑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石五,穿上這一身衣裳便代表着他已經是古裡族人,他沒有向自已告别,更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直接走的。
石五朝石姑磕了三個響頭,石姑連忙側個身去,之前以奴隸之身份跟在她的身邊,她便沒有将他看作奴隸,如今更是一個與她沒有關系的人。
石五見她如此,臉上滿是愧疚,然而他沒有解釋,磕完了頭便起了身,再次将右手捂在兇前彎了彎腰,這就說道:“且等一會兒再走,我将他們引開。”
說完這番話,石五推門出去了。
耶律葛圖臉色大變,小聲開口:“他這是要出去報信。”
石姑搖了搖頭,她看着石五離開的背影,心情很複雜。
并沒有像耶律葛圖那樣想的,石五是真的将那些人都引開了,才使得石姑和葛圖平安到了酒樓。
谙蠻白術在酒樓裡已經等候多時,在石姑和葛圖入了酒樓時起,便有谙蠻族人盯着,早早的向白術告知了情況。
曾經風光無比的新國君,在衆位部族夷離堇面前也能保證最基本的尊重,即使各族夷離堇有自已的想法,也不能對國君不敬。
可如今,新國君過來,身邊不僅沒有半個護衛,還隻跟了一個漢人小婦,來時,葛圖身上的外衣都不見了,衣裳不整的樣子可以看得出來他有多狼狽。
這樣的國君,谙蠻白術是失望的。
谙蠻白術此番來見國君,隻因為府中兩位大宗師的較量令他清醒,不得不做出決擇,可如今看到耶律葛圖,他又有些後悔了。
石姑跟在葛圖身後入的雅間,才踏入門中幾步,她便察覺到了谙蠻白術失望的想法,心頭微驚。
莫不是又有變化?
谙蠻白術面色略僵,起身上前相迎。
耶律葛圖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白術的身上,但是做為一個國君,底下的臣子已經坐上高位,他開始賞無可賞之時,便有些手足無措,何況他是被才國君強行推上去的君王。
君臣相見,氣氛詭異。
石姑見谙蠻白術擡手,屋裡的人退下去了,目光開始落在她的身上時,石姑卻沒有離開,反而上前一步,直接開了口:“頭馬節上若能得到夷離堇相助,便能事半功倍。”
“此番結盟,是情勢所迫,古裡族想當政,他上了位,谙蠻族即使還是四大部族之首,也會在多年後舉步維艱,與其這樣防着、等着,不如忠心于一人,谙蠻族才會越來越昌盛。”
石姑三言兩語道出問題關鍵所在,也很快因為這番話而緩和了氣氛。
谙蠻白術的臉色明顯有了緩和,這才邀葛圖入座。
石姑到此刻才退出門外,将門關上時,她看到了門口守着的兩名谙蠻族勇士,她很想向這兩人問一問她家夫君的情況,可又不知從何問起。
就在這時,兩名勇士守着無聊,不由得說起了府中大宗師的那一戰,有人還笑了起來。
許是不将石姑這個漢人小婦放在眼裡,畢竟是個沒有功夫的人,當以為她是國君身邊的婢女之流。
石姑就守在一旁默默地聽着,得知她家夫君聽了她的話,将宇哥兒打了一頓,就是沒有想到宇哥兒被打得下不了床,會不會打得太重了,等南宮先生歸來怕是不好交代呢。
石姑思前想後,随即趁機着兩名勇士不注意,悄悄地下了樓。
石姑托樓裡的夥計出去買了跌打損傷的藥回來,随即石姑上樓将藥交給了谙蠻府的勇士,說是給那位受傷的大宗師用。
勇士看了一眼,有些瞧不上這些街頭常見的損傷藥,畢竟整個谙蠻族府中,用的還是族中最好的巫醫,大宗師受傷,大家主自是看重的,哪用上這漢人小婦幾兩銀子買的小藥膏。
石姑見兩人一臉嫌棄的樣子,也不惱,解釋道:“實不相瞞,打他的人是我夫君,怎麼說我也有歉意,不管用不用得上,還望兩位幫忙送上一趟。”
什麼?眼前這漢人小婦的夫君是府中那位漢人大宗師,這怎麼可能?她夫君那般厲害,她為何跟随在國君身邊做婢女?
這兩位勇士既驚訝又有些懷疑她說話的真實性,不過還是聽話的将藥膏收了起來。
到此刻,屋裡君臣二人之間似乎也談妥了。
門大打開時,谙蠻白術竟然是先出來的,身為國君反而走在了後頭。
谙蠻白術看到石姑,想了想說道:“還望夫人能将您夫君接走,府中太小,住不下兩位大宗師。”
這是害怕她家夫君又将宇哥兒打上一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