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6章 比試
任榮長輕功好,快速離開住處,先一步來到宴場。
那會兒宋九帶着陳佐和陳佑坐在席間,心情正擔憂着她家夫君呢,突然夫君從人群裡出現,而後不動聲色的在她這一桌坐下了,她才松了口氣。
此時不是夫妻二人說話的時機,任榮長壓下心頭想說的話,安靜地坐在媳婦身邊不作聲,這一路尋來,他也是費了功夫的,要不是從那些下人那兒聽說有商人參加了宴席,不會往這上頭想。
兀裡隻跟在二王子身邊現了身,衆人見了,一個個的震驚不已,所以今日大王府嫁女是個什麼意思?乙室部到底是大王子的人還是二王子的人?
那些盼着得到汗皿寶馬的勇士可不想這些,各府來參加喜宴的人身邊多少帶了自家勇士,能在宴席上争得一席之地,也能讓二王子瞧見,還赢得了寶馬争了名氣,自然勝負欲也就來了。m..
兀裡隻被這對師徒利用,隻能咬牙切齒的下令,将勤先生送來的四匹汗皿寶馬拿來做獎賞,從宴場各家挑選出來的勇士,也順勢将宴場中間清空,空出地方來給勇士比武。
在寮國,更是百姓也好鬥,這種喜宴上,若有這樣的比試,那是相當熱鬧的,勝過大王府嫁女。
前頭宴場鬧成這樣了,後頭準備着的新娘子不會不知道,有下人匆忙回去傳話。
正在銅鏡前端詳自己妝容的新娘子兀裡蘇,此刻聽到下人說起前頭的事,臉色大變,怒問道:“我爹竟與二王子坐在一席?還收下了勤先生的禮?”
下人點頭。
兀裡蘇身子一軟跌坐在椅中,沒一會兒她收拾好情緒,下了令:“快,将我先前的嫁衣拿出來,所有的首飾也要換成大王子送來的首飾,還有嫁妝裡,所有漢人用的器具全部毀掉,我這房裡,都給換了。”
下人們驚住。
先前老仆怎麼勸都勸不住的小公主,而今自己改變了,倒讓這些下人有些不适應了。
那老仆人從外頭進來,顯然也聽到了外頭的消息,見小公主想清楚了,面上一喜,立即交代下人去辦,更是下了死命令,定要在出嫁前将此事辦好,不留下任何痕迹。
兀裡蘇拉住老仆人的手,那是她小時候的乳母,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有什麼事也隻跟她來商量,而今她遇上難事了。
“阿嬷,阿爹不給我活路,他投誠了二王子,卻将我嫁到大王子府上去,先王妃是怎麼死的,我将來也未必能活,阿嬷,你可得幫我。”
老仆人心疼小公主,抱着她歎了口氣說道:“大王定有大王的苦衷,孩子,你别做傻事。”
主仆二人抱頭痛哭。
前頭喜宴上,各府的勇士比武正到了如火如荼的時候,大王府的一位叫青的勇士眼看着要奪得魁首了,宴場上的衆人面子上挂不住,有人朝宋九這一席看來了。
宋九臉色微變,桌下的手握緊了任榮長的手。
兀裡隻并沒有因為府上的勇士厲害而顯得高興,畢竟他府上的勇士都是精挑細選的,這會兒兀裡隻的目光也看到了最末端的角落一桌,記起了他們,在那馬車上看到過。
宋九正思慮着對策,兀裡隻身邊的宗師邬啟突然開口:“這位勇士何不上台比試比試?”
邬啟直接指向了任榮長。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宋九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邬啟,而随着他的話,也将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坐在兀裡隻下則一桌的勤先生此刻也朝夫妻二人看來了。
宋九明顯感覺到了衆人注視着的壓迫感,可惜隔着主座太遠了,也不知此時那位鬧出這一切的勤先生心裡在想什麼呢?
她夫君與晉王長得很像,他會認出來麼?此人正是父王留在二王子身邊的細作無疑了,可是他沒有死,也沒有給燕北傳遞消息,此人的立場是什麼?
宋九的想法轉瞬之間,而她夫君上台比試卻是成了闆上釘釘的事。
夫妻二人不起,大王府的護衛提刀過來了,任榮長不得起了身。
夫妻二人相視一眼,任榮長不得不上了台。
兀裡隻頗有興趣的看着台上的比試,而邬啟卻是眼神意味不明,倒是下一席的勤先生在看到宋九夫妻二人後沒一會兒借身體不适先一步離席了。
宋九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陳佐和陳佑本想代替主子上台卻被大王府的護衛給按着沒法動彈,宋九朝兩人使了眼色,兩人隻得安心坐着吃席。
三人緊緊地盯着擂台上。
那大王府最厲害的勇士青此時與任榮長交上了手。
一個好使蠻力,不僅力氣之大能一拳打死一頭牛,還身形也靈活,對付起來,剛開始時任榮長有些吃力。
但此人力道大速度卻略慢,再加上寮國人擅作戰,操練的也是作戰用的功夫,自是與任榮長練的一身變化莫測的武功來講是明顯不同的。
不用兵器,全憑蠻力的确力量上玄虛,且對方人高馬大的,想要闆倒他也是難事,唯一的應對之策,隻能利用任榮長高超的輕功,借着功夫的靈活和速度,在擂台上避開着與青的正面交鋒。
因而借機耗費青的體力,同時也摸清他的路數。
這樣的打法真是見所未見,在賓客面前,任榮長就像個無賴,一個懦夫。
然而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形勢就有了變化,任榮長摸清對方的路數後臉上露出一抹冷凝的笑,突然站在青的面前不動了。
青以為機會來了,使出一拳打死一頭牛的氣勢朝着任榮長揮來,哪知任榮長身子微微一偏,借着對方的力往前一拉再一松,對方突然失去重心站力不穩倒了地。
而任榮長趁着這個機會一腳将人給踢下了擂台。
看比武的賓客還沒有看出門道來,突然之間勇士青就被踢下擂台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一時間宴場變得安靜起來,站在兀裡隻身後的邬啟此刻微眯着眼睛,再着審視的盯着任榮長,想必也在考慮着自己與他交手,能幾招内将其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