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白菜結的果是長角果,種子可以多達數十粒,而它結出的是短角果,種子隻有寥寥數枚,不知你知不知道這種草?”
安靜話剛說完,那坊主就道:“王妃你說的是藍草吧。”
“藍草?”安靜心頭一喜,并跟蕭長翊對視了一眼。說不定菘藍還真是這藍草。
“照王妃你描述的,應該就是藍草,草民染坊也用這個提藍色染料将布染藍的,還是比較知道它的。”
安靜更喜,跟蕭長翊相扣的手也因為激動而緊了緊,隻聽見她立刻問道:“那你作坊可有這藍草的根?”
那坊主更覺奇怪了,問藍草就算了,還問藍草的根,不過,那坊主還是沒有問為什麼,仍舊隻是如實回答:“草民作坊隻要藍草的葉提藍色染料,不要根,草民作坊沒有藍草的根。”
“那你們藍草是自己種的,還是跟人買的?”
“跟人買的,有人專門種這個賣給草民。”頓了頓,“草民隻跟那人買藍草葉,那人給草民的也隻是葉,根都是先剔除的。”
“你跟誰買的?”
“城西陶阿貴家。”
“那你知不知道還有沒有别的人家種這個東西?”
“城裡好像有好幾家種這個,至于具體都是誰家,這個草民也不清楚,草民一直都是跟陶阿貴家買這個。”
“好,本王妃知道了。”
沒有什麼再問這坊主的了,安靜和蕭長翊也不去找城内别的染坊坊主了,而是去城西找那個種植藍草的陶阿貴。
陶阿貴一開始也不願意開門的,怕跟人接觸染上瘟疫,但一聽是翊親王和翊親王妃來了,他盡管還是害怕染上瘟疫,但卻打開了門,讓安靜和蕭長翊進來了。
安靜和蕭長翊也不進屋坐,就站在院子裡問陶阿貴。
依舊是安靜開口問的:“聽說你們家是靠種藍草為生?”
陶阿貴是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此刻特别拘謹,也很是害怕,他可還從來沒見過王爺和王妃這麼大的兩個人物呢,但他還是回答了:“是,草民家就是種藍草的,種藍草賣葉給一些染坊提藍,勉強能糊口。”
“那你們家可有藍草根?”
“之前家中是有,但都已當柴燒了。”
當柴燒了
這暴殄天物的
安靜:“”
蕭長翊仍面無表情。
陶阿貴繼續道:“藍草根沒用,每次收完藍草葉後,草民又不想扔掉那些根,就全部曬幹挑回來當柴燒了,還挺好燒的。”
安靜:“”哪日你要是知道它可以入藥,肯定很心疼那些被你燒掉的藍草根
安靜默了默後,才問:“那你可知這城中哪些人家還種藍草?”
陶阿貴還真知道,如實禀告了四戶人家。
安靜記下了,随即又問:“那你家中地裡可還有種藍草?”她想直接去人家地裡挖根。
陶阿貴道:“本來上月是可以種的,但發生了瘟疫,不準出城,地是在城外的,草民也就沒法種,那地正空着呢。”
安靜本來就失望,這下,更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