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韫澤并非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隻是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吏部侍郎，他隻能先将人給抓起來，至于日後到底會如何，他不能去考慮。

　　他歎息一聲：“明安王的勢力隻怕無孔不入，我更擔心，比起朝堂中還有沒有别的餘黨，我更擔心你的安危。”

　　“霜兒，我知你的心思，可朝堂上并非是你想象的那般，從你扳倒明安王和宋國公府的時候，隻怕就有不少的人盯上你了，我怕......”他沒繼續說下去，而是拍了拍柳霜序的頭，道，“不過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護着你的。”

　　柳霜序重重點頭。

　　祁韫澤看着她這般乖巧的樣子，不覺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你方才和籠玉說的話，我都聽見，正好因為抓出通敵之人的事情，陛下想要嘉獎于你呢，不如你明日入宮的時候正好提起此事，想來陛下不會拒絕的。”

　　“真的可以嗎？”柳霜序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雖然知曉祁韫澤并不是迂腐之人，可開辦女學本就是違背祖宗的決定，更别說，除了朝中的這些大臣，那些平民百姓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銀子能夠供女子念書，此事隻怕并不簡單。

　　祁韫澤點頭，道：“無論能不能成，你隻管放手去幹就是了，即便真的辦不起來，你也争取過了，那些女子也會感激你的。”

　　“霜兒，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我。”

　　柳霜序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眸，整個人好似要陷進去了。

　　她重重點頭。

　　――

　　金銮殿上，争吵聲不絕于耳。

　　窦宰相一揮袖子，臉色陰沉下來，陰陽怪氣：“祁夫人如今未免太過蹬鼻子上臉了！陛下今日請你來朝堂不過是想賞賜你昨日的有勇有謀，幫朝廷抓住了一隻蛀蟲，可不是讓你異想天開的，你自己插手政事已經違背了祖宗之法，你竟然還想讓别的女子也讀書學學問，豈不是是想她們也跟你一樣插手朝政？”

　　“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的，祁夫人不過是僥幸罷了。”戶部尚書冷哼一聲，“要是女子們都去念書，那誰去管家，誰相夫教子？”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柳霜序聽着這些話，不免捏緊了自己的衣袖，腳下躊躇了兩分。

　　她也知道這件事情推進很難，可她卻不想放棄。

　　她想為女子争一争。

　　想到這裡，她幹脆上前一步，隻是還沒等她開口，柳父便先開了口：“陛下，臣有一言――”

　　“女子讀書未必就是為了來朝堂做官，學的東西多了，相夫教子隻會更容易，說不定能夠為朝廷培養出不少的棟梁之材，如今祁夫人在朝堂能夠說上話，想來不少女子都羨慕得很，要是能給她們一個讀書的機會，想來她們也會感激陛下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