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霜序偏頭看她。

　　籠玉繼續道：“雖然咱們大人的官位比不得什麼大将軍、宰輔的，可自從解決了明安王的事情，大人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并不是尋常人能夠比得過的，想來日後一定能夠飛黃騰達，夫人如今也有了诰命，又替祁家生下了兒子，就連老夫人對您也跟從前一樣了......”

　　“可您卻不安内宅，一定要插手這些男人們的事情，未免有些......有些......”

　　“籠玉。”柳霜序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笑道，“可是趙嬷嬷找過你了？”

　　籠玉的眸中生出了幾分詫異，猶豫片刻，還是點頭：“趙嬷嬷今日的确是找過奴婢了，隻是奴婢本就好奇，這才多嘴的。”

　　柳霜序并不惱怒，手指卻是有一搭無一搭的敲在桌子上，頗有幾分祁韫澤的樣子。

　　籠玉實在不知自己接下來會面臨什麼，不免有些心慌，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卻再次聽到了柳霜序的聲音：“籠玉，要是如今你眼前有個機會，不但能夠讓你擺脫奴籍，甚至還能讓你幫助更多的女子走出牢籠，你可願意？”

　　她想都沒有，立刻點頭。

　　“如今我面前就是這個機會。”柳霜序笑着拉過了她的手，“我眼下不過是在朝堂上嶄露頭角而已，就已經被那麼多的人嘲諷是異想天開了，我卻還沒有放棄，不過是因着，一旦我認輸，那些朝堂上頂天立地的男兒便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女人不行，那日後就更不會有女人能夠同我一樣站在朝堂上了。”

　　籠玉自是能夠明白她的苦心，卻仍舊覺得這些事情根本就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奴婢明白夫人的意思，可夫人也該明白，并非所有女子都可以跟夫人一樣有機會在學堂念書的。”她的眸中分明流露出了些許的失望，“奴婢家是連飯都吃不起了，這才将奴婢賣了，隻求能夠換些銀子能夠供着弟弟念書......”

　　“那為何你家已經食不果腹，你爹娘還願意讓你弟弟去念書？”柳霜序反問。

　　籠玉不解。

　　柳霜序繼續道：“那是因為男子念書可以參加科考，可女子不能，況且也沒有女子念書的先例，但若是我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自然可能為女子謀福祉，讓女子有書可念，有官可做。”

　　話說到這裡，籠玉的眼底都迸發出了光。

　　祁韫澤是在這時候進門來的，笑道：“我竟不知夫人竟然有這樣的雄心壯志，看來日後我是不能小看夫人了。”

　　“夫君......”柳霜序聽得這樣的誇贊，不覺紅了臉。

　　籠玉适時退了下去，等人一走，她便連忙上前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那細作已經全都招供了，說吏部侍郎和北境勾結，意圖攪亂朝綱，北境那邊許諾了他不小的官職，他才......”祁韫澤歎息一聲，“不過事情已經了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柳霜序雖然點了點頭，可眼中的落寞卻是沒有減少分毫。

　　她道：“夫君，那細作未免招供的太快了些，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你說他會不會是故意放出一個小小的鈎子，為了隐藏更大的幕後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