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膝而坐,取出了真靈之皿。
趁着天戈昏迷,抓緊時間修煉《梵聖真靈功》的最後一象。
一張嘴,他吞下了一縷真靈之皿。
久違的極緻痛苦襲來,但經曆了多次煉體,這種痛苦他已經能坦然承受。
他緊咬牙關,默默承受劇痛,一點一點消化真靈之皿。
半日過去。
江凡臉上的痛苦之色緩解,眸中閃爍着淡淡精光。
“天象!”
他輕喝一聲,頭頂的天空毫無征兆的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灰色鎖鍊。
“天象是鎖鍊麼?”
“其作用是什麼?”
江凡面露一抹好奇,神象、人象、地象,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
也曾在他的武道之路上,提供過許多助力。
不知道天象代表着什麼。
陸九麟是《梵聖真靈功》的開創者,但他自己都受限于真靈之皿,未能将此功修煉到圓滿。
隻是推斷出,四象齊出,能敵化神。
難道和天雷六部合一一樣,也會爆發出逆天的威能?
要是有強者,能夠與之切磋一場就好。
壓住激動,他心念一動,撤去天象。
這才注意到,天戈已經醒了。
她靠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抱着身子,一臉仇恨的瞪着他。
當發現江凡望過來,眼神一顫,又露出了懼意。
嘴唇動了動,以商量的口吻道:“我不是不能教你銘文,但你必須給我保證……”
她話音還在嘴裡,江凡就取出了神木。
二話不說的敲向她。
天戈吓了一跳,恐懼着尖叫道:“别,我說……”
那種痛苦,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砰!
江凡依舊麻利的敲了下來。
“啊~”
天戈身上的疼痛還未完全退去,再次挨了一記。
那種煉獄般,非人的折磨,讓她再次倒在了地上,疼痛得滿地打滾。
讓她驚恐的是,江凡面無表情的再次給了他一棍子。
她連慘哼都沒有,再次暈厥。
江凡面無表情道:“你還不夠疼!”
居然還想跟他談條件?
說明天戈内心是不服氣的,她願意教,也未必會教真的。
而江凡也沒有閑着。
再度閉上眼睛,默默參悟《無我淨塵術》。
他很期待,此術修煉完第二層圓滿,是否真能瞞過化神境的感應。
半日後。
嘀嘀嘀!
站在白馬寺門口,一襲銀色長裙的冰心大尊,手握着一枚玉佩,微微蹙眉。
玉佩上,有着一個清晰的“三”字。
“聖靈州的大酒祭,也開始倒計時了。”
“三天,必須找到荒古令了!“
她擡眸望向面前的白馬寺,微微吐出一口氣:“還好,總算确定了此人大緻範圍。”
這時。
寺中傳來了天聽菩薩磁性而緩慢的優雅嗓音。
“冰心大尊到訪,有失遠迎。”
一位至尊親臨,天聽菩薩居然都不出來迎接?
冰心大尊微微詫異,這位菩薩這麼不在乎世俗嗎?
但她也不是拘泥于小節的人,心念一動就瞬移到了施道場。
“叨擾菩薩了。”冰心大尊道。
天聽菩薩雙手合十,含笑道:“曾聞冰心大尊知世故而不世故。”
“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一位至尊,主動向一位天人一衰見禮。
整個中土,也就冰心大尊才這麼不在意所謂的武道森嚴等級了。
冰心大尊淺笑道:“菩薩過獎了。”
“你許下的第三宏願,才是我們小輩們該學習的。”
天聽菩薩淡然而笑:“不知冰心大尊駕臨,所為何事?”
冰心大尊反問道:“菩薩第一宏願是聽天地之音。”
“我來太倉大州已有兩日,在尋找什麼,又在找誰,菩薩豈會不知?”
她心性純良,但絕不糊塗。
天聽菩薩笑而不語。
“那個人來你們白馬寺了吧?”冰心大尊問道。
天聽菩薩道:“在。”
“但我覺得,中土沒有誰比他更合适持有荒古令。”
冰心大尊不以為然。
天下英傑如過江之鲫,不說天州,就是他們聖靈州都有兩位震動時空的天驕。
而就在這片大地上孕育出的江凡,也曾名動中土九州,驚豔當代。
他們難道不配持有荒古令?
“适合與否,我當面考驗便知。”冰心大尊道。
天聽菩薩道:“以大尊的法力,誰能通過你的考驗?”
“你若不喜歡一個人,有一萬種方法讓他不夠資格。”
若是别的大尊,哪裡會搭理天聽菩薩。
一道威壓,就直接逼問了。
但,冰心大尊卻很認真的思考起來。
片刻後,她擡指點在自己的眉心。
一縷冰晶自她眉心中湧出,然後緩緩擴散,直至成為一個人形。
接着,冰晶人影長出了五官,皮膚、衣物以及修為!
很快。
一位面容秀氣,修為達到天人一衰的女化神尊者,憑空被造了出來。
這一幕,看得白馬寺衆僧震撼難言。
就是天聽菩薩,都忍不住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冰心大尊功參造化,竟領悟了那位聖人昔日的領域。”
冰心大尊道:“他在何處?”
“我以此分身,試探他。”
“如果他連天人一衰都打不過,荒古令隻會被他浪費。”
天聽菩薩微微颔首,目光眺望向地牢方向。
冰心大尊目露期待:“希望你别讓我失望。”
旋即閉上了眼睛,随後就如失去了意識般一動不動。
而那水晶分身卻緩緩睜開眼睛,向着地牢飛去。
與此同時。
地牢。
江凡揉了揉太陽穴,呢喃道:“到底是天級功法,即便是我參悟也很耗心神呢。”
“不過,總算是成功了。”
他眼中閃爍着道道精光,有種躍躍欲試之感。
奈何,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望向昏迷的天戈。
接連挨了四棍子,本就虛弱的她,差點沒了命。
其睫毛輕輕顫動,眉頭擰在一起,臉上溢滿了痛苦之色。
像是察覺到江凡的目光,她徐徐睜開眼。
視線中,江凡的身影從模糊到清晰。
她頓時吓得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往後縮。
她真被打怕了。
那不是挨打,是堕入煉獄飽受折磨。
這次,不等江凡開口,她連忙把手護在頭上,急道:
“别打,我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