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圍牆,陸寒走到童良人面前,四周的護衛隔離了人群,拱衛着兩人進入樞密院。
“又升旗了!黃龍旗!”
身後傳來人群的躁動。
陸寒和童良人同時回頭,議事廳上方的旗杆上黃龍旗迎風招展,又一輪投票沒有結果。
“陸少主,你有一個好朋友。但是……這遠遠不夠啊童良人微微笑道。
“捷報,捷報!”人群中突然有人舉着手機大吼,“兩界山,我大夏軍隊取得重大勝利,殲滅扶桑軍一個整備師團,摧毀坦克三十五輛!”
“哇,牛逼!”
“艹,給力!”
“媽的,今天晚上好好喝一杯!”
人群歡呼聲潮水般得洗刷着燥熱的空氣。
陸寒眯着眼睛,呵呵冷笑:“又是勝利……”
“對童良人傲然道,“軍方在我的領導下,必然勝利,是不是很憋屈?李倩被我劫走了,對了……忘了告訴你,她已經魂歸故裡了。沒有人會為你作證,即便李倩還活着,她也沒辦法指證我什麼
童良人雙手負在身後,歎息一聲:“陸寒,我們本來可以成為朋友的
“我沒有和扶桑人做朋友的興趣陸寒冷冷道。
童良人旋風般轉身,直視陸寒:“你聽好,我是大夏人,我是大夏軍神,也是衆望所歸的國主候選人,你阻止不了我,隻能臣服于我
樞密院的台階一路向上,足有兩百多級。
童良人站在最頂端,俯視陸寒:“敢對我動手,你,将成為叛國者
陸寒仰視童良人,一言不發。
童良人的态度慢慢軟化下來,誠懇道:“陸寒,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是卻能選擇自己将要走的路,即便我是扶桑人又如何?我現在和大夏人有什麼兩樣?”
“未來大夏在我的帶領下必然走向更高的位置,說不定有一天會将扶桑從地圖上抹去
童良人目光灼灼得望着陸寒,慢慢擡起雙手抓住陸寒的肩膀,用力按了按:“我為國主,你為先鋒,我們将扶桑徹底吞并,難道我們不該肩并肩為了這美好願景奮鬥麼?”
“和大夏相比,扶桑……蕞爾小國罷了,沒有前途,毫無可能童良人目光望向天際,語氣也變得飄渺,“做扶桑人的英雄,還是做大夏人的國主,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陸寒,你……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呢?”童良人凝視陸寒,伸出手。
空氣,似乎凝固。
陸寒的表情也凝固了。
身後,猛然傳來一陣歡呼,瞬間就席卷了樞密院和附近的街區。
議事廳上空,升起了紅龍旗。
“铛铛铛……”
悠揚的鐘聲從國城内傳出,正午時分到來。
新任國主誕生。
樞密院,律典議會,政務院,監察院,這幾個圍繞國城的重要建築物内,全都鴉雀無聲。
國城正門,為大紅漆木,其上鑲嵌銅釘,銅門環,還雕刻有吉祥如意的雲紋……數千人擁擠在國城前方空地上等待大門開啟。按照程序,國主的儀仗早就應該等在門後,出結果後第一時間出現。
“吱嘎……”
紅漆大門終于緩緩打開,一百位身着黑色立領套裝的短發男子,排成十十方陣,面色嚴肅走出國城,在大門前方空地列隊,人手一面大夏國旗,莊嚴肅穆。
人群立刻收斂了議論聲。
其後,儀仗兵方陣出現。
他們肩扛鋼槍,腳踩長筒皮靴,目光堅定,步伐整齊。
持旗方隊和儀仗方隊經過複雜的隊形變幻,變成兩列,分别站在路兩側,人與人的間隔完全相等,隊列從國城前的廣場,一路延伸到樞密院門前。
再之後是由三輛黑色轎車組成的車隊。
二十名黑衣保镖黑超遮面,伴随着車輛小跑前行,路兩側的建築物上,狙擊手不知何時已經就位,瞄準鏡鎖定車隊。
車子朝樞密院緩緩行駛。
“樞密院……是童将軍!”有人低呼道。
“必須是童将軍!”有人興奮道。
車隊行駛了兩百米左右,停在樞密院門口,内務部大總管昂首挺兇站在樞密院前。
他的身後,有幾名下屬分别捧着國主元帥服和國主佩劍,神情肅穆。
律典議會的大門打開,黑眼圈沉重的風一鳴信步走出,眉頭微皺。
他沒等到陸寒的消息,隻能主持正常選舉程序,而童良人在大勝仗的加持下,毫無懸念得獲得了絕大多數議員的支持,風一鳴将最後的結果封裝在信封中,親自捧着走出議會大門,身後跟着十幾名議員代表。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
現在隻是走程序罷了。
風一鳴站在樞密院前,朗聲道:“經過律典議會多輪投票,最後童良人獲得多數票支持,成為大夏國新任國主。選舉結果已經通過各媒體分發各地。請童良人院使簽字确認
樞密院的門,再次打開。
風一鳴看到了台階頂端,仿佛傲視天下的童良人。
也看到了童良人下方,單膝跪地的陸寒。
他的心頭轟然炸裂。
陸寒投靠童良人了?
怪不得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此刻,童良人身後已經出現了多位軍官,副院使陳卓,以及一批工作人員……大家表情激動,面色漲紅,興奮的心情溢于言表。
童良人可是正兒八經的軍方人士,也是樞密院的老院使,他一步登天,樞密院和軍方的勢力必然坐大。
誰不希望自己手中的權柄更盛呢?
“請童院使,接受國主儀仗!”内務部大總管扯着嗓子高聲叫喊,要是再尖銳一點兒,就像極了封建社會的宦官,這倒是儀式感十足。
“陸寒,看到了麼?”童良人淡淡一笑,“童某人,衆望所歸,跟着我,你不會後悔!”
說完,童良人龍行虎步向台階下走去,腦子裡還回放着剛才陸寒向自己單膝跪倒的情景。天龍會始終是他的心腹大患,如今少主陸寒認慫,願意追随他左右,童良人心頭塊壘盡去。
“童大人!”陸寒忽然道,“我還有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