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看到慕棲宸有氣發不出來的模樣,心情非常不錯。
手臂一擡,持著瓶口向下,往右一溜水的拉過去——
十隻威士忌酒杯全部填了七分滿。
傅司寒擡了下手,示意慕棲宸繼續喝。
「我原本以為,你和盛煙之間早結束了。」傅司寒說。
慕棲宸擡眼看著他,問:「換做你,你會放開言晚晚的手嗎?」
傅司寒的腦子裡立刻湧現出一個答案:不可能。
他絕對不可能放開言晚晚。
想通之後,他自嘲的笑了一聲。
他和慕棲宸都是同一類的人,原本感情淡薄與愛情無緣,隻是因為遇見了那一個人。
既然遇見了,就不會放手。
他是生命中的光呀,誰會不渴望光呢?誰會願意讓光永遠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
沒有人。
「傅司寒,當初你是怎麼將言晚晚給追回來的?」慕棲宸單手撐著腦袋,認真的詢問傅司寒。
這個問題,傅司寒其實從來沒有認真的想過。
怎麼把言晚晚給追回來的?
似乎並沒有什麼方法。
因為言晚晚無論表現的有多麼的決絕和冷硬,她本質上就是一個內心善良且*的女人。
「死纏爛打。」傅司寒最終隻說出了這四個字,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
「但是慕棲宸,盛煙和晚晚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對晚晚適用,對盛煙不適用。」傅司寒說,「我和晚晚之間所經歷的,與你和盛煙所經歷的,也是完全不同的故事。感情之事最不具有參考性。」
慕棲宸當然知道感情知識沒有參考可言,可是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想要找到一點希望。
他想傅司寒給他一點自己可以追回盛煙的希望。
不過顯然,他找錯了人。傅家三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讓別人失望後更加絕望。
「真的不會說話,怎麼追到的言晚晚。」慕棲宸嫌棄。
傅司寒挑了一下眉,心情不錯的說:「她喜歡。」
怎麼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倆修成正果了,不是嗎?
你就羨慕吧!
「媽咪!」傅硯安的小奶音再次出現,「媽咪媽咪!」
他叫媽咪的時候總是比叫爹地的時候,更加開心。而且這態度對比是顯而易見的。
傅司寒磨了一下後槽牙,畢竟是自己求來的兒子,再不討自己喜歡也得養下去。
「是,晚晚,媽咪。」傅司寒應和兒子,但是說話的語氣態度都相當的敷衍。
傅硯安對此並不介意,高興的手舞足蹈,「媽咪媽咪!」
傅司寒的餘光掃過慕棲宸,突然想到什麼,指著慕棲宸,對兒子說:「你媽今天出去玩兒卻不帶你,就是因為對面那個叔叔。」
傅司寒的話音剛落,傅硯安的目光就投向了慕棲宸。
之前他看慕棲宸的時候都目光淡漠,像是在看一個沒有興趣的玩具,但此時卻炯炯有神。
慕棲宸懷疑,這破小孩兒如果再大兩歲,此刻就要衝過來打他了。
兩大一小三個男人的這場局一直維持了三個小時。
慕棲宸說是想買醉,借酒消愁,但是酒量太好,實在不容易喝醉,傅司寒又帶著兒子不方便喝酒,最終隻有作罷。
兩個人倒是互相懟了不少,期間夾雜著小硯安的小奶音。
道別的時候,慕棲宸有些癡念的望著傅硯安。
這段時間他時常在想,如果他再仔細一些,再謹慎一些,那個孩子還在,他和盛煙的之間不會是這個樣子。
「羨慕?」傅司寒單手抱著兒子。
慕棲宸沒說話,但是他的態度明顯就是默認。
羨慕,怎麼能不羨慕?
「那就自己想辦法。」傅司寒拍了一下慕棲宸的肩,「大不了,從頭開始。」
有一位研究兩性關係的社會學家曾經做過一次公開演講,他說夫妻之間的關係可以分為:開始,結束,和開始。在這個離婚率不斷攀升的時代,離婚夫妻再次復婚,也許不是破鏡重圓,而是一段新的夫妻關係的開始。
破鏡重圓多少會存在痕迹和斑駁。
隻有從頭開始,才能讓這段關係變得更加美好和持久。
如果慕棲宸和盛煙和好的話,以後盛煙,應該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三天兩頭的約言晚晚了吧?
如果言晚晚在場的話,一定會反駁他:哪有三天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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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寒還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接到酒吧的電話,讓自己去酒吧接人。
這個還是言晚晚。
傅司寒到達酒吧的時候,桌上堆著一堆空酒瓶,卡座裡的三個女人醉得七歪八倒,還不忘手牽手,嘴裡咿咿呀呀的說著些什麼。
他一個字也沒聽懂,但是這三個女的就像是自創了一門語言一樣,不僅彼此聽懂了,還一起嬉笑。
傅司寒是這家酒吧的大股東,酒吧負責人認識言晚晚,特地安排了保鏢站在周圍,將三個人保護的很好。
「傅先生,這……您看……」負責人請示傅司寒。
這三個人身份都不簡單,他們都不敢隨意挪動。
傅司寒擺了一下手,示意對方去忙。
他先後撥通了兩則電話,都隻扔了五個字:「來九夜接人。」
半小時後,盛霽陽和傅南燭先後到達酒吧。
言晚晚已經被傅司寒抱在懷裡摟著,昏昏欲睡,關清酒和盛煙在卡座裡互相擁抱,兩個人嘴裡都在嘀咕什麼,其他人都聽不懂。
傅南燭:「……」
盛霽陽:「……」
「家妹給傅三少添麻煩了,改日定登門拜謝。」盛霽陽說起場面話來滴水不漏。
他正要過去扶起盛煙,忽然被一隻手給攔住。
「等等!」安斯利戴著一頂鴨舌帽,擋住大半張臉,打開手機照相功能對準盛煙,連拍好幾張。
平靜的語氣裡,隱約讓人感覺到他的一絲興奮,「等明天盛煙就行,讓她看看她這樣子有多醜!」
盛霽陽拍了安斯利的後頸一下,「不準說小煙醜。」
而且哪裡醜了,他妹妹就算醉了也很可愛。
盛霽陽和傅南燭各扶一個人,將盛煙和關清酒兩隻醉鬼給分開,兩個人沒骨頭似的靠到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