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心跳超標
北灼言不太記得自己是如何被帶回去的。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那個清淺的吻掠奪,再也分不出心神去思考別的。
北灼言隻模糊聽到對方問他冷不冷。
他茫然無措地點頭後,再回神就已經被推進了一個柔軟的床榻上。
床榻間裹挾著淺香,和弗清念身上的如出一轍。
北灼言縮在被褥裡,半張臉都被遮住,隻露出一雙瀲灧的金眸,呆怔地望著她。
少女隻著單薄的裡衣,鎖骨白的晃眼,熄滅所有的燭火後,整個人都被夜色籠罩。
她踩著微薄月光,一點點靠近。
掀開被褥,帶著那股獨特氣味貼近。
弗清念平躺在床上,是很標準的睡姿。
北灼言側躺著看她的臉頰,心臟又開始狂跳。
睡…睡一起了!
雖然以前也同床共枕過,但每次都是趁著對方昏迷或者醉酒才得以靠近。
但這次……
念分明很清醒。
是主動的。
第一次主動靠近。
心臟跳的厲害,在兇腔裡劇烈撞擊著,連帶著耳膜都嗡嗡作響。
北灼言下意識攥緊了一截被褥,指節都泛著青白,卻一動也不敢動。
鼻尖全是她的氣息,明明是淡淡的味道,卻讓他頭暈目眩,手足無措。
少女雪白的長發散在頸側,蜿蜒鋪開,距離他極近。
她閉著眼睛,濃密睫毛在眼下投下細碎的陰影。
很安靜,似乎是睡著了。
北灼言打量了一會後悄悄鬆了口氣,鬆開被褥,修長手指輕輕挑起一縷長發,雙手捧住緊握掌心。
他側躺著,握著那縷像雪一樣的冰白髮絲,乖巧地在暗處一寸寸描繪她的輪廓。
癡情的妖看了一會忍不住閉上眼睛,以額頭觸碰掌心的白髮,唇角微微上揚。
北灼言就準備這樣捧著髮絲入睡。
但身邊躺的標準的人卻突然動了動,動作間掀起小小的氣流,髮絲微動軟軟掃過下巴。
北灼言不由得又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少女不再平躺,而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相視。
月光將那雙眼眸的冰寒融化,化作了最溫柔的粼光。
兩人的距離近的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聲。
北灼言僵著身子不敢動,連指尖都微微發顫。
太…太近了。
近到呼吸交融,可以數清她微垂的鴉黑色睫毛。
心跳的太快,快到幾乎撞出兇腔。
北灼言慌亂的屏住呼吸,害怕劇烈的心跳會被聽到。
他悄悄往後挪了挪,卻忘了自己手裡還握著她的髮絲。
這一動,銀白髮絲便從掌心滑落,還有幾縷纏在他的指尖上。
弗清念的視線落在他纏繞著髮絲的手指上,眼眸輕晃一瞬。
她擡起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人拽回來。
指尖輕巧的勾住那縷髮絲,一點一點的將其從修長手指上解開。
有了火後,那滿身冰寒消失,少女的手暖洋洋的,指腹擦過掌心時點起一連串的滾燙。
髮絲全部抽離後,溫暖纖長的手自然的滑入掌心。
北灼言瞬間僵成了雕像。
相貼的皮膚傳來細微電流,耳尖頃刻紅了個通透。
臉頰上的妖紋閃爍的越來越快,在黑夜裡明滅如星火。
北灼言躺的筆直,整個人都因突如其來的親近而顫抖。
等、等一下……
親吻眼睛,同床共枕,十指相扣……
每一個單拿出來都足夠動蕩心神,如今卻一起發生。
腦袋好像有點轉不動了。
北灼言渾身發軟,不知道是被香氣熏等,還是傷勢未愈,他的頭越來越暈,眼前有些模糊。
幸福來的太突然,有點承受不住。
他不會是在做夢吧……
北灼言悄悄眨了眨眼睛,努力讓迷糊的大腦清醒一點。
弗清念感受到他的輕顫,不由有些疑惑。
他的火如今在她身上,身體不舒服的話靠近她應該就會恢復正常。
怎麼現在還會發抖?
弗清念若有所思的盯著兩人交握的手。
北灼言努力壓制心跳,甚至咬了下舌尖才不至於讓自己暈過去。
他剛平復好心情,少女卻突然開口。
「還冷麼?」
她的聲音清潤好聽,許是因為躺著壓迫到,聲線裡帶著點綿軟沙啞。
像一片軟軟的羽毛撓在了心間,伴隨著說話間的濕熱吐息,北灼言隻覺得有一股熱氣從脖子向上蔓延。
整張臉都紅透,妖紋閃的更快。
北灼言想回答,但舌頭跟打結了一樣,不聽指揮。
「手好軟……」
弗清念:「嗯?」
北灼言:「……」
他在說什麼東西……
一句話過後,妖王渾身都紅了個徹底。
弗清念沒在意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她又湊近了幾分。
「我抱著你的話會好一點麼?」
妖王金色的瞳孔還在獃滯,聽到這句話瞬間收縮成了一條豎線。
北灼言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拉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裡。
少女的懷抱比他想象的還要溫軟,帶著清冽的苦蓮香,卻又透著暖意。
她的手臂環住他的腰身,掌心輕貼在他的後背,體溫透過衣料傳來,燙的他脊背發麻。
北灼言陷入了獃滯,一動不動。
他的臉靠在她的肩窩,小巧堅硬的鎖骨抵在臉頰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兇口的起伏,聽到她平穩的心跳聲。
這樣親密的距離讓北灼言徹底失控,赤紅妖紋亂七八糟的閃爍著,將昏暗床帳映出旖旎的光暈。
弗清念突然感受腳腕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毛茸茸的,正在越收越緊。
她不由得動了動腳腕掙脫出來,然後伸手去抓。
「唔──」
剛將異物抓到手心,懷裡的妖王就悶哼一聲,滾燙的氣息染濕了脖頸。
弗清念鬆了鬆手,放輕了力度,她輕輕摸了摸,「尾巴?」
「……」
北灼言感覺自己好像死了。
化形化不好也就算了。
為什麼連尾巴都控制不住。
居然主動去……
懷裡的妖不吭聲,甚至往她脖頸裡又埋了埋。
身體燙的像是火爐,貼著她脖頸的臉頰溫度最高。
弗清念眨了眨眼,模模糊糊意識到了些什麼,她默默鬆開了手。
尾巴瞬間從手心抽離。
毛茸茸的感覺消失,她還有些留戀地握了握拳。
結果下一秒腰就被纏住,整個人被箍住,和懷裡的妖貼的更緊。
北灼言:「……」
如果他跟念說,這條尾巴不受他控制,她會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