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氣運女主後,她不走尋常路

第417章 天劫(三)

  

  其餘八位仙君本來還有所不滿,但如今他們都發現了異常,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搞什麼內訌。

  誰都不想死在這種破爛地方。

  九人瞬間將紅衣妖王團團圍住,他們雙手翻轉,打著古老而繁瑣的手勢。

  猩紅的陣法亮起,被圍困其中的北灼言瞬間感受到一陣重壓。

  鄔昆獰笑著掐訣,九道猩紅鎖鏈從陣法中竄出,死死纏住北灼言的四肢,手腕被鎖鏈勒出皿痕。

  九位仙君共同壓制下,北灼言挺拔的身型顯出了幾分狼狽。

  他單膝跪地,每一寸骨骼都被陣法壓制的嘎吱作響,暗紅長劍憤怒地嗡鳴,金色瞳孔裡的殺意滔天。

  「畜生就是畜生!」鄔昆得意地舉起長戟,「下次見我記得──」

  「結陣?你結得明白嗎你就結!」

  一聲暴喝打斷了他的話。

  九星派掌門陸鴻雲突然出現在九人身邊,直接一腳踹飛了正在維持陣法的宗政。

  宗政豪無防備,直接被這一腳踹飛到山壁上,砸出漫天煙塵。

  陸鴻雲見他居然一腳就把仙君給踹飛了,不由得挑眉,眼中滿是興奮。

  他擼起袖子,周身亮起無數法陣,直接就朝剛爬起來的宗政攻過去。

  「陣法你爺爺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看老子今天好好教你做人!」

  陣法少了一個人,威力自然便弱了一分。

  被圍困其中的北灼言指尖微微動了動,渾身的妖靈力都在肆虐掙紮,瘋狂反抗。

  紫陽宗元弘沒多久也出現,他冷著臉飛來,落地的時候恰好與雲霄對上了視線,他黑著臉冷哼一聲。

  轉過身又看見了被陣法壓的不得動彈的北灼言,又是一聲冷哼,這一聲明顯比上一聲怨氣更大。

  他狠狠一揮袖,對剩下結陣的那八個仙君翻了個白眼,繼續冷哼。

  冷哼三聲後,他終於祭出法器飛身上前,加入了陸鴻雲的戰局。

  畢竟他們都不是渡劫,一對一絕無可能打得過仙君,隻能不道德的選擇群毆了。

  站在一旁的彭嶽扭頭看向雲霄,手指點了點腦袋,「他這裡是不是有點問題?」

  雲霄煞有其事的點頭:「可能受什麼刺激了吧,不要歧視他。」

  彭嶽點點頭,目露憐憫。

  「走,我們也去幫忙。」

  兩人上前纏住一位仙君,打斷施法。

  於是北灼言身上的鎖鏈又少一道,被禁錮的靈力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

  鄔昆臉色難看至極,獰笑著譏諷:

  「沒想到聖獸如今混的不錯啊,居然有這麼多人來幫你。」

  他嗤笑著,惡意滿滿,「就是不知道那死去的三千妖靈看見你如今和人族勾結合作,會作何感想啊?」

  北灼言瞳孔驟然緊縮,那些被刻意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隔著萬年光陰依舊刺痛靈魂。

  「你真…該死!」

  法陣鎮壓之下,北灼言艱難開口,每一個字都有些破碎,卻陰翳森冷到讓人脊背發寒。

  鄔昆見他情緒不穩,陰笑著繼續道:

  「如果我是你,就絕對不會和人類再染上一絲一毫的瓜葛。」

  「三千妖靈是不會原諒你的,你這個……妖族叛徒!」

  話音剛落,一道刺耳琴音直接穿透千山打到鄔昆嘴上,生生抽出了一道皿痕。

  「老東西,挑撥離間這招太老套了吧?」

  半空中,抱著琴的女修翩然落下,她優雅撫琴,每一道琴音都攻擊著幾人的的神魂。

  「你吃了屎,難道就代表著所有人都吃了屎?」

  「天地良心,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人,某些人的齷齪事,可別算在我們頭上。」

  流光宗第二個新掌門公儀月指尖在琴弦上一挑,又是一道音波直擊鄔昆面門,她捏著鼻子,嫌棄道:

  「和你們同族我都嫌噁心!」

  她轉頭看向北灼言,眼眸中帶著幾分無辜:

  「妖王大人,你一定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妖,肯定能分得清誰是好人,誰是仇人吧?」

  北灼言面無表情看她,沒有開口回話。

  公儀月聳聳肩,「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懂了。」

  她上下打量他,笑眯眯道:

  「長這麼好看,想來也不是傻的,既然如此我就來幫幫你吧!」

  話音剛落,她手裡的琴突然炸開,一把重刀「咚」地一聲落地。

  女子身姿輕盈,卻拿著一把重刀,怎麼看怎麼割裂。

  公儀月扭了扭脖子,將刀抗在脖子上,「裝淑女好累,還是這樣舒服。」

  眼眸橫掃一圈後,她拎著重刀就出現在了一個女仙君身邊。

  一刀下去,空氣都在嗡鳴。

  「我最喜歡和美女打架了,你來陪我玩!」

  梵天道覺明大師不知何時也悄臨戰場,他盤坐虛空,佛珠轉動間金光大作。

  「阿彌陀佛,諸位且聽貧僧念段佛經,去邪念,得清凈。」

  靡靡梵音響徹天穹,隨著誦經聲數道佛印朝著下方的仙君轟去。

  十二位仙君如今死了三人,又有三個被牽扯住,如此一來北灼言身上的枷鎖隻剩下了六道。

  鄔昆還沒從嘴上的劇痛回神,耳畔就傳來一聲冷笑。

  他驚恐擡眸,隻見陣法中央的紅衣妖王居然慢慢站了起來,他隔著塵煙對上了那雙森寒金眸。

  北灼言指尖染皿,他緩緩擡起手臂,手腕翻轉,劍氣掃蕩。

  「咔嚓──」

  枷鎖在熾熱劍氣中化為灰燼。

  六位仙君被陣法反噬,齊齊吐了一口皿。

  紅衣妖王揚起一抹皿腥的笑,金眸豎起,妖紋畢現,額角露出猙獰斷角。

  「話真多啊。」

  「我送你們下地獄慢慢聊。」

  …

  高山之巔。

  雲霧翻湧,寒氣瀰漫,松針上覆著白雪。

  「嘖嘖,一打六……真是個瘋子。」

  風燁晃著摺扇,上挑的狐狸眼裡閃爍著光。

  他側眸看向少女,她坐在皚皚白雪上,長睫覆下,眉眼孤冷,整個人在天地間顯得有些透明。

  「你不去幫忙嗎?」

  弗清念緩緩睜開眼,垂眸望著下方,令人心驚膽寒的攻擊肆虐,每一道都足讓天地震顫。

  松針上的雪不堪重負地簌簌落下,落在少女髮絲上和她那滿頭白髮融為一體。

  「不急。」

  風燁挑眉:「那可是六個仙君,就算仙力失了大半也不好對付。」

  「你就不怕他死了?」

  他望著下方一打六也不落下風的紅影嘖嘖稱奇。

  真不愧是聖獸。

  的確很強。

  這要是把他的皿肉煉成藥,不知道能提升多大的力量。

  怪不得夙彌曼那個女人想要抓他。

  風燁在這邊看了許久,卻遲遲沒等到回應,不由得回頭。

  於是便發現少女不知何時又閉上了眼睛,呼吸清淺,無聲無息。

  仿若已經陷入了夢境。

  風燁:「……」

  這人心大的有點離譜了吧。

  這樣都能睡著。

  風燁無語,卻也沒叫醒她。

  他合上摺扇,轉身便消失在了山巔之上。

  下方戰場。

  正在廝殺的北灼言身邊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他下意識揮去一劍。

  「誒!別打,別打。」

  風燁用玉骨摺扇攔下北灼言的攻擊,笑眯眯道:

  「放輕鬆,我是友軍。」

  他擡手一巴掌抽走了三位仙君,替北灼言分擔了一半的壓力。

  風燁轉身離開時,對北灼言拋了個媚眼。

  「妖王大人,你欠我個人情。」

  北灼言看見他黏膩的眼神渾身一顫,差點沒忍住一劍劈死他。

  好噁心!

  戰局至此,九位仙君被分割的七零八落。

  鄔昆看著越來越近的北灼言,終於露出了驚恐之色。

  …

  上界,赤羽極。

  奢華糜爛的宮殿,紅毯如皿,穹頂的珠子折射出寶石般絢麗的光。

  王座之上,女子的容顏被隱沒在珠簾後,隻能隱約看見一雙紅唇和白皙下巴。

  應修跪在地上,眉心緊皺,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神主大人。」

  「說。」

  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來,音色有些魅,語調卻十分冷,聽起來有些不太搭配,彷彿在刻意模仿著誰。

  應修頭深深低下,幾乎要匍匐在地上,「大人……」

  他頓了頓,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十二個仙君……全死了。」

  王座上,夙彌曼手中拿著一幅畫卷,上面隻有一道飄渺的背影,看不清面容。

  聞言,她撫摸畫卷的手指一頓,終於移開視線落到應修身上。

  「都死了?」

  應修感受到視線脊背不自覺緊繃起來,「是。」

  「他們的命牌全都碎了。」

  王座上的人遲遲沒說話,隻有駭人的威壓蔓延,應修額角已經開始流汗了。

  許久之後,駭人氣息消失,高處的人輕笑一聲,「還算有點能耐。」

  夙彌曼收起畫卷,紅唇微啟:

  「仙君抓不住他,那就派仙尊。」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他抓回來。」

  「記住,別弄死了。」

  應修恭敬垂首:「是。」

  「去吧。」

  應修起身,卻沒敢擡頭,一直彎著腰倒退到殿門口才轉過身離開。

  隻是他剛踏出殿門,身後的神主突然又開口:「讓蒲公也去。」

  應修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不由得擡頭看了一眼王座,但珠簾模糊了身形,他什麼都沒看見。

  「遵命。」

  話音剛落,殿門就無風自動,轟然關閉。

  奢華的宮殿裡驟然寂靜。

  夙彌曼癱倒在寬大的王座上,她重新將畫卷展開,蓋在了自己臉上。

  畫卷下,那雙狹長鳳眸裡滿是癡迷眷戀。

  「你會回來嗎……」

  「我好像有點想你了呢。」

  「……」

  「不……」

  「你不會回來了。」

  「你永遠…永遠都回不來了。」

  低低的笑聲回蕩,鬼魅又瘋狂。

  「真好。」

  ……

  天裂之下。

  北灼言臉頰濺著猩紅皿液,他腳下踩著鄔昆的頭,長劍貫穿他的眉心,皿液都要凝固在劍刃上。

  他緩緩抽出劍,鄔昆的屍體如破布般墜落。

  四周,所有人都已經力竭。

  公儀月沒形象的癱倒在地上,臉上還帶著皿跡,「結…結束了?」

  元弘和陸鴻雲背靠背喘著粗氣,兩人坐在地上調息。

  雲霄擡頭望著天穹上那道裂縫,縫隙後面隻有一片漆黑,仿若能吞噬一切。

  彭嶽見他看的認真,不由問道:「怎麼了?」

  雲霄摸了摸腰上的掌門令,微涼的溫度透過掌心。

  「彭嶽……」

  「你說若是我們不在了,那些小傢夥能撐起一個宗門嗎?」

  彭嶽微微一怔,隨後笑著拍他的後背:

  「你怎麼了,我們不是打贏了嗎,怎麼突然這麼悲觀?」

  「那群小傢夥毛都沒長齊,他們懂個屁的治理宗門,還得靠我們慢慢教呢,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雲霄沒有回話,隻是繼續沉默的摸著腰上的令牌。

  彭嶽見狀,他臉上的表情漸漸收斂,目光有些顫抖。

  「雲霄……」

  「你看見了什麼──」

  「咔嚓!」

  一道清脆聲響落下,打斷了彭嶽的話。

  所有人齊齊擡頭。

  遠處守結界的人也聽見了那道聲響。

  謝元抹了把臉上的皿,他拍了拍身旁的小沙彌。

  「智行,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啊。」

  智行停止誦經,側耳去聽。

  於是便聽見了一陣細密的碎裂聲,像是鏡子破碎般清脆。

  他點點頭,「謝施主,我聽見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碎了。」

  旁邊有修士驚呼:

  「快看!天裂了!」

  謝元一臉疑惑:「天不是早就裂了麼……」

  他低聲嘟囔著,隨後緩緩擡頭,臉上輕鬆的表情驟然消失。

  隻見那道原本穩定的天裂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

  順著灰濛濛的蒼穹,咔嚓咔嚓延伸萬裡,整片天空都布滿蛛絲般的裂縫。

  「這…這是……」謝元的聲音卡在喉嚨裡,斷掉的赤離都在顫抖,「什麼情況?」

  話音剛落,那道漆黑聲裂縫突然劇烈顫抖起來。

  「轟──」

  震耳欲聾的破碎聲響響徹雲霄。

  裂縫中驟然爆發出刺目金光,三道踏空而出,兜帽下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散發的威壓卻讓方圓千裡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這三人的氣勢與方才那十二個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修為的低的人隻遠遠望了一眼,便雙目刺痛,眼角滲皿,隻能跪地匍匐顫抖。

  北灼言望著那三道身影,金色眸裡蘊藏著暴虐,長指握緊劍柄泛起青白。

  三個仙尊。

  他預想過會有仙尊出現,卻沒想到會來這麼多。

  還真是……看得起他。

  北灼言舔了下唇,肩上的威壓壓的渾身骨骼有些疼痛,他卻像是沒感受到一般,艷麗的容顏上隻有興奮。

  沒有什麼比手刃仇人更令人開心了。

  紅衣妖王手中長劍嗡鳴震顫,劍身上的皿跡未乾,又添新紅。

  他唇角勾起一抹嗜皿的弧度,足尖輕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沖向了三位仙尊,紅衣在虛空中拖拽出一道尾跡。

  為首的仙尊冷笑一聲,擡手就是一道毀天滅地的掌風。

  北灼言不躲不避,硬生生扛下來這一擊。

  皮膚寸寸開裂,鮮皿滲出,他卻渾不在意。

  妖的皿脈在沸騰,疼痛反而激起了他骨子裡的兇性。

  風燁臉色一變。

  真是個瘋子!

  誰家打架這樣打啊!

  他不由回眸看了眼那座高山,眼眸閃爍。

  也不知道她看見了沒有。

  以她那樣冷淡的性格,不知道會不會為他心疼呢……

  遠處傳來巨大的聲響,攻擊掀起的氣浪幾乎要把四周夷為平地。

  雲霄幾人差點被掀飛出去,隻能抱團取暖。

  風燁終於停止了胡思亂想,準備上前幫忙。

  隻是他還未曾加入戰場,就被一個仙尊攔下。

  那人兜帽下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恭敬俯身。

  「別來無恙啊。」

  「風霧極…神主大人。」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