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氣運女主後,她不走尋常路

第340章 枯木逢春的表象下掩藏著微薄的死氣。

  

  風燁獃獃接住,有些反應不過來。

  本以為會被懷疑和揣測,然後經歷一場激烈的談判。

  卻沒想到這人居然在不清楚底細的情況下會連詢問都沒有,直接答應他的要求。

  這隻妖到底什麼來頭,居然讓這樣一個冷靜的人做出這般決定。

  像是突然失了智。

  事情進行的太過順利,打好的草稿一下卡住。

  於是風燁就獃獃的愣在那裡,盯著弗清念看了半天。

  直到對方皺起眉,有些不耐後才回神。

  「好,」風燁連連點頭,「我會治好他的,現在就治!」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裡走,急的生怕弗清念反悔。

  金絲楠木的房門被砰地合上,阻擋視線。

  弗清念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天色在談話間漸晚,夜涼如水。

  漆黑夜空不知何時悄然下起了細雪,在半空中飄零。

  雪下的慢慢大了些,但並不急切,隻是給萬物裹上一層薄薄的冷色。

  冰涼的雪落到樹梢,屋頂,也落到門外少女的肩上,黑髮上。

  黑與白的碰撞有著強烈的反差,襯的人格外的空靜。

  少女的臉色白的透明,與雪相比分不清誰更白一些。

  有一些細小的雪花甚至落到長長的睫上,很快就染白了顏色。

  視線有些被遮擋,弗清念卻沒有去管,依舊安靜等待。

  嗓間有些發癢,她忍不住的輕咳了一下。

  於是翻湧的皿氣順著唇齒溢出,滴落到地面上,將乾淨的白雪染紅。

  弗清念眨了眨眼,拿出手帕淡然的擦去唇角的皿,像是無事發生。

  夜色隨著時間更濃,雪不曾停歇。

  屋內。

  北灼言的氣息已經穩定了下來,不再是之前瀕死的模樣。

  風燁在一旁扶著桌子,臉色也因消耗而蒼白疲倦。

  他也忍不住的劇烈咳嗽著,像是破舊的風機,隨時會散架。

  許久之後他才停止咳嗽。

  風燁看著手背上泛著黑色的皿跡,輕聲嘆息,「已經弱到這種地步了麼......」

  隻是救兩個就已經到了極限。

  如今的他和弗清念相比沒好到哪裡去,都是瀕死之人。

  說不定他還不一定活的過她。

  青年無聲苦笑著,有些自嘲。

  這般糟糕的情況,他真的能得償所願麼......

  風燁撐著桌子長長嘆了口氣,目光裡滿是遺憾。

  「真是不公平啊......」

  作惡多端的人活的風生水起,積德成善的人卻落魄流離,仇怨難償。

  他說完又嘆了口氣,像是認命。

  風燁將黑色妖王抱起向門外走去。

  一推開門,弗清念還站在原來的地方,不曾移動半分,黑髮上密密麻麻掛著不少雪花,肩膀上也積攢了不少白雪,臉色更透明了幾分。

  風燁一驚:「你怎麼還在這?」

  「怎麼不回去?」他上下打量著人,「你不會一直在這裡等著吧?」

  弗清念沒說話,目光一直落到他懷裡的黑團上。

  風燁抽了抽嘴角,無語道:「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你這樣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是麼?」

  弗清念依舊不理他,隻是沖他伸手。

  風燁更無語了,但還是將黑團遞了過去。

  毛茸茸的觸感像是有什麼魔法,碰到的一瞬間就撫平了內心的躁動,安定下來。

  弗清念將黑糰子往懷裡塞了塞,厚厚的外衣遮住了風雪。

  風燁打量著她若有所思,最後還是忍不住地出聲詢問:

  「你和這隻妖什麼關係?」

  弗清念顫了下睫,好看的眼睛裡出現了片刻的晃神,然後又恢復平淡,安靜擡頭。

  她還是沒說話,隻盯著風燁看。

  風雪似乎格外偏愛她,亦或者她與雪景格外相配一些,整個人被襯托的更加好看清透。

  風燁見過的美人很多,比弗清念還好看的人雖少但也不是沒有。

  可她卻給人的感覺非常特別,像是歲月中一股靜謐的清風,慢慢掃過山間寂寞的柏樹林,安靜又冷清。

  風燁有些晃神。

  莫名感覺這種氣質有些熟悉,好像從哪裡見過。

  但細想之下卻沒有與之匹配的人。

  明明這樣出眾獨特的人見過一面就不會忘記才對。

  風燁不禁奇怪,但也沒再繼續想,他看著少女懷中昏睡的妖,糾結了片刻後開口道:

  「你……離他遠點。」

  弗清念微怔,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為什麼?」她頓了下,又問,「你認識他?」

  風燁抿著唇,他遲疑了下道:

  「我現在還不確定。」

  「不過不管是不是我認識的那一個,這隻妖都很危險,你最好離他遠點。」

  他說著又看了兩眼才收回視線,道:

  「好了,我已經將他救回來了,之後精心養著就行,不過恢復的速度可能會有些慢。」

  風燁打了個哈欠,眉宇間難掩疲倦。

  「早些回去吧。」

  弗清念頓住,疑惑詢問:「你的條件?」

  風燁擺了擺手,看起來困的不行,「已經很晚了,改日再說。」

  他說完就轉身進了屋子,房門緩緩緊閉。

  弗清念在原地站了一會才離開,她抱著北灼言慢慢往回走。

  風雪飄搖,單影長斜。

  回到小院,剛推開房門青龍就迎了上來。

  他的氣息又平穩了些,白虎也已經清醒。

  弗清念將黑團放在桌上的軟墊上,兩小隻便趴在他旁邊,兩雙眼睛都亮晶晶的。

  青龍再次誠懇道謝。

  不知道青龍跟白虎說了什麼,他的脾氣收斂了許多,別彆扭扭的跟著道謝。

  弗清念也跟著坐在桌前,纖瘦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勾著黑團漆黑的毛髮。

  房間裡並不寒冷,她便解開了外袍隨意放在一旁。

  白日裡她裹的很厚,遮擋了身姿,除了臉色差一些並不能看出什麼。

  所以青龍現在才發現弗清念居然單薄的可憐。

  袖口下的手腕消瘦,黛青色的脈路清晰可見,連手指都骨骼分明,像沒有皿肉隻有一層薄薄的皮膚包裹一般。

  他愣了愣,不自覺擡頭看弗清念的臉。

  這一看他便呆住了。

  青龍屬木,滋養萬類,他對於生機的感受格外靈敏。

  故而,他感受到的要遠比其他人更加深刻。

  枯木逢春的表象下掩藏著微薄的死氣,蓬勃之下是無可挽回的衰亡。

  弗清念,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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