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一個便夠
「好的,多謝王妃娘娘關心,民女日後謹記。」
司空晚秋盈盈一笑。
左雲卿微微頷首,沒說話。
馬車內的氣氛陷入片刻的沉寂,還是司空晚秋首先撂起話題。
「那王妃娘娘今日又為何走得這麼晚呢?」
左雲卿揉了揉額頭,道,「這不是忙起來忘了時間了。加上正好有些藥物還剩半截,便想著一併弄好了再回去,這一折騰便到這麼晚了。」
「原是如此。王妃娘娘可真是有心了。我們大家眾志成城,相信大夥們的病症很快便能緩解,直至完全康復。」
「但願如此吧。」
.....
一路上,司空晚秋時不時挑起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就在說話嘮嗑間,馬車很快便回到了城中她們所居住的府邸。
三人下了馬車後,司空晚秋還不忘三番四次感激左雲卿送她一程回來。
直至三人在府中分道而行,左雲卿與廖悅瑤才覺得周遭空氣都清凈不少。
待走遠了之後,廖悅瑤忍不住出聲道,「師父,這個司空姑娘話真多。」
「跟你差不多。」
「哪有?我哪有她的話多?」
「你話多起來的時候,可是比司空姑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哪有?根本沒有的事好吧!」
「你看,若是司空姑娘被這麼說,她肯定不會說這麼多。」
「.....」
廖悅瑤憋屈地扁了扁嘴,「師父,你這麼維護司空姑娘,該不會還想收司空姑娘為徒吧?」
左雲卿的腳步一頓,「誰說的?」
轉念想到廖悅瑤最近的反應,不禁眸光一閃,笑道,「悅瑤你該不會是以為為師要收她為徒,所以才對司空姑娘有這麼大的敵意?」
廖悅瑤連忙背過身去,否認道,「我才沒有!」
左雲卿會心一笑,「哦?沒有就好。」
「師父,我是認真的,師父該不會真想收司空姑娘為徒吧?」
廖悅瑤挽住左雲卿的手臂,問道。
左雲卿微笑著對上她的雙眸,走廊廊頂的燈籠燭光倒映在她的眼中,閃爍出求真的光芒。
「你猜?」左雲卿起了逗弄的心思。
「師父,我不猜。」
「其實,為師收不收司空姑娘為徒,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司空姑娘那麼能說會道,若是成了師父的徒弟,師父便看不見我了....」
「為師又不瞎,怎麼會看不到你?」左雲卿有意要逗弄她。
「哎呀!師父,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隻想當師父的唯一一個徒弟嘛!」
「哦——」左雲卿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隨即湊近廖悅瑤耳邊低聲道了一句。
轉瞬,廖悅瑤面上一喜,雙眸一亮,驚呼,「真的?」
左雲卿點點頭,「真的。」
她光是帶一個徒弟便夠煩了,若是帶兩個,那不得頭疼死?
而且,若有兩個徒弟的話,她們兩人之間恐怕還不太好相處,這不是平白給自己增添煩惱與工作麼?
更何況,司空晚秋的來歷存疑,她對她還是存有防備的,這麼一個人,她也不可能收她為徒。
再者,就算她有意收她為徒,人家也不一定會答應....
畢竟在左雲卿看來,司空晚秋的醫術雖然算不上很高超,但絕對是不差的,不是需要拜師的水平。
「好了,夜深了,趕緊回去洗漱歇息,明早還要早起呢!」
左雲卿拍了拍廖悅瑤的肩膀,輕聲道。
「好,師父也早點休息!」
得到了明確答覆的廖悅瑤心情都好了不少,咧開的一排潔白貝齒在夜色中尤為突出。
說完,她便腳步輕盈地離開了,像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開心。
左雲卿也被她的歡愉傳染,不由地勾唇一笑,隨即搖搖頭,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一回到房間,霜月便迎上前。
「王妃娘娘,沐浴的湯水已經準備好了。」
「好。替本宮更衣。」
......
沐浴完後,霜月便送左雲卿回了寢房。
回到寢房,左雲卿剛在銅鏡面前坐定,便瞧見銅鏡前放著一摺紙張。
站在她身後用幹毛巾替她擦拭濕頭髮的霜月輕聲道:
「娘娘,這是奴婢在您換下的衣服上找到的,想著應該是重要物件,便放在這裡了。娘娘放心,奴婢沒有打開看過。」
「好。你替本宮擦完頭髮之後便下去吧。」
「是。」
「不對,你待會給本宮拿來紙筆,再下去。」
「是。」
霜月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頭應道。
之前的事情雖然最後證實是做戲,但她們這些作為下人的,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還是要掂量清楚。
霜月很快為左雲卿擦乾髮絲,而後又快速從另一個房中尋來了紙筆。
「娘娘,可還需要奴婢做些什麼?」
「沒什麼其他事情了,夜深了,你下去休息吧。」
左雲卿揮了揮手。
「是。」
霜月躬身退下,離開前順手將房門給帶上了。
霜月關門的動作很輕,桌子上的燭光隻輕輕晃動了一下,便又保持凝佇的姿勢。
左雲卿坐在圓桌旁,借著燭光,將毛毫沾上墨汁,而後在紙張洋洋灑灑地揮毫片刻,最後待墨汁徹底乾涸之後,她才小心地將紙張折了幾層放入一個早就準備好的信封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竹清的問候聲,「殿下。」
自打林成風留在義安郡,宋奕之留在潮州縣之後,竹清與蘭幽兩人便擔起了守夜的職責,兩人輪流值夜,今夜是輪到竹清了。
沒有聽到有人回應,左雲卿也見慣不怪,竹清也已習慣。
畢竟趙竟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不愛說話的。
不一會兒,一道高大身影出現在左雲卿面前。
左雲卿擡頭看去時,他已然走到了身旁。
「今日許久不見為夫,可有想我?」
說話間,他的雙手已經攬上左雲卿的脖頸。
後背貼著他的兇膛,耳邊縈繞著他的氣息,左雲卿可以清楚地嗅到他身上的汗味。
「夫君,外邊還有人呢!」
左雲卿說的是竹清,她覺得在下人面前,還是得保持一下形象的。
「那便讓她離開好了。」
說罷,趙竟手一擡,房門處便響起了一道『嘭』的石子碰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