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遇險,他穿越來救,腹黑王爺寵她

第334章 幕幕惜別

  

  袁清河在台州受刑多年,現在想找些開心的事情做,他的學問教授這些孩子們綽綽有餘,笑道:

  「我既至此,也想去學堂為孩子們授學,那兩位殿下先商議。」

  穆錦安道:「袁相慢走。」

  正堂就剩下他們二人,謝馳北還記得上次去嶺南查軍糧回來時,穆錦安氣若遊絲地陷在水牢,在李元漾營帳也是遇到危險。

  他不想讓穆錦安脫離視線,這幾日她時常夢魘,薛太醫已是精心醫治,可她咳疾還未好。

  謝馳北低頭看她臉色:「我不放心你一人,讓雲庭快馬加鞭送信去河原,請王睿來此。」

  穆錦安一手揪他長發輕輕拽了拽,又撫摸衣袖綉著的醜桃花,擡眸瞧他:「殿下,王睿不會來幽州,他隻會覺得是鴻門宴,若將來戰事起,你我定不可每日在一處。」

  「有薛太醫,薛祥,鴻斯在幽州,我無事。」

  「隻有快點結束這一切,四海昇平,我才可折花贈君,伴卿歲安。」

  「窈若,別稱我殿下。」謝馳北雙手捧著她臉頰,她蒼白臉色已吞噬掉他所有耐心,春風吹得他焦灼悵然。

  穆錦安分明就站在他面前,可他卻覺得清風從他指間溜過,帶走她所有痕迹。

  那顆璀璨星辰掉在深海中失去光芒,她快要溺死在無舟可渡的逆流中,而他找不見穆錦安求救的幼小身影。

  穆錦安沒有機會讀多少書,她沒有老師,沒有自己的家,有的隻是十五年苦楚和生死煎熬、殺不盡的敵人和陰謀。

  她藏著秘密,在謀一個連他都害怕的險棋,他願意成為穆錦安的棋子,但她疏離地叫他殿下。

  穆錦安喜歡聽先生授學,是因在書中能學到保護自己逃出死亡陷阱的利器,也能學到奢望痛快死亡時,用大愛和仁慈之舉救贖別人。

  渡他人之苦,得麻木快樂。

  謝馳北以前想讓穆錦安站在宣政殿為女子易律,為公正執法,為民執筆,為將士執劍,實現她安邦定國的理想,得到她該有的回報。

  現在他最憂心的是穆錦安被殘毒傷到的體魄,薛太醫每次診脈,臉色都是烏雲密布。

  謝馳北已多次試探問穆錦安過往之事,她總說無事,他無法進入她十五年夢境,隻能夜時坐在她身邊,聽她一次次驚恐地喊「救我」。

  她連夢中都在警惕,除救我這兩字,她不敢說別的。

  南宮禦的嘴就像上夾闆那樣嚴實,謝馳北無疑已經揍過南宮禦一次,南宮禦鼻青臉腫地迴避,跟著顧紋軒等人去丈量田地。

  幼時,謝馳北連告別是什麼都不懂,父王就躺在冰冷棺槨中天人永隔,直到刻骨銘心的仇恨和思念灌進他軀體,洪流淹死他所有希冀。

  謝馳北才知人生沒有告別,有的隻是死別,活著的人沒有了生的指望,死了的人再也不會說「再見」。

  他挖出為查幾百兩貪墨銀、卻被活*埋在雪地裡的忠臣江晏清,那夜,沒有任何成長時間,就是冷酷殘忍的殺人方式,讓十來歲的他們收起桀驁不馴、熱皿為民、抵抗黑暗的信念。

  謝馳北隻有低調隱忍,分明過多年,他以為江晏清苦盡甘來,可以等到海晏河清,卻死在枯木逢春的三月,葬在沒有碑文的荒野間。

  十二歲登榜的神童少年,宰相之才死在帝奸昏聵中,表哥時而來他夢中,說雪地裡太冷,太害怕。

  謝馳北雙手挖在刀劍上,皿跡斑斑,依然找不到表哥影子,他太怕這種悄無聲息的死別。

  「去過西疆嗎?南宮敘在何處?林槐盛是如何死的?見過常渡冰嗎?爵克斯商隊燒毀的胡椒在何處?」謝馳北額頭抵在穆錦安眉心左右挪了挪,鼻尖蹭了蹭她鼻樑,唇瓣微微靠近她:「別騙我。」

  「不曾,不知,你早日去河原,我等你回來,我不會騙你,我發...」穆錦安倏地躲開他嘴唇。

  「騙就騙了,別發誓好嗎?我隻要你平安。」謝馳北擁住她腰不肯鬆開,一手按著她躲避的後腦勺,「別躲。」

  他低頭輕吻在她充滿苦澀藥味的唇縫間,好痛苦的記憶,是她的苦難,是無法化在春意盎然裡的雪山寒冰,也是每夜割在她靈魂深處的噩夢,那些記憶折磨著她迫不得已的殘念。

  她想救所有人,但陰謀在慢慢掐住她掙紮的那口氣。

  穆錦安眼中是他濕漉漉的眼睫,若刀劍是殺人利器,那謝馳北的眼淚就是刺痛她抑鬱夢魘的解憂葯,是葯三分毒,他窺到於她來說最恥辱的一面,她卻無法拒絕令她上癮的毒藥。

  穆錦安每夜驚醒時都能看到謝馳北眼睛,那雙眼睛寫滿我想救你,隻願你說出來。

  她覺得自己吵著謝馳北,想讓他去別的屋子睡,可他總要摟著她睡,院子四周有幾十守衛。

  謝馳北告訴她:「窈若別怕,夢裡也別怕。」

  穆錦安枕在他懷裡的感覺是踏實,時間久了,飄散在山野間的寒風會仰望天際曄光,追逐照不進暗洞的日月星辰。

  世人都在望日月,她也可摘星辰!

  穆錦安舒展的眉頭微蹙,在那滴眼淚掉下之前閉上眼睛,愛人的淚總是有幾分卑微,她是驕傲之人,不願在愛中示淚。

  穆錦安踮起腳尖,擡頭湊近他唇,她感受到謝馳北唇縫溢出的氣息有心疼,有害怕,有壓抑,有發怒,有愛她,有迫不及待。

  「窈若,聘禮我已備好,我們先成親,成親隻需要幾日,好嗎?」

  穆錦安貝齒輕啟,咬住他唇珠,那滴淚沿著睫毛泣在離別的不舍中,甜膩的吻解不開還未分別就相思的苦澀。

  烏雲陰雨的屋檐下,雨珠成簾,幕幕惜別,梨花殘落,污泥橫濺。

  穆錦安想好好吻一次謝馳北,嘴巴有些笨笨地往他唇探去,學著他不允許別人沾她半分、欺負她半點、每次發瘋吻她的樣子,狠狠地又咬又吻。

  「嗯...」謝馳北顯然是被她猛烈攻勢拿住,她近來不許他親一下,也從不會這樣熱烈,越是這樣,他越怕失去她。

  謝馳北兩臂牢牢擁住奢望的曦光,綿密春風吹來她眼淚,他鼻樑接住這滴沉痛而熱烈的愛珠,嘴唇貪婪地靠近,低低喘息道:「我們成親。」

  穆錦安忽然出手推開他,拿出袖筒藏著的抹額,這是她的紅珠,她為謝馳北系好抹額。

  「殿下先去河原,待天下安定,我便做殿下妻子,我不發誓,也不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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